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挑起他的下巴，“只是这种话，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若是敢来硬的——”
“不会。”慕寒夜打断他，“起码短期内不会。”
短期内也好啊……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这天实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黄大仙大脑转速极度缓慢，整个也没精神，实没精力再跟他抠字眼。而慕寒夜见他面色泛白双目无神，也没有再步步紧逼，吩咐山庄内的下黄远隔壁为自己收拾了一间客房。
“不会出事吧？”晚些时候，沈千凌泡浴桶里，有点为黄远担心。
“不会。”秦少宇端着果盘坐小凳上，“慕寒夜是个有分寸的，若他想胡作非为，黄远不会安然到现。”
沈千凌张嘴。
秦少宇识趣叉了一个葡萄喂过去。
简直就是太后待遇。
“没想到皇上会同意慕寒夜进楚国。”沈千凌道，“据说当年西南王段白月要去王城，都被皇上百般阻拦。”怎么这个就答应如此快。
“先前也说过，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罗刹国的狼子野心。”秦少宇继续喂他吃葡萄，“而七绝国是震慑罗刹国的一颗重要棋子，皇上应当也早就想结识慕寒夜。此番正好对方主动送上门，换做任何一个都会顺水推舟。”
“说的也是。”沈千凌点点头，然后鼻子皱了一下。
“怎么了？”秦少宇被他逗笑。
“咬破了一个葡萄籽。”沈千凌苦着脸，“好涩。”
秦少宇凑过去亲了亲，“哪有涩，明明就是甜的。”
“别闹。”沈千凌躲过他，“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整件事情里，追影宫都不是关键点。”秦少宇用大毯子把他抱出来，“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却不想去主导任何事情。不管是皇上还是慕寒夜，甚至是千枫与叶瑾，都比追影宫有决定权。”
“又要打仗了吗？”沈千凌坐着不动，乖乖让他擦头发，“和周珏，还有罗刹国。”
“和周珏的对战势必会展开，罗刹国却未必。”秦少宇道，“按现的局势来看，周珏无非是罗刹王的一颗棋子，倘若能将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再加上慕寒夜从中作用，应当会让罗刹国收起不该有的念头。”
“但是皇上那头呢？”沈千凌看他，“如今他已经知道了罗刹国有反意，心里定然如同梗了一根刺。如果将来能干净彻底的解决掉周珏，会不会乘胜追击，一路挥军北上？”
“想多了。”秦少宇按按他的鼻头，“不会有这种情况。”
“为什么？”沈千凌非常孜孜不倦。
“古往今来即便是最伟大的君王，也不能彻底解决边境问题。”秦少宇道，“所有皇帝都想让自己的幅员最辽阔，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战乱发生。”
“嗯。”沈千凌趴他胸口，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说。”
“但贪欲是一回事，责任又是另一回事，国君最大的责任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让他们陷入战火纷争。”秦少宇帮他将乱发顺好，“所以不管是楚渊、慕寒夜或是罗刹王，都只会两种情况下主动发起战争，第一国土已经受到侵蚀，所以不得不战；第二邻国正内乱夺权，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分得一杯杯羹，这叫不要白不要。”
沈千凌点头，眼底被烛火映出细碎光芒。
“所以将来倘若周珏之事能顺利解决，楚国与罗刹国之间的关系也就会恢复成和先前一样。”秦少宇道，“互相觊觎却谁都不会轻举妄动，直到对手下一个破绽出现。”
“当皇上真累。”沈千凌光是听一听就头疼。
“却偏偏有许多喜欢。”秦少宇抱着他躺好，“不说这些了，好好休息。”
“感觉以后又会出许多乱子。”沈千凌伸手捏捏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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