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宜叹了口气,皱眉道:“他倒是说过结婚的事,可是妈,就算结了婚又能代表什么?结了婚不过是刚开始,后面的路太长了…”
嘉宜妈妈劝道:“嘉宜,真结了婚,过着过着也就是一辈子了。”
可是一辈子太长了,再完美忠贞的爱情也抵不住时间的侵蚀,何况是他那样的人……安嘉宜搂住她妈妈撒娇道:“妈,出国去深造真得比跟什么人结婚更吸引我,也更让我开心。你就别管我了。”
嘉宜妈妈长叹了口气:“唉,嘉宜…”那个周予浵条件那么好又没结过婚,说了跟嘉宜结婚,只怕也不见得当真。与其让嘉宜留在国内和他不明不白的耗下去,倒真不如让她出国了。再说嘉宜和那个周予浵有了这层,和高博复合,那是再不用提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嘉宜就是能再跨进他高家的门槛,也只能低眉顺眼的做一辈子小媳妇了,那就真不如出国去了。
嘉宜妈妈想事到如今,多说也无益了,便只关照嘉宜道:“嘉宜,你既然想出国,就要当回事,该准备的就要准备了。”
安嘉宜见出国的事终于获得了全票通过,心里也松快了许多,便清脆的应了声:“知道了,妈。”
星期天,安嘉宜和安教授窝在家里准备了一天申请留学的材料,到了晚上终于在网上给几个心仪的学校都发了申请。
安教授对女儿建议道:“嘉宜,出国留学这里面道道很多,你可以到新华书店买几本相关的书参考参考。”
嘉宜道:“我明天去看看吧。”便回房睡觉。临睡前,嘉宜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沉默了一秒钟,摁了关机,上床睡觉。
第二天,嘉宜醒来时屋外阳光明媚,吃了她妈妈温在锅里的早饭,嘉宜就拿了包,打车去了市中心的新华书店。
虽然不是休息天,书店的人还是很多,嘉宜很快的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书,就突围了出来,刚走到步行街的路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声的叫道:“安小姐!”
安嘉宜转过头,黑色的宾利车,车窗摇了下来,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巧笑嫣然,正向她挥着手,那是贺雪。
安嘉宜站定在了原地,一步也不能动弹,只觉得整个人如入冰窖,遍体生寒。
贺雪打开了车门,快步走到了安嘉宜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安小姐,你逛街吗?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我们一起喝个下午茶怎么样?”
安嘉宜远远的看着那车,依稀仿佛看见周予浵伏在方向盘上,歪着头懒洋洋的看着她笑。
那是针扎在心尖上的痛,安嘉宜拼命睁大眼睛掩去眸中的泪意,只微笑着,不明所以的问贺雪道:“嗳?”
这样的态度似有些傲慢,贺雪的笑便略有些勉强:“哈,我是想安小姐也许不介意和我喝喝茶聊聊天。”
虽然已是冬日,安嘉宜却仍觉得阳光灿烂得一如盛夏,眼中的一切都似披上了层白光,连耳中也响起了阵阵蝉鸣,可即便如此,她仍费力的听明白了贺雪的话,却再没多余的力气去应战,只淡淡的问道:“聊什么?”
安嘉宜的声音听上去很有些有气无力,贺雪连带的注意到了,安嘉宜的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茫然却又固执的朝着某个方向看着。
贺雪心里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顺着嘉宜的目光看了看那黑色的宾利车,知道安嘉宜是误会了,心里一时滋味难辨,只微笑着解释道:“安小姐,那是曹雷他爸公司的车,我们今天到新华大厦上面的律师楼来做结婚前的公证。”
安嘉宜听到了结婚两个字,下意识的说了声:“啊,恭喜你们啊。”
贺雪看安嘉宜仍然还不过魂来的样子,便轻叹了口气道:“安小姐,那车和周予浵的并不是一个系列,再说周予浵的宾利雅致是限量版的,前面有特制的logo,他那行李箱内还嵌有刻上他名字的号码金属标识牌,这些你都没注意过么?”
安嘉宜这次总算彻底的回过神来,明白自己是摆了个大乌龙,嘉宜一向是迷糊的人,对车子也没有特别的爱好,这些东西从来没注意过,被贺雪点破了心思,便很是尴尬的说道:“是吗?我看着都差不过。”
贺雪笑了起来,冲着安嘉宜眨了眨眼问道:“现在你愿意赏光和我去喝杯下午茶了么?”
安嘉宜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喝下午茶,却推辞不过贺雪的笑脸,便微笑着应了声:“好吧。”
两人便一起往路边的茶社走去,路过那辆黑色宾利车时,曹雷探出头跟安嘉宜打招呼道:“嗨!安小姐。”
嘉宜微笑着点点头,心里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贺雪跟曹雷道:“我跟安小姐到前面四季飘香喝杯茶聊聊天,你待会再过来找我们吧。”
曹雷笑着说了声“遵命”,便去停车了。
到了四季飘香,坐下来点了茶后,贺雪有些抱歉的笑着跟安嘉宜说道:“我这样请你来喝茶是不是有些唐突?对不起啊,我想我是有些婚前恐惧症,真得想找人聊聊天,却不知道能找谁,忽然在路上看见了你,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为什么呢?”嘉宜这样想着,却没这么问,只微微的笑着安慰道:“结婚是好事啊,你别太紧张了。”
贺雪笑着轻叹了口气:“是啊,是好事,刚跟曹雷在一起那阵,我以为他明天娶我都没问题,可是也折腾了一年多,这才定下来,我们过两天就去登记了。”
安嘉宜再次恭贺道:“恭喜你啊。”
贺雪有些无奈的笑道:“我就是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值得件恭喜的事,才很想跟人聊聊天。”
这样的想法安嘉宜倒是可以理解的,可惜帮不上什么忙。
贺雪却轻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找你聊聊是对的,再好的朋友要是听了我这话心里也要笑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因为她们都知道我一直想要结婚,就是恨嫁得不行的那种人。”
安嘉宜笑道:“女孩子总归是想要个好归宿的,曹先生看上去是个实在的人。”
贺雪回味了安嘉宜的话,有些张扬的笑了笑,赞道:“安小姐,你真是个通透的人,曹雷是看上去是个实在的人。”
安嘉宜觉着自己的话给贺雪重复了一遍,倒有了些歧义,可嘉宜倒也不忙着解释,贺雪叫她来喝茶,本来也不是要听她说什么,而是贺雪她自己有话要说吧。
果然贺雪继续说道:“其实曹雷对我很好,一直很好,我们在一起不到一个星期他就跟我求婚了,可是他父亲一直不同意,结婚的事就拖了下来。我们俩的关系还是很好,可是我越来越怕这拖字,昨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一切忽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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