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震源的时候,日头已经正午。
小哥躺在树荫底下纳凉,我和胖子把附近挖成了块奶酪。胖子满身的汗,衣服都给浸透了,靠着洛阳铲有气无力地喘:“天真,你报复呢吧!我他娘的都快成穿山甲了。”
我擦了把汗,坐下来。风化口说白了就是火山口退化,这地方显然发生过大型地震,山口的土石把火山口给埋了。但他奶奶的,我好歹一个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大概的地理位置我不相信会判断错,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埋的有多深了。这种情况要能确定精确位置,都有可能挖偏了,更何况现在只能确定个大概。
我突然有些丧气,抬头瞅见胖子巴望着我,于是给了个坚定的眼神说:“就你挖那地方,绝对没错。再挖深点!”
胖子得了指令,立马有了精神,跟加了电动马达似的,一边还嚷嚷着让我托三叔空运个挖土机来。
我心想指望挖土机是不可能了,你再挖下去,倒指不定能把那老狐狸给挖出来,我倒真想找他。
再过了一会,胖子好像实在挖不动了,四肢大开地摊在地上,整个一堆烂泥,口齿不清地说:“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再他|妈挖下去,熔岩准喷出来,把我们仨化成滩血水。”
我也没法子,求助地望向闷油瓶。张起灵好像接收到我的目光,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捡了地上的铲子,往我原来那坑一铲。然后,“叩”一声,一大块泥掉下去,洞口露了出来。
第八章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早他|妈被千刀万剐了,还好有小哥罩着,胖子也不敢乱来,又歇了会,指了他挖那坑说:“吴邪,胖爷就近把你埋了吧。”
我笑容有些僵硬,拍了拍胖子肩膀,打着哈哈:“都是爷们,别这么斤斤计较。”
胖子刚想回嘴,一条细蛇模样的东西突然窜他脸上。我和胖子同时一惊,电光火石地往后跳开一大步。
定睛一看,胖子立刻骂娘了,“小哥,人吓人可要吓死人的!”
我暗想鸡冠蛇都进过你肚子生崽子了,就一条破绳子还蹬鼻子上眼的。
那边闷油瓶已经把洞口拓到一米宽,把绳索另一头往自个腰间扣紧了,拎起个手电说:“我先下去看看,一拉绳子,你们就拉我上来。”
我点点头,胖子直接一屁股坐绳子上固定了。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沿着洞壁下去了。我往洞口探了探,虽然是正午,但这洞实在太深,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就看到闷油瓶蓝幽幽的手电光逐渐缩成一个小点。突然有点不放心,对着下面吼了句:“小心点!”
也不知张起灵听没听到,反正这鬼洞连个回声都没有。
我和胖子等了很久,一直到日头西斜也不见动静。绳子是小哥在控制,倒始终是绷紧的,但总也没个信号,我心里说不出来的七上八下。
我拉了拉胖子,问:“小哥不会出事吧?”
胖子明显记恨早上那事,不太搭理。
“张起灵要真出事,你可一样都捞不到。”
胖子终于挪了挪屁股,给了我一眼色,然后开始拉绳子,我也上去帮忙,俩人使劲到面红耳赤的,就发现不对劲了。另一头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显然不是小哥了。
我脸色变了变,心也提起来。胖子换了只手拉紧绳子建议道:“我们下去找找小哥?”
我把绳子收紧了绑在我和胖子腰间,串成一串。这么做危险性其实很大,另一头不是小哥,有可能是死的,也可能是活的。唯一能肯定的是,要找闷油瓶,这是仅剩的办法。
我先下去,胖子殿后。闷油瓶先前在洞壁上都钳上了登山扣,我们一路下去顺当许多。大概下到一百米的地方,“阶梯”突然没了,我朝着上面对胖子道:“应该是小哥的登山扣用光了,你拉紧了,我荡下去看看。”
胖子道:“悠着点,你胖爷没力了。”
我松了腰间的绳子,慢慢滑下去。上头我倒是不担心,胖子的斤两能抵我和小哥两个,只是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始终没见到闷油瓶,连一点经过的痕迹都寻不到。手上已经没劲了,抓紧绳子好像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我缓缓吐了口粗气,试探性的拉了拉下面那端,还是很紧,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突然有点绝望,闷油瓶生死未卜,而这不上不下的,油然升起一股念头,我吴邪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
我扣紧洞壁,用登山扣做了个落脚点,又把绳子往腰间绑紧了,稍微歇会。
但是神经一松,脚下就踉跄。亏得我手脚还算利落赶紧抓死了壁上突出的石块,稳住身体。这一抓,发现石块旁边有个凿过的小洞,深浅象是——
我急忙用手电往上一照,果然,每隔一米多距离都排列着这么一个小洞。这是登山扣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闷油瓶应该是看它不够用了,资源回收着两两交替着下去的。这么用一个拆一个,洞里又黑,所以我才发现不了。
正暗喜这发现,上面突然“喀拉拉”地碎石声连续响起,小石块和泥土雨点般砸下来,我赶紧低下脑袋,碎石尽数砸在颈间和身上。随之,一个黑漆漆的大物件“啊”地一声擦身掉了下去,我脖子都没来得及伸,人也一并让那东西带了下去。
第九章
掉下去的瞬间,我有种被勒成两段的感觉。脑袋撞在石块上,一晕。
朦胧中好像听到闷油瓶在喊我,我张嘴但发不出声音,只哼了一声。闷油瓶的声音急促起来,我大叫了声“起灵”,张眼就是胖子一张古怪的脸,眼角斜飞,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胖子本来半蹲着,现在站起来,笑容像是撞破了天底下最大的奸情,“小哥,我就说吴邪没事儿吧。”
我一愣,发现我们居然在一个封闭的墓室,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死抓着张起灵的手。
闷油瓶“嗯”了一声,我赶紧给松开了。还一手的汗,往衣服上蹭了蹭。抬头看小哥俯视着我,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总觉得这瓶子这次下斗,心情变幻莫测的,就像是三月的天,五十的女人。偏偏这怒气好像的确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搞不清哪得罪了小哥,只好讪讪的问:“我们怎么会在这?”
闷油瓶不发话,脑袋转向别处。胖子油澄澄的老脸红了一红。
原来,刚才拖老子下水的大物件就是胖子。
我斜眼看过去,胖子争辩道:“老子他娘的又不是鸟类,还能站着睡觉!”
我不知该哭该笑,这情况他奶奶的还能睡,是该找个鸟类结合,改变下基因了。我拍拍身上的泥站起来,借着冷烟火的光打量四周。乍看之下,这墓室空荡荡的,四面除了四道石墙,空无一物。
我回头想问闷油瓶具体情况,胖子一转身,突然大声道:“c|ao,这麒麟刻的也太他ma逼真了!”我和闷油瓶一同凑过去,方才大概因为我的事,他也没注意。三个人背后的那堵墙上,一只精工雕琢的麒麟栩栩如生,下一刻就像要从墙壁里跳出来似的。
胖子摸摸下巴端详着说:“我怎么越看这玩意越邪门呢。”
事实上,我也觉得不太对劲。麒麟是“四灵”之一,古代视作仁|兽。可这只正如胖子说的,总让人觉得邪乎。
我凝视了会,突然一拍脑门,“是眼睛!”这麒麟的眼睛非但不是温和的,还冒出股邪气。
胖子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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