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啪啪的鞭炮声更加重了我的寂寞,我躺在床上感觉好冷,于是下床将邻床一条没有捆上的棉胎压在被子上,更紧地将自己包围起来。
第二天刚起床,李连平便走进我的宿舍。
65。
因为昨晚的事,我很不想再见到他,特别是单独在一起。但李连平好象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新年好!”
这是来自新年的第一声问候,我心中一暖,笑道:“新年好!”
他在对面床上坐下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出去玩吧,丽娟和陈刚都在门口等我们呢。”然后他说了附近一个镇的名字。
我很尴尬,身上就剩下1。5元钱了,我能到哪里去玩呢?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笑眯眯地说:“老廖开车过来接我们,这屌毛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车。”
“屌毛”这个词,车间很多男孩女孩都喜欢用这个口头禅,我很不喜欢。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一个人呆在宿舍确实是太闷了,而且还要吃一天的方便面。如果和他们出去玩,最起码可以不用吃方便面了,我己说过和他是不合适的呢。就是和他出去,他应该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了。再说还有丽娟和陈刚呢。想到这里,我点点头。
果然是李连平的战友老廖开车来接我们的。老廖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没有穿治安服,皮鞋擦得锃亮,年纪和李连平差不多大,比我想象中要瘦小很多,一点也不象治安员的样子。不过他眼睛总是死盯着我看,这让我浑身不舒服。
老廖很少说话,他先是热情地带我们到镇上一家公园玩了半天,然后又到街上转了转。中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晚上是老廖在一家川菜馆请的客。这让我们很过意不去,老廖去泊车的时候,我小声问李连平:“我们和他不熟悉,他又请我们玩又请我们吃的,这样不太好吧?”
李连平大手一挥道:“什么好不好的,他是我战友,请吃一顿饭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晚饭很丰盛,位子是老廖前一天订好的。这让我有些疑惑,难道他知道我们要来?不过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所以也没有多想。再说,满桌丰盛的也让我无暇多想。人穷志短,不是没有道理的。出入饭店的人个个衣着光鲜,只有我穿着写有“亮光”字样的厂服,真的很自卑。
吃过饭,老廖提议到他新买的三房一厅坐坐,还没容我们反应过来,李连平便连连答应了。老廖新买的房子位于一个漂亮的小区,里面装修齐全,让人很难相信这不过是一个普通治保员的房间。
刚刚坐定,李连平忽然说头晕,要陈刚陪他去外面买药,丽娟当然要去。我一见也忙站起来要跟着他们,老廖却将一个削好的苹果塞到我手里,笑眯眯地说:“你坐这儿等他们吧,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们很快会回来的。”我刚一犹豫,最后出去的李连平便“砰”地一声把门带上了。
66。
和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坐在一个密封性很好的房间里,我感觉很别扭。老廖递给我苹果后,便顺势在我身边坐下,柔声问:“这套房子,你还喜欢吗?”
他的房子问我喜欢不喜欢干嘛?但为了礼貌起见,我还是说:“喜欢。”
他“呵呵”一笑:“喜欢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他的话好突然,我诧异地抬起头看他。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竟伸手要将我额前的一缕头发抚到耳后,我心下一惊,赶紧闪过了,挡开他的手,严肃地说:“别这样,他们马上回来了。”
他诡秘地一笑:“你放心,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我惊讶道:“怎么会?你刚才还说药店好近呢?”
他有些不耐烦了:“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请你们来玩一天吗?你以为我会白白请你们吃饭吗?我认识你们是谁啊?”
我愚蠢至极地瞪大眼睛:“你是李连平战友啊。”
他冷笑一声:“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别说战友了。好了,你不是李连平老乡吗?李连平答应送一个处女给我,然后我帮他进治安队。刚才他告诉我那个处女就是你,怎么,他没和你说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连平千方百计接近我竟然是为了出卖我?我望着他的嘴,以为他是在说什么疯话!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电视报纸上经常报道的事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彻底呆住了,脚象被盯在地上一样!直到他粗暴地将我搂进怀里,我才反应过来。我想跑,但他的两臂象钳子一样有力坚硬,别说跑,就是动弹一下都不可能!
他那混知着烟酒味的嘴唇不住落在我的脸上,他一只手己经伸进我的衣服,狠狠揉搓我的乳防。眼看自己冰清玉肌的身体正在被玷污,我拼命挣扎,但所有的努力换来的也不过是让他吻不到我的嘴唇。我的挣扎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某种欲望,他半搂半抱着将我向卧室里拖去。眼看着贞洁就要失去,我无力反抗,唯有拼命大喊:“来人哪,救命啊。”
我以为他会捂住我的嘴,但他并没有,反而讥刺道:“喊吧喊吧,这层楼只有这一户被我买下,另几家还没入住呢,就是你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的。”
听了这话,我脑子急遽地转动着。看来和他硬拼是不行的,别人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只有自己救自己了。想到这里,我停止叫喊,气喘吁吁说:“既然如此,你放开我,我从了你吧。”
他停住脚步,不相信地问:“当真?”
我叹了口气:“当真!刚才是你太突然了,我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我不能白白从了你,你得给我钱。”
他脸色缓和下来,问我:“好,你说个价吧。”
我认真想了想,果断地说:“一千块,少一分钱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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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千?你确定?”
我郑重点点头:“我确定!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五百呢。一千元够我妈妈和弟弟一年油盐钱呢。”想到家里的妈妈和弟弟,他们如果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一定会来救我的。想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知道我不能哭,我将泪水生生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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