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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也烧红了脸。
那块令牌,秦江月看罢,淡淡道:“姚家在江湖上颇有名气,那姓冷的与她是表亲,两家算得上是世家名门,凤宝山庄名头甚响,在江北一带很有势力。姚子玉的武功在江湖上年轻一代里是个中翘楚,那凤宝楼便是姚家为后代弟子办的武场。不过,我与她们素无瓜葛,想来应该不是冲着我来,姚家经营的有镖局,来繁阳走镖倒有可能。”
我很想问一问姚家与水相国可有勾连,可到底是不敢,只怕秦江月怀疑到我头上去。又想她们便果真暗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会叫人知道?
第二天,我叫上柳叶一同去看马车,马车已经造好,柳叶看到这样加宽加长的马车很是新奇,又去集市采买路上所需物品和马,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天黑时,柳叶把马车赶回客栈,停在院子里。那几家商队都是明日出发,我便嘱咐柳叶明日早些来同福客栈。
秦江月看到我搬回来的那些堆了一地的杂物,扁扁嘴:“你这是安家还是搬家?”
我朝他一笑,不理会他的嘲讽,仔细把物件分类整理妥当,摆进马车里。
次日,我四更不到便早早起来生火煎药做饭,喊店家退房。秦江月一脸模糊地被我叫醒吃早点。天色蒙蒙稍稍能视目时,柳叶就来了,我把秦江月抱进马车时,秦小公子终于露出吃惊的神情。
马车里车厢是加宽加长的,里头用木板单独隔开一道,摆放炉子和锅灶等杂物。
另一面铺了厚厚的棉被,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四面围了黄昏色的绒布,就像一间缩小的起居室,枕侧旁边有暗格,下面两层摆着药,上面两层都是果点和蜜饯,预备给秦江月路上吃的。另一侧有个小案几,摆着零食,还有两个固定的格子,摆放茶具和香炉,以免马车摇晃滚落,案几上方用木架固定着一盏漂亮的琉璃灯。
车帘我特意叫人订做了两层,一道卷筒式的竹帘,一道是布帘,放下来密不透风。咳,考虑到露宿野外时,要给秦江月脱衣换药,那等风光自然不能叫别人瞧了去。
我得意洋洋等秦江月夸我几句,不料秦小公子扫几眼车厢,优雅地打个哈欠,直接躺倒睡觉去了。
赶到驿站,商队果然整装待发,柳叶说赶车的不是驿站里的人,都是商户自家的车夫,我数了数,有三家商队,四十来辆车,百十号人。听说也是去边境的,路途遥远,大宗货物,怪不得带这许多护院。
还有五六个像我一样赶路的,有些钱的便跨着头毛驴,都凑着商队一道走。
商队里有四五辆马车,瞧不清车里的人,想来也是富贵人家,旁边还跟着跨马背剑的随从。我这马车虽然比较宽,但前后挂了杂物,在庞大的商队里头并没引起太大注意。
商队刚出发,忽然听见有人高声叫我:“乔家姐姐!”
我愕然回头,两匹白马从商队前头奔过来,马上之人白衣翩翩,潇洒风流,竟然是前日那两人!
秦江月说姚家经营有镖局,我左右看了看那些商队的护院,看那衣着块头,啧啧,还真不是一般人家的护院,莫非是镖局里头的专业打手?
果然,姚子玉和冷小姐到了跟前,高兴地下马朝我揖手道:“姐姐也是往东去么?小妹前日有急事匆匆告辞,来不及答姐姐,引为憾事,不料今日巧遇,真是有缘。”
我跳下马车回礼:“正是,我和内子原是去投亲,不想今日又遇上两位妹子,果然有缘。”
冷 小姐打量一眼马车,见马车外也悬着些杂物,道:“我和表姐这一趟正是为商队押镖,乔姐姐前日仗义相助,我等铭感于心,姐姐要去何处,我等必定将姐姐一家安全护送到。”
我慌忙揖礼谢道:“两位客气了,我在家排行老三,两位叫我三娘既可。原打算协同内子去往兰池投亲的。妹子竟是会武之人,这一路,要全赖两位多多照应三娘了。”前一日被她们追问得紧了,我只说自己姓乔,现下编了个三娘的名混过去。
姚子玉却很是诚挚地握住我道:“三娘休要说见外的话,前日之事我们姐妹还不曾谢过,今日能再重逢,可见是上苍恩厚,三娘的事,本是我等份内之事,莫再说客气话。”
我心头压着的负荷忽地也轻松下来,本来十分担忧路途遥远,一旦遇上劫匪,凭我一己之力怎么保全秦江月,现下一路混在姚家的商队里,躲避水家会更容易些。
她们两个骑马随在马车旁,同我一路攀谈,逐渐熟捻起来。那冷小姐叫冷千秋,她的城府明显比姚子玉深些,期间问在这马车是何人订做的。
我只道因是内子有病在身,不胜颠簸之苦,才叫人将马车加宽些,好方便内子起卧。两人问我有几个子嗣了,我打个趔跄,嘿嘿笑道:“还不曾有。”
两人惊讶对望一眼,齐齐道:“什么?一个也没有?”继而又道:“看三娘年纪,成亲也该有几年了,莫非是因为夫郎身子不好?”
我摸摸脸上的假面皮,想了想,点头。
两人看一眼车厢,慨叹:“三娘好生长情,小妹佩服。”
闹鬼之地
中午车队停在官道旁的林子边休息,姚子玉喊我同去喝酒,我道要照顾内子,推辞了,只把马车里捎带的桑落酒给她们助兴,子玉高兴地抱着去了。
我把两只小炉子提出来,一只熬药,一只煲粥,把繁阳带出来的蒸糕也热上。秦江月的身子,吃不得冷食。
柳叶收集了一堆枯木树忮帮我烧火,瞧我解下车上挂的熏肉,啧啧道:“我还是头一回瞧见有人出门带炉子锅灶的,乔官人,你家夫郎真是好福气。”
我削好熏肉,坐在地上煽火,乐呵呵朝她一笑:“那是自然,不疼夫郎疼谁啊?柳叶成亲了没?”
柳叶眯着眼睛摇摇头:“只要还没把我弟弟赎出来,我就不会成亲。”
我一怔,还没赎出来?莫非……
柳叶红了眼睛,扭过头抹一把眼睛朝我笑:“叫官人你见笑了。我家贫苦,为了给娘治病,家弟自小被卖入倌楼,现在娘也不在了,怎么也要把他赎出来。”
我摸了摸心口,和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却笑不出来。“赎你弟弟出来,要多少银子?”
旁边有个同我们一起赶路的年轻女人,大约是个贩茶的行脚商,正靠着树啃干粮,突然叹口气插话道:“难啦!她弟弟是有名的清倌儿,身价高着呢。前几日被繁阳的县尉看中,这几日天天到楼里纠缠要赎去做小爷,莫说赎身,便是赎出来那县尉肯罢休么?”
柳叶勾着头,忽然丢下手里的柴火,道:“我再去拾些柴火来!”不待我开口奔进林子去了。
那女人眼角瞥瞥树林,低声道:“听说老鸨开价三千两,她一个赶车的车夫,上哪里赚银子去?!再说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又生得美貌,她如何养活,赎回来保不齐过两日便被人霸占了去。”
我哑然, 回头看车厢,美貌太招人眼,我若无钱无权,又怎保得住秦江月。
夏初时节,日头已经炎热,赶了一上午的路,众人都疲累了,躺在树荫下午睡。马车已经开了窗通风,垂着竹帘倒还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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