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略略扫过,与我视线相交时丝毫没有停顿。接着理理衣领,靠在门边专心听起了晨会。
我以为他心里一定不平静,就像我一般,看似在听其实心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但事后证明我错了。
查房时,他屡屡问到我没留神的细节,在我答得乱七八糟羞愧不已的当口,还当众发火给了我一通难堪。
所以说,永远不要以常理来判断赵大主任,直接认定他没心没肺比较不会郁闷自己。
(17)
星期一这一整天我都有点浑浑噩噩。
当然本人坚决不承认这种说法,这只是我纤细敏感的神经,在遇到超出应对范围之事时的正常表现。
比如说,我不过在手术台上不小心误踩了喷枪开关,而喷枪嘴也正好对着自己肚子。幸好吐出的火焰只把手术衣烧出个大洞,没把我肚皮烤焦了一块。
但是,赵挺原来只能算局部多云的脸色,立刻急转直下,简直可用阴云密布来形容。当然他还是忍住了没发出火来。不过他的脾性很快给我挑战到了极限。
喷枪事件后没多久,在缝合时我一个不慎缝针戳破手套一直扎到了手指。赵挺见了脸色大变,立刻让护士查病历。确认这病人没有携带乙肝、爱滋等体液传播疾病,大家才松了口气。
“你先下去吧。”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重新洗手、换副手套继续上台。
“你伤口洗洗就下去,叫小袁上来继续做。”赵挺头都没抬的冷冷说。
我顿时给羞得整张脸充血,幸好戴着口罩没人看见。不过即使没看见,大家也都明白赵挺意思,我的不在状态已经影响到手术,所以他直接赶我下台。
这是我第一次被赶下手术台,自进安爱以来还从没遭遇过这么大的耻辱。一路下手术室,我在心里将赵挺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还真做得出,居然这么不留情面,靠!
憋气的坐在办公室喝冷茶,直到刘羽月打内线电话到科室约我去吃午饭。
她质问为什么不会她短信息,我才想起手机忘在赵挺家还没拿回来。
等刘羽月坐到我对面,我突然想起她在等我答复。星期五她和赵挺先后以不同的方式向我告白,结果我光烦恼着赵挺的事,把她的事给忘了个精光,实在罪过罪过。
“你考虑好了吗?”刘羽月红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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