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位寒亲王今年已经一十六岁,早就过了开衙建府的年纪,却还住在盘龙殿?”望着跪在地上的卓强,蓝煜嘴角微微扬起,似是对他接下来的反应十分的期待。
“属下听说昨日宴饮之时,皇上也曾问过岚帝,岚帝说是因为寒亲王身体嬴弱……”
“身体嬴弱又怎会有这般好的功夫?而且……本王还听说,盘龙殿的东偏殿虽是特意为这位寒亲王准备的,他却从未在那里住过,时至今日还与岚帝……同塌而眠。卓强,你说这仅仅是宠爱这般简单吗?”
话未再说下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变颜变色的卓强,蓝煜冷冷一笑道,“这位寒亲王跟岚帝的关系可不只是宠爱有加这么简单啊,卓强。”
“怎么……怎么可能?”蓝煜的话虽然未说完,却也足以让卓强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猛然抬头,愣呆呆地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蓝煜,“可是,可是他们是父子……九皇子可是南贵妃和岚帝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王爷您是在说笑吧?”
“说笑?你觉得本王有必要跟你说笑么?若非他二人这般的亲密,那个九皇子又怎么可能成为岚帝的软肋?只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般的身手,却也是本王未曾想到的……”说完,蓝煜便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去年,费蓝惠州灵隐教摆下来的那座擂台上,那少年一战成名,他因未在现场,又听说那一场打斗的对手是明月山庄那个不学无术的少庄主,就并未在意,现在就连自己安插在宫中的属下都说他功夫不错,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他了。
“可是若是这样的话,这个九皇子也就不算是岚帝的软肋了。”很快就消化了蓝煜的话,卓强道。
“哦?何出此言?”
“若是皇子的话,父子情深,岚帝也许会为了自己钟爱的儿子有所妥协,可若是岚帝只把他当做娈童的话……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只为一个娈童放弃江山社稷。”
“哈哈……卓强枉费你曾跟在岚帝身边多年。”卓强的话还未说完,蓝煜便哈哈大笑。
“王爷?”不明白蓝煜为何忽然露出这般忍俊不止的表情,卓强有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毛。
“听说自从这位九皇子被岚帝带进盘龙殿后飞岚后宫就再未传喜?一年前有个据说是怀孕了的从美人暴毙宫中,依照你对岚帝的了解,你真的觉得咱们的这位寒亲王在岚帝心中真的只是一个娈童?”
一番话问的卓强半晌无语,沉默了好久,他才又试探着说道,“可是王爷,他若真的身手这般厉害,咱们轻易出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也就是本王为何要图格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原因。想要捉了他,不过是因为这样就能多一分制住岚帝的把握。可是,若让他逃脱,打草惊蛇是小,岚帝若是因此震怒,怕是会适得其反。”尤其是在大事未成的时候就惊动了轩辕亦,后果恐怕不只是岚帝震怒这般的简单了。眉毛轻皱,蓝煜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
见蓝煜似是在认真思考什么,卓强也不敢做声,便垂了头。
“这事先放一放,容本王考虑考虑再做决定。琬王府内情况如何?”
“回王爷,传来的消息说那天夜里您离开不久,琬王便和王妃大吵了一架,琬王似乎是不想让王妃再帮王爷接近静亲王。”
“知道了,”点了点头,蓝煜说道,“给本王好好看着琬王妃,她哪日去见静儿务必提前通知本王。”
“是。”低应一声,卓强窥伺着蓝煜的神情,“王爷,属下能问一问为何时至今日,王爷还如此执着于飞岚这位静亲王吗?”
“卓强。”一声断喝,让自始至终都跪在地上的卓强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本王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
“属下莽撞,王爷恕罪。”垂了头,卓强的后背立刻被冒出来的冷汗湿透。
“若无事,你先下去吧。”冷哼了一声,蓝煜有些不耐的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记得本王叮嘱你的事。”
“是,”站起身来,躬着身子,低垂了视线,卓强倒退着出了蓝煜的书房。
静儿……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美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少年时的情景。那时的轩辕静,如一只受到惊吓了的小兽一般,寸步不离自己母亲的左右。
当这个叫他煜叔叔,总喜欢往自己喜爱的人身上扑的少年扑入自己怀内的时候,他那颗在宫廷争斗早已变的无比坚硬的心,竟会在一瞬间塌了一块。这少年也是第一个让他只是喜欢,并未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少年。
原本这一切都该永远持续下去的……只不过到后来事情却慢慢的失去了控制。梁珍珠,你最好不要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毕竟弄到今日这地步,一切全都怪你。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依旧是被悠扬的琴声吸引,不过这一次传进耳朵内的不再是第一次听到的那曲《高山流水》,而是数年前惠州两人结缘时的那曲《又一春》。
这一次,水寒未有丝毫的犹豫,沿着昨日走过的那条卵石小径,绕到那片丘陵后面,寻到昨日曾坐过的那座竹子的亭子。
昨日傍晚,因为赶时间,水寒并未沿来时的路返回,也因此才发现,这座人工的丘陵被修建成了一个u字形。这间竹子搭建成的亭子恰好位于u字的中间,环绕在三面的丘陵和丘陵上裁种的灌木,如屏障一般遮挡了三面的寒风,除此之外,亭子再向内,在u字形的谷底还有一座露天的温泉。
有了三面丘陵和灌木的遮挡,再加上那靠内侧温泉的滋润,所以虽是冬季,这片不是很大的竹林却也依旧清脆,这片竹林内的这座小亭内也是十分的温暖。
水寒才一在这竹林内现身,竹亭内抚琴的柳怜枫似是有感觉一般,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望向那一身水色长袍,披了昨日那件纯白色大氅的少年。
迈了轻快的步子,坐进了昨日曾坐过的那张竹椅。于昨日不同的是,昨日并排放置的那两张椅子已经改成了对坐,两张竹椅中间放了一张竹桌,桌上摆了一套精致的茶具,茶具边上放了一只描了金漆的食盒。
一曲终了,柳怜枫从琴案后起身,来至水寒对面坐下,先是伸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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