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他也不做什么地陪着你,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得出来的好受,总之就是胃再不舒服心里也想得瑟了。
丁笑窝在被子里,捧着热水杯,从心往外地觉着那么暖和。不过以后真的不能一次吃这么多不好消化的东西了,尤其还是味道那么重的。唉,自从吃了石头身体被改造好了之后,也就崴脚和感冒算是大伤病了,就那还是一年前的事情,这一年连喷嚏都没打几下的日子,让他有点儿不太适应胃疼的感觉。
他记得喝点儿热牛奶能缓解胃疼,不过家里就没养牛,就算是养牛也不见得就在产奶期啊。唉,算了,泡一杯山楂水喝吧。既能帮助消化消化牛筋,又能解一解辣椒的刺激。
坤回来的时候给丁笑带了一包药粉,是祭祀听到笑笑为啥胃疼之后给拿的。用开水冲服了之后果然没一会儿就好受多了,就是连热水带山楂水外加冲药粉的水这么一下肚,撑得他晚饭都没吃就在炕上躺着郁闷了。
结果他这边肚子里的水还没都跑出去了,天刚刚黑下来,就听到外面有急切地敲门声。
坤去开门之后,是木瓦满脸焦急地在门口。“出什么事了?”隐约在好友的身上闻到一丝血腥味儿,坤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木瓦回答;“今天西边的狩猎队遇上了一只锯齿兽,井虎伯伯和介受了重伤,现在正在祭祀的木屋。”
锯齿兽是青森里最难搞的猛兽之一。巨大的个头加上强悍的力量,还有锋利无比还带着锯齿状的牙齿,就算是以坤这样的天生神力再加上部族第一勇士那样的狩猎能力,至少也有要三四个才能安然无恙地解决一只锯齿兽,所以通常看到锯齿兽,不管有多少个人的狩猎队都会敬而远之。
现在已经不是村部组织狩猎队去搜捕猎物的时候了,但冬天的时候雄性们依然要去捕猎。领地里的猎物通常比较少,所以有需要的雄性们就会私下组成是狩猎队去青森深处捕捉大一些的野兽。
其实每年这个时候的狩猎队都会出现各种情况。没有收获是最好的了,弄不好就会有人受伤甚至是丢掉性命。每当有人狩猎时受伤,所有村民的心都是提起来的,为生命和族人祈祷是部族所有人都需要做的事。坤点了下头:“我带着笑笑过去,你去接京吧。”
听到有人受了重伤,丁笑立刻就把自己肚子还很胀的难受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在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几盒药。于是在床上的躺柜底下掏出了自己的背包,把那瓶子酒精和消炎药拿了出来。“这个也许有用。”
对于笑笑的这些药坤一直看得很重要。尽管笑笑说这些药他们这里的人可能承受不了,但好用他是亲眼看过的。三天伤风就完全康复了,这在他们这儿来说是个奇迹。“给我装着,我会跟祭祀说。”
丁笑点头:“这个瓶子里是酒精,擦洗伤口可以消毒。跟给你用过的酒精棉就是这个东西泡的。这个是吃了可以不让伤口溃烂的药。不过一次只能吃一粒。”即便以最小剂量来说丁笑也不敢打包票,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替代的药物,可以不要吃。”
坤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东西放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两个人赶紧出了家门。
自从跟葛中成亲之后,原来祭祀的家就被当成了真正的“诊所”,以及学医者们的“教室”。而祭祀则搬到了葛中的宅子去住,所以现在有了重伤号,倒也方便了一些。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伙儿一个个神经紧张,脸上全是担忧,人虽然多却可以算得上极其安静。很多人都用左手捂着心脏的为止,默默地祈祷着。
丁笑被周围的氛围所感染了。心里酸涩很是不舒服,胸口再一次觉得发闷。不过他承认比起上一次鹏甲伯伯受伤,自己的情绪要轻松了一些,亲疏有别这种事是无可厚非的。“坤,我想进去看看,还有那些东西……”
坤点头,用眼神的方式让众人自动散开了一条道路,带着小小进了院子。
而此时丁笑也没心情去感慨自家黑老虎有多威武雄壮,打进了院儿,他就闻到了一股特别刺鼻的血腥味儿。扭头看了看坤,这家伙果然眉头深锁着。看来事情一定很严重了。
祭祀此时正在忙着治疗两位重伤号。而同行的另外九个人也都各有伤况,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现在绿熙正满脸紧张地给那几个人包扎着。尽管包扎得不怎么漂亮,好歹也是个帮手。
丁笑和坤进屋的时候祭祀并没有空瞧他们一眼,因为井虎的伤势太严重,整个心口被锯齿兽的利爪给抓开了三道伤口。最深的一道弄断了两根肋骨,而其中一根断骨正好向内扎了进去,到底是刺到了哪里现在还没办法弄清楚。但祭祀已经知道井虎是肯定救不活了,但只要还有呼吸,她就不允许自己放弃。于是不停地在伤口上撒着止血的药粉,又让葛中喂给井虎止疼的药剂。可血仍旧在不时地外渗。看起来之前血也凝固过,却因为活动让伤口又一次裂开了。棕黄色的虎毛现在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
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后背上被撕掉了一大块肉,也流了很多的血,但比起井虎不知道伤了什么内脏,他已经好得太多了。此时鹏甲正亲自给他用消毒的药粉给他清洗着伤口,伤口附近的虎毛已经被刮掉了,情况看起来更加惨烈。
丁笑从来没看过这么重的伤,而且这种伤还是出现在兽形的雄性身上。他的手不自主地有些发抖,想帮忙,却又觉得不敢乱动一分,生怕自己动一动就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坤扶了一下伴侣的肩膀,然后来到祭祀身边。他很清楚井虎是救不了了,其实所有知道情况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方才在院子里看到井虎的伴侣还有两个女儿都哭晕了过去,他就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了。“祭祀,我家还有一颗千年根,有用吗?”
祭祀摇头:“没用。内脏不知道伤到哪个了。”
听着祭祀沙哑的嗓音,想必也是一股急火攻了上来,心里正难受得紧。刚想说让坤帮忙处理介的伤口,就听到井虎痛苦地吼了一声。然后扬起头从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紧跟着整个兽形就堆了下去。葛中手里的药碗因为井虎仰头的动作装掉到了地上。
丁笑看到这一幕,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倒退了两步正好靠在墙上,就觉得一股冷从脚后跟一直蹿到了头顶心。
果然正如丁笑所想的那样,井虎在吐出口血之后就过世了。听到祭祀宣布这个消息,院外立刻传来了痛哭之声。不光是井虎的亲人和朋友,所有村民都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生命对兽人们来说是最最珍贵的。如此意外而惨烈地离世,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也不忍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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