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漫掩红袖啼痕稀,满纸离魂断肠语
数去惟有君傲世,更无一人是知己』
原来,写这本子的是他?明灯暗浦里,虽说胥令辞一直挂着「上封」一职,但多数时间里也就是个闲游散人,除了偶通书信,三年来几乎都未曾见过,连最后一次……都还是三年前自己自他在滨州的老家那时,敛了敛气息,强压下那牵一发动全身的思绪,又将目光放回到胥令辞的身上。
人之改变,也许是几年,也许只是一时之间。
没忘当年对此人的评价,倒是现在……这分明一副收了羽毛的孔雀的模样,不为莫非,还能为谁?
自古聪明减福寿,由来薄命荐倾城。
若爱上的人也是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颜,大概不知就能省了之后的多少事。想大智若愚,也总得有缘碰上那份的福气不是?
“哟,原来是苏老弟。”台前一段堪落了幕,胥令辞才恍然发现雅室了多了一个的存在,“对不住啊,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胥令辞咳嗽声赶忙一把攥紧莫非的手,急急对苏少衍道:“要说这几年,小非这孩子没事总惦记着——”
话未完,且见莫非腾一下直起身打断他的话,“你!……你竟然骗我!是你说……”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胥令辞握的更紧,莫非望着面前未发一言的苏少衍,眼圈募地就红了大半,倒是胥令辞没多想的便搂过他的肩,一字一语道的清醒:
“够了小非,你也不想想,当年你唐突苏老弟的时候苏老弟是怎么对你说的,那时候苏老弟心里有人,现在苏老弟心里难道就没人了吗?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骗你的确是我不对,但是我那都是为你好!你明不明白?”
“没料得令辞竟还在此处兼了活儿,难道是明灯暗浦每月开给你的抽成太低了么?”闻声而至的除了沈殊白,还能是哪个?饶是沈殊白徐徐展了折扇似模似样摇了摇,余光却是溜向了胥令辞怀里的莫非,此一望,旋即皱了眉:
“幽啼夜判?”
作者有话要说: 《弱水事》不是俺胡诌的,是俺的cp词作羽笑然的填词异域雪影儿演唱的歌,有兴趣的美人可以搜一搜,个人还很喜欢滴说~~~
☆、第099章
要说沈殊白那时会惊诧着实也是情有可原,想一个原本该在画像上的人儿突然从画框里没预兆的跳入现实,非但如此,还是一张比原画更不如的脸,其实仅如果这样也就罢了,重点是……这是来自一份明灯暗浦多年前的通缉名单啊。
大概是人皆无法免俗,沈殊白亦是同样。
想此时的沈殊白虽已将话问出了口,倒未必就少了那份眼力劲儿,手中折扇不动声色摇了摇,余下的话权让一度未出声的苏少衍作答,此一招以退为进,他沈殊白耍的不可谓不炉火纯青。
一旁苏少衍虽未看他,眉里眼里却是配合的领情。
台上的戏步步惊心,台下的戏未必就输剧情。抬眉间似酝酿了会,苏少衍走上前对上莫非,一双清澈且乌黑的瞳仁,所幸和离别前未有多大区别,但无论如何,那时终归是自己的错,想对方虽不过是个孩子,都晓得那般情真意切的护着自己,倒是远在紫寰宫的那位……他牵了牵唇,温声道:“莫非,从前之事你当忘过,以后见面就唤我本名即可。”
“那怎么行!主人这么说是嫌弃莫非了吗?”
少年特有的意气一上来,之后的事全然便是不管不顾,红着眼莫非一把挣脱胥令辞的束缚,没留意直撞进了苏少衍的怀里。这几年因着沈殊白的关系,虽说苏少衍在大燮从未受过任何亏待,然则出于报答,对明灯暗浦之事苏少衍亦是极为上心,劳心之下,苏少衍这几年比起在北烨时,更显得颀长清瘦。此时被莫非这么莽撞一撞,苏少衍甚至险险后退了几步,好在身侧沈殊白很急手快旋即扶稳了苏少衍的肩。
“从前赭暮也在时,难得才见你一回莽撞。”不知何,在见着莫非如此时,苏少衍突然就记起从前在离部时这两人一起执行任务的情境,一个固执一个沉忍,想到这,他的嘴唇不由的勾上了一勾,而随后的动作也似给自己台阶下一般,顺势便轻抚上了莫非的后脑。
想从前在北烨时,这个动作他也是常做的,倒是现而今莫非望着他的眼睛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分明不会言语,只知一个劲的摇着尾巴呜呜的反复蹭着主人的鞋面。一个举手投足,实让人想不疼惜都是太难。且是身后人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随即化了这尴尬臻极致的缄默。
“司空赭暮么?”胥令辞皱眉看了眼沈殊白,只一顿,转而望向苏少衍,显然的苏少衍也发现了此时胥令辞眼神中糅杂的一丝怪异,微略沉吟后,胥令辞想想还是启口:“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先前不是楚江王的幕僚么?”
“幕僚?”近乎异口同声的,一个诧异挑高的尾音连同一个拖曳出微冷语调的口吻迭起而至,莫非望了眼苏少衍,而苏少衍亦望他,他们谁和谁都没先离开彼此的目光,他们只是心照不宣的对望,像这么望着,就能梳理出一切的前尘过往,以及那些曾一起并肩的时光。
……在那个初相遇的路口,原来一早注定了是我向左,你往右,曾有过的温情,像幻想出的被人牵过的手,一路的奔赴亦不过不存天荒地老的尽头。
静的过分的气氛里,此时忽听得台上一声女音清远,撩拨人心弦似的,高音处流水般婉转打了个水花,浅浅的便在心头迅速陷下漩涡,她唱:
『苏堤折柳离别意,此去经年良宵寂
一生一代终相离,方知世事不相惜。』
一步前尘,无期罣碍。
“唱的倒真是不错。”折扇在手心点了点,沈殊白牵起唇向苏少衍投了个目光,那种目光,是他熟悉又不熟悉的,复杂而纯粹,倒映在戏台浮生千重的曲乐里,如一片反光的流云。多少年后,苏少衍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境也常常会觉出一种不真实,仿佛高台水袖这一舞的离合悲欢,不过是人间生旦净末换了形式的枕戈待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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