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日长叹,把文竹搂紧怀里。
“别怪我说话狠,我只是不想你一直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你身体受不住的。早衰在一步步破坏你的身体,长此下去,你的身体各个器官都会提早衰亡,心脏肝脏肾都会出毛病。你是在自杀,用你的身体向我进行报复。文竹,别这样,坚强的挺过去。别让早衰控制了你的身体。你伤痛,我也很痛苦。别再这个样子了。
从孩子去世,你还没见过孩子吧。我带你去看孩子,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在这个样子了。你要进食,要休息,自我折磨要到什么时候?你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文竹死瞪着韩向日,还是不开口,可眼神中多了份企盼。她想见孩子,想知道孩子安葬在那?这些她全不知道。
韩向日带上外套,扶起文竹,去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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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第十三章 伤 上]
在他们这里有个不太近乎人情的习俗,没有成家结婚的,不论男女都必须葬在祖坟的最外边,最好是路边,与祖坟遥遥想望,却进不了祖坟。
孩子那么小就死了,依照习俗,只葬在韩氏祖坟的最外边,在一条小路旁,四周松柏高立。韩氏祖坟在山里,一边是韩氏先辈,在祖坟大约五百米,是个有六层楼高的悬崖,悬崖陡峭。这座山归韩氏所有,因为祖坟在山上,就没开发,保持原始状态。韩向日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这里,离市区很远,如果不是祭祀,他们都不会来。
孩子的坟茔很小,有块小小的墓碑,土还是新的。在坟茔的两边,有两个石雕的长着翅膀的小天使,这是孩子的守护天使,保护孩子,不受邪魔欺负。
文竹跌坐在坟前,搂紧刻有爱子之墓的石碑。紧紧的搂着,不哭不喊,就是这么紧紧的拥着不放。一坐就是几小时,天暗了,文竹动也不动,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想陪着孩子,永远的陪着孩子。
天快黑了,他们还要开车回去。夜里又会起风,天很凉,文竹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
任文竹抱着孩子的墓碑,她一定会抱到她也撑不下去为止。他是带文竹来了却伤心的,不是害她死的。
上前搂抱起文竹,扶她起来。
文竹双手死搂住墓碑,说什么也不起来。她要陪孩子。天黑了,孩子那么小,他会哭着找妈妈。他会饿,放孩子在这阴冷的天气里,陌生的地方,当妈的会不放心,她要抱着孩子,陪在孩子身边,她才会安心。
“文竹,让孩子安心的往生吧。我们回去了。”
文竹不放手,她不走,不走。
“我带你来是让你从心理上接受孩子已经死亡的事实,不是放你在这陪孩子一天又一天的。孩子已经死了,你抱的只是块墓碑。我们回家,以后再来看孩子。等你想他的时候,我们再来,好不好?”
从墓碑上把文竹得手硬掰开,收在他的手中,搂着文竹,强迫文竹离开。如果不强迫她走,她会一直受灾折,直到死亡的降临。
第二天,韩向日把文竹押在床上,不让她在去孩子的卧房,一坐就是一天。
“今天我去公司看看,你不要乱跑,我会尽快的赶回来。文竹,你要听话,要好好休息,不要在自我折磨了,答应我。”
文竹盯着天花板,不看他一眼。
韩向日叹口气,他做的努力没有起色,文竹还是老样子,不看他,不理他。
“那,我上班了。冰箱里有牛奶和蛋糕,饿了就吃一点,中午我订了外卖,会送到家里,晚饭我回来在做,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买菜回来。”
家是个私密的地方,不想要保姆仆人,一切只想自己动手。
等了五分钟,文竹只是盯着天花板。
文竹恨他,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化解的,他要有超级的好耐心,体贴温柔的照顾好文竹,把她整个人从心到身体暖起来,这是个浩大的工程,他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我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临走前,锁上了厨房的门,冰箱已经移到外边餐厅。怕文竹拧开瓦斯灶,忘了关。把削水果的刀全藏好,玻璃物品全藏起来。吃的摆在文竹眼前,又给韩母打了电话,让韩母有空就过来陪文竹,他实在没办法安心上班。
成山的文件堆了一堆,解决完一件又有一件。韩向日忙的连口咖啡都没喝上。等他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急忙拿起电话打给文竹。
文竹坐在孩子的房间,抱着孩子的枕头,任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连眼都不抬一下。只是沉浸在她的世界里,编织着她的幸福。
韩向日打了一通又一通,就是没人接。韩向日急得团团转,她不接电话,是不想接,还是接不了?出事了吗?
早上只强迫她喝了杯牛奶,已经是十几天没进食了,这几天才以牛奶充饥,是她的早衰进一步严重了吗?昏了过去?还是,她想不开,真的有事发生?
再也坐不住,也不管接下来有个会议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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