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间私人宅邸。一只手还挂著吊瓶,腰间不是十分疼痛,但後面却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醒了?”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烈抬头一看,就见到秦明黑著一张脸,搬了个凳子坐在床的正前方,对著自己看,眼睛里闪著的光,让林烈觉得跟林子里吃草饿了几个月的狼一样。
“看护病人不都坐在床边上麽?哪儿有你这样正对著床的?”林烈道,“就跟怕我跳下床跑了似地。”
秦明一愣,却也发现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是有些怪异,想了想,道:“你的直觉还是听敏锐的。”
“怎麽?早上那次还没干爽?你还真要把我关起来麽?”林烈面无表情冷道。
“今天……是我有些失控了。”秦明有些歉意,他是从不和人说句软话的人,拉下脸来道歉实属不易,却又对林烈这样冷淡的态度有点恼火。
“我什麽时候可以走?”林烈抬头看了眼快要吊完的葡萄糖,没有理会秦明的道歉。
“我不喜欢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秦明干脆挑明了说。
林烈抬眼看他,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管得著吗?”但嘴里却说了另一句:“秦先生若是不喜欢,可以不用和我来往,您和谁来往,做什麽,我没管过,也请您放过我吧。”
秦明觉得自己插在口袋里的手结结实实握成了一个拳头,把指甲掐破了皮肉。半响,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你走吧。”
林烈听得他这句话,却没见他有任何别的动作。於是自己把手上的针头拔了出来,按住针孔下了床,却发现外套在秦明坐著的椅子背上放著,他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干脆只用一只手艰难地把鞋套上了,抬腿穿著件衬衫就出了门。
秦明看著他慢慢穿鞋的时候,才发现那双鞋并非自己给他送过去的,而仍旧是那双咯脚的皮鞋。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拿了林烈落下的外套,搭在右手上,出卧室的时候在桌上抄了份文件进了书房,直到第二天手下来汇报工作,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忘了睡觉。
“斯密斯家的当家在a市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和我们明面上的公司签了几份合同,投资的金额不小,怕是有什麽想法。”一个四十多岁,又瘦又精干的男人对著面色不善的秦明一本正经地汇报。
“他和我家老爷子有旧交情,大老远跑来也不打声招呼,白白献了这麽些殷勤,是有事儿用得上咱们。”秦明哑著嗓子回了一句。
“虽说是只洗白的狮子,但毕竟四条腿还扎在黑水里,老大你看他是不是想把底下的势力插到我们这儿来分一杯羹?”那瘦男人道。
“他的手要插过来还用和我磨叽吗?”秦明抬眼看了看瘦男人道:“老枪,有件事儿你说错了,斯密斯不是一只狮子,而是一颗巨树,白面上有多少叶子,黑地里就有多少须根。”
“这麽说,他在我们a城早就扎了根了?”老枪点点头道:“那这一套一套的买卖,还要继续合作下去吗?”
“他愿意给你便宜占,你就占,用不著客气。”秦明捏了捏眉心,甩开一些烦心事儿,道:“有年头没见了,明天替我约他出来,怎麽说咱们也是地头蛇,得尽点地主之谊。”
第40章 下厨
林烈身无分文,走路又十分不适,想起手机仍旧关著机在家里躺著。只得挪到大路上叫了辆的士,让他开进自家小区,再上楼拿钱。
下车的时候抬腿都抬得不利索,把车门打开,险些摔在地上,不料摔进一个软垫子里,抬头一看,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就站在车门边扶著自己,西装上的颜色连深浅都没变换过。
“劳驾,身上带钱了吗?帮我付个车费。”林烈龇牙咧嘴道。
王麟把他扶稳,转身递了张粉红色的票子,也没等司机找钱,便摔上了车门。司机看这架势,乐的赶紧把车开走,林烈摇了摇头,想起来那个为了找钱开进大排档的退休教师,又有点好笑。
“他在等你。”王麟指了指前头一辆轿车,便跟在林烈後头,催促他往前走。
“你往前走就是了,我跟著。”林烈走起路来有些怪异,本就不乐意人家跟在後头看著。心想王麟今天变了性了?往日里总是在前头健步如飞,也不怕他走丢,今天倒要跟在後头怕他跑了似地。
话说回来,秦明也是一副怕他跑了的样子,还有这些人怎麽各个都往自己家里窜,平时压根连看都懒得看他的小区一眼,倒让林烈觉得挺不自在。
王麟完全没搭腔,跟在林烈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看著他歪歪扭扭地挪步子,有时候扭得幅度大了,便上前搭把手。
大概走的太慢,张义柯还没等他走进就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靠在车门上看他。
林烈咧著嘴对他笑了笑,说:“你来了。”
张义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林烈又说:“上家里坐。”
说完就觉得这台词怎麽这麽耳熟,敢情上午秦明来的时候也是这麽一出。
张义柯仍然没有说话,但自动接替了王麟的位置,跟在林烈身後扶著他慢慢挪。两人好容易走到楼道口,林烈一看台阶,就有点无奈,这得挪到什麽时候去?
才想著,准备忍痛抬腿超越极限的时候,突然就被身後那人推了一下,倒在张义柯怀里,打了个横抱,接著就听见他那价值不菲的皮鞋!!!敲击水泥台阶的声音。
林烈抬头看了眼,道:“这几年你力气一点没退步。”
“这几年你身上一点没长肉。”张义柯回敬道。
“几天不见,你开口第一句台词还挺新鲜。”林烈翻了个白眼,用胳膊环了张义柯的脖子,让自己的腰少受点力。後者倒是愣了一下,又和什麽事没有一样往上爬,等爬到林烈家门口,他连气都没喘粗多少。
好在秦明走的时候,没忘记给他把钥匙踹口袋里,不然连大门都进不去。张义柯坚持把他抱进了家门,横著放在了沙发上,又找了个软垫垫在林烈腰下头。才到厨房给两人都倒了杯水。
林烈端著水杯灌了几口,随即肚子一阵叫唤。抬眼看见玄关那放著的早饭还是原封不动地躺著,便对张义柯道:“我请你吃饭。”
张义柯皱眉,看了看手表,道:“下午四点,你没吃中饭?”
“哪儿啊,是没吃早饭。”林烈有气无力地说:“你瞅瞅我门口那袋子里有什麽好吃的,帮我用微波炉热一热吧,饿死我了。”
张义柯眯著眼望了林烈一会儿,没有说话,看得林烈心里毛毛的。
“还能撑多久?”张义柯开口问道。
林烈翻了个白眼:“饿不死。”张义柯听到这句又眯起了眼,林烈只好改口道:“半小时。”
“好。”张义柯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椅子上,里面一件深色马甲裹著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紧实的身体。
“你要干嘛?我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做什麽。”林烈警惕地对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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