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片刻的沉默,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目的男子说道,“王爷您坠崖后他们就被红总管调回三卫总部受罚了。”
“唔。”低低的应了一声,水寒点点头。虽然认真说来坠崖这件事他自己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但是皇家三卫赏罚分明令行禁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那几人见水寒立在他们面前皱了眉毛似是在想什么,半晌未说话,犹豫了一下,又是那头目问道。
“啊……对了。”给这人提醒,水寒想起来把他们叫下来的原因了,就冲着五个人笑了笑。“你们谁身上带了银子。”
啊?几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又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齐刷刷的看向水寒。
“呵呵,你们谁有银子,借我。”看这几人满头问号的看着自己,水寒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八成这些影卫从未遇见过自己要保护的人跟他们借钱,听水寒跟他们借钱全都愣了愣。半晌,还是那搭话的头目机灵,二话不说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一百两纹银的银票递上去。
水寒伸手接过来,看了看数额算了一下,觉得不够,就又问,“你们谁还有。”
“我,我这里有。”看那头目递了张银票过去,跪在他两旁的人忙掏怀里的银子,银票。
东拼西凑,连铜板都掏出来了,又好不容易凑了三百多两银子交给了水寒。
前世今生自己从未买过任何东西,自然对银钱没什么概念,所以水寒看着手里的四百两银子,歪着头盘算了最近两天的花销,看看这银子能支撑多久。
在飞岚二十两银子便够一个三口之家不劳不作的舒舒服服过上一年,那几个一直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见水寒不说话,以为四百两银子他还嫌少,就都偷偷的撇了撇嘴。
“回了落凤城我就让父皇还你们。”瞥见那几个人跪在地上撇嘴,水寒以为他们担心自己欠债不还,就加了一句。
“属下不敢。”听水寒说要皇上还他们钱,五个人吓的忙又低了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什么敢不敢的。”水寒听他们说不敢有些好笑,却忘了他说的要替自己还钱的那人是这飞岚的一国之主,他们这些暗卫立誓效忠的对象。
“你们都退了。”有了这些银子自己的白玉簪就不用再送去当铺了,心情大好的水寒打发了这几名暗卫便揣了这银子离去。
“你们谁身上还有钱?”半晌,那头目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没了。”
“都给寒王爷了。”
“你们呢?”见身边两人摇头,头目便问离他远一点的另外两个人。
“连个铜板都没有。”那两人见他问也直摇头,“怎么了?”
“哈,”那头目听说五个人身上竟连一文钱都没有了,便干笑了一声说,“你们都没钱,我这也没钱了,晚上咱们吃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所有人都转过头目送着水寒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共同的想法是,王爷您至少也给我们留两个铜板我们晚上好喝一口汤面啊……
庙堂卷 第七十一章 行针疗伤
第二日,天刚放亮,便有一道影子沿着清河县县城丈许高的城墙飞掠而下。那人落到地面上后长长的呼出口气,辩认了一下方向,便急匆匆的往城南去了。
借了渐渐升起太阳的光亮,可以看出往城南去的这人是个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一身藏青色窄袖长袍,袖口扣了护腕,未罩纱衣,一头乌黑的头发给一根银簪束在头顶,稍显凌乱的发梢披散在肩头。
额前几缕被汗水黏在一起的碎发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有着些许的担忧与急切,笔挺的鼻梁下一张唇线分明的嘴,双唇抿的紧紧的。
青年来至南城,四下寻找了半天,才在街角一个院落青砖墙的墙角看见一个用匕首刻下的一个小小的s。在看到那个图形后,青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大拇指的内侧蹭蹭那图形的边缘,见手指上沾了一点青色的砖粉,抿的紧紧的双唇的唇线有所松动,同时担忧也去了不少。
直起身子,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那穿了藏青色长袍青年眼底的那抹急切瞬间便蔓延到了全身。
青年重新辩认了一下方向,把长袍的前摆掖到腰上,沿着街道往南拐过去。
走了大概十几步,眼前又是一个小小的路口。这一次,青年径自去街边院落青砖墙壁上与上次发现那s图形差不多的地方去寻找。很快便在一个院子外墙差不多同样的高度发现了一个刻在青砖上的e的图形,这一次青年径自往东去了。
如此往复,差不多寻了半个时辰,青年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尽头与另一条道路相通,一面是一道丈许高的院墙,另一面是并排的几座小小的院落,青砖的砖墙,薄板的院门,看上倒也清静。
青年先是站在巷口看了看这巷子,随后迈步进了巷子里,同时目光急切的从那几座院落扫过,像是在找什么。
刚开始,青年还强压了自己的焦急,步速与常人无二,但是很快青年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脸上的急切愈加明显,到了最后青年干脆沿着小巷奔跑了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看到一间不起眼的院落正门薄薄门板上一条极不明显的水色布条。
青年收了脚步立在那院门前,伸手托了布条的下端。上好的水色织锦里加了细细的金线,是只有御用的织工才会的缂金线的织法。青年眼眸中跃动着一丝难耐的欣喜,抿在一起的双唇微微张开,嘴角上带了抹如释重负一般的微笑。
见面前那扇薄薄的门板虚掩着,便伸手推了门扇。
随着面前两扇门板被推开,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内漫地的青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两间正房的房檐下架了一只小小的泥炉,炉子边上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正蹲着身子用手里的蒲扇小心地扇着面前的泥炉,水色的长袍后摆拖在地上。
随着少年手中蒲扇一起一落,一股股浓烟从炉子上冒出来。少年似是被那冒出来的浓烟熏的有些怕了,觑着眼睛身子离得老远,长长的睫毛上还挂了星星点点的泪花,白净的小脸上也黑一道灰一道的抹成了大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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