这个打过他的人,好象同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密关系。
凌晨后退,再后退,半晌才道:“对不起。”
曾杰慢慢走过去,凌晨慢慢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墙。
曾杰微笑将凌晨抱在怀里:“怕吗?我也怕。”
那些细的肩膀,小小的一个身体,刚够一个怀抱,可以双臂重叠,把那个小小的身体全部搂在怀里,曾杰嗅到凌晨头发里的汗味与洗发水的味道,那股不可遏制的渴望重又升温,想到沈冰说的:能带给你快乐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戒掉呢?
凌晨在那紧紧的拥抱中嗅到的却是欲望与涩情味道,他轻声提醒:“你答应过的。”
曾杰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孤单。”
凌晨轻声道:“每个人都孤单。”
曾杰笑:“那么,你也抱抱我吧。”
凌晨的手臂,慢慢抬起来,轻轻放在曾杰的后背上,轻轻的,只有一点点痒痒的触觉,好似自己的衣服因为静电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曾杰微笑:“好痒。”
凌晨慢慢放下手,苦笑:“这种拥抱,我不习惯。”
曾杰轻轻松开他,后面那痒痒的感觉,越来越痒,直痒到心里去,曾杰苦笑:“好吧。我背你回床上。”
那么大一个人,背着其实很吃力。
可是后背的重压,压走所虚空。
所有的孤单空虚惶惑与挫折失败的感觉,都被这重压压成薄薄一片,灵魂负了重,忽然间变得好适意,再不飘来荡去找不到家,六神归位。
那热热的身体,比一个拥抱更象一个拥抱。
如果从曾杰的卧室到凌晨的卧室有一公里那么长,多好。
凌晨说:“如果只是这样,多好。”
曾杰笑:“是的,这样也挺好的。”
曾杰把凌晨放到床上,微笑:“真的,这样也挺好的。我,反正也没有找到爱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人,那么,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露出真面目,是不是?”
凌晨沉默了一会儿:“有的人,有许多人都一辈子没找到过爱人,比如,我妈妈。”
曾杰笑:“你妈妈,她太奸滑,不肯爱人,自然找不到爱她的人。”
凌晨沉默。
曾杰拍拍他:“被妈妈抛弃是很痛苦,我明白,不过凌晨,你有一点你妈妈的奸滑,你也不是个忠厚的家伙,是不是?”
是吗?凌晨茫然,他真的不是一个忠厚的家伙吗?多少有一点吧?他希望能够得到曾杰的照顾,可是不肯付代价。要不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地出卖肉体?
灵魂在肉体里,出卖肉体时,灵魂也就完了。
曾杰给凌晨端上来粥与咸菜。
凌晨趴在床上吃。
曾杰微笑看着。
凌晨抬头一笑。
曾杰说:“这么年轻。”
凌晨道:“光是年轻,也没什么好。”
曾杰道:“如果你肯,年轻可以换许多东西。”
凌晨闷住。
曾杰轻声道:“不换,这年轻也会白白流失。”
凌晨道:“是,他日追忆似水流年时,人家回忆如何追小女生,如何单相思,我回想如何在床上为一个老男人服务。”
曾杰听到‘老男人’三个字,终于无法忍耐了:“凌晨,你有必要这样侮辱我吗?”
凌晨嘴巴里慢慢咀嚼,是啊,他依仗什么?他是不是想试试曾杰的底线在哪里?
曾杰看起来,很想抬手打人,一只手的手指牵动两下,可他倒底只是转身离去。
凌晨看他的背影,想,为什么他总想破坏掉他们之间的和睦气氛呢?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和睦气氛里有太多可怕的迷幻般的温暖,这温暖让想沉下去,想睡一觉。敏感的凌晨觉察出这和睦比弓虽.暴更加危险。
对他的灵魂来说。
中午的时候,凌晨敲曾杰的门,曾杰道:“进!”
凌晨推开门,曾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凌晨问:“吊灯很好看吗?”
曾杰问:“有事吗?”
凌晨说:“中午了,我又饿了。”
曾杰坐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凌晨,半晌,苦笑,起身去热饭。
经过门口,凌晨说:“还有,对不起。”
曾杰道:“我受伤太深,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凌晨苦笑:“那你再打啊。”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
凌晨看着那老男人的背影,才不,他比他妈妈年纪还小一点,才三十多岁,他虽然不漂亮,但长得很端正,穿的又好,看起来象一瓶精装的老酒,凌晨不知道他为何自卑。
十六,聊天
曾杰坐在沈冰对面,不自觉地在用一支油笔敲沈冰的桌子“当当当,当当当”,沈冰笑:“是第九交响曲吗?”
曾杰愣了一下:“什么?”
沈冰微笑,曾杰回忆一下子:“我敲的是一个首歌吗?”
沈冰笑出来。
曾杰呵呵两声:“我碰巧是音盲,唱歌都跑调。”
沈冰道:“想说点什么?”
曾杰问:“我应该说点什么?”
沈冰道:“放松,想说什么都可以,不想说的,先不说。”
曾杰茫然,半晌:“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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