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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店铺林立，各色小贩大声吆喝，大街两旁摆出的摊子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劣等的纸墨笔砚、折扇书画、古玩玉佩，还有一些特色小吃，这些对于胤禩来说并不陌生，不过对于第一次出宫的胤瑭和胤誐来说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个性质了，看到什么都是稀罕玩意儿，两只眼珠子转个不停，忽左忽右的生怕晚了片刻就少看了些什么去。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诶——”

糖葫芦这种占地面积小又方便四处走动的买卖比较小本，做的人自然不少，每天都有不少人站在街角吆喝着，勾引着一些贪鲜的富家子弟，比如现在那两只双眼放光的盯着糖葫芦的皇家小笼包。

“八哥哥~~”揪着胤禩一边的衣袍，胤瑭抬起小脸写满了渴望，眼光时不时的飘向那糖葫芦，意思很明白。揪着胤禩另一边衣袍的胤誐此刻也早就被勾起了馋虫，一脸垂涎的望着他从没有吃过的东西，偶尔的回头望一眼胤禩，怯生生的期待。

还不等胤禩说话，一边的康熙就状似慈父般的开口了，直接点了两名随侍的名字，然后，“带胤瑭胤誐自己去挑。”

“嗻。”被点名的侍卫领命，带着对糖葫芦万分期待的两小主子走向了小贩那边，而这边，在看见胤禩两边终于没有人占领后的康熙眯着眼觉得顺眼多了，直接慢下了步子等着胤禩向前一步时非常顺便的牵起了胤禩的手，并技巧性的让胤禩无法挣脱，指着前方的茶楼，“走了有些时候了，我们去前面茶楼歇息片刻吧。也好等胤瑭他们赶上来。”

望了一下因为好奇而驻足在小贩前左挑右挑恨不得全部领回来的胤瑭和胤誐，胤禩嘴角抽了抽，默默点头，算是认同了康熙的话。

旺市中的茶楼客流量不算少，尤其是在这个时辰，大家都吃完饭出来闲逛逛八卦一下，茶楼这种地方自然就是首选了，当然，晚上的话首选就是另外的地方了。

胤禩和康熙他们去的时候也算是凑巧，刚好有一间靠窗的雅间空出来，包下了那个雅间后，康熙和胤禩就进入坐下歇息了，一时间没人说话，胤禩的目光就在这沉默之中放远，落在了窗外的大街之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胤禩忍不住想到，刚刚自己也只是那些过路人群中的一员，万千红尘之中，最普通的一员。

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胤禩曾经有过“如自己只是普通百姓，若自己没有生在帝王家”这种想法，那个时候的他羡慕着普通人家那种温馨的亲情，不似他，阿玛之前有个皇字就阻绝了一切亲密的可能性，亲身额娘却只能叫一声分外生分的份位称呼。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大街上一对母子身上，看着那对母子间亲密无间的举止，胤禩已然没有了当时的羡慕，剩下的也只有淡淡的惆怅。也许还是有些遗憾的吧，遗憾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办法感受过那种来自额娘的没有任何顾忌的疼宠。

发觉到了胤禩嘴角淡下去的笑容，康熙的视线也顺着胤禩的目光看去，看见的是一对娘儿俩正在下面的小摊上吃着小混沌，儿子淘气的把吃不了的混沌偷渡给娘，娘似生气的瞪着儿子，双眼中却闪亮着浓浓的笑意和疼爱。

收回了视线，康熙眼中的情绪被什么掩盖，郁郁葱葱的看不清究竟，等胤禩回过头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丝丝放松之中泛着淡淡的笑意，“胤禩，你觉得那对母子感情怎么样？”

听得康熙的话，胤禩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只是没想到康熙竟然会注意到他的眼光落脚之处，沉吟了一下，胤禩给出了简单的两个字，“很好。”

“那你觉得其中的儿子喜欢他娘吗？”

“血浓于水，当然会喜欢。”虽然那个儿子被娘瞪后鼓着腮帮子扭头不理娘，只是那时不时的偷瞄目光还是可以看出儿子对娘的依恋。

“那他娘呢？喜欢那个淘气的儿子吗？”

静静的看了康熙一眼，不明白康熙为何会问起这些问题，胤禩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了，“血脉延续，生命传承，怎么会讨厌？”

胤禩的回答之后康熙没有再提问，似乎对那些问题不再感兴趣一般，目光也兜兜转转不再望向窗外。端起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感觉到淡淡的茶香顺着咽喉沁入心脾，比起宫里的自然稍嫌粗糙，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在泡茶的技术上面还是可见用心的，入口时茶香已然泡了出来，又恰巧的还没有流失，如同算计好了一切，步步费心只为锁香，锁住那股舍不得放开的清冽香气。

对于康熙的沉默，胤禩也不以为意，把目光重新放回窗外，这一次，却不再看着谁，只是没有目标的走神而已，直到胤瑭和胤誐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八哥哥，给！”在对着康熙请安之后，胤瑭就兴冲冲的凑到了胤禩身边，把一串糖葫芦递给了胤禩，另一边的胤誐也不甘示弱的高高举起手中的糖葫芦，“八哥哥，这是我帮八哥哥挑的，一定甜！”

笑的收下那两串糖葫芦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胤禩摸了摸两人的脑袋以示嘉赏，那两串糖葫芦颗颗大小匀称，颗粒饱满，外面的那层糖浆更是水光潋滟看上去十分诱人，表面光滑的没有半点粗糙，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挑的。

“八哥哥，我还买了这个！”献宝似的，胤瑭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用两手捧着居高给胤禩看。胤禩定睛细看，发现是一栋院子的缩小模型，玩意很是新颖，不过就是做工很粗糙，尤其是外表颜色，金灿灿的非常有暴发户的气息。“胤瑭，你很喜欢？”

在胤瑭使劲的点头中胤禩十分的有些纠结，胤瑭的品味什么时候横向发展成土财主了？他承认这小玩意粗看还算不错，可是这颜色就太财主了啊。

“八哥哥别管他，我都说了那东西忒俗气了他还一定要买，真没品味！”万般嫌弃的撇了一眼胤瑭手中捧着的模型之后，胤誐也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是个玉佩，做工虽然比不上宫内的精致但还算过的去，玉质也还算可以，通体没有什么杂色，只是，胤禩嘴角微抽，为什么是只……鸭子？

似乎听见了胤禩心中的疑惑，胤誐再次摸向了怀里，取出了另一块同款的玉佩，然后两块玉佩一拼合就成了一整块，“卖玉的那人说只要买了这玉佩，八哥哥一半我一半，这样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胤禩内心摸摸捂脸，胤誐啊，这是人家为了做生意的拉客词啊你怎么可以相信啊相信，最注意的是，这玉佩是对鸳鸯啊鸳鸯，明显就是情人之间用来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