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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洗澡一事,当她双眼回复过来那天之後,他就没再要求过要帮她洗澡。那是他对她的忍让──因为他知道事实上她是不愿意的。但是回想之前哪一天她是心甘情愿的?他还不是晚晚坚持要由他去做?

像床上的那张被子,就是他一件关心与妥协的证明──事实上有着良好的室温调节加上他的怀抱,她是没可能会着凉。

像昨晚他的提醒,那代表着对她的尊重──因为他知道她的世界中的男女关系,跟他们的很不一样。他暗示着到时他绝对会要了她,要她有那种觉悟!

还有尤里斯的事,与及生活上的点点滴滴,他对她,很明显地多了关心与包容。

晓蓝突然想起来一件奇怪的转变。自从那天的「晨勃事件」之後,不同於过往他都会等她醒来才起床,现在他每天都在她双眼睁开来之前,很早就离开了睡床了。难道是怕被她再次抓着他的晨勃吗?

想到当天手中第一次握着他那又热又硬的奇异感觉,晓蓝俏脸上不禁熊熊地烧红着。

腾地晓蓝脑子中闪过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她突然想起,晨勃──机器人也会有晨勃吗?

不是说因为神禁制的关系,机器男人早已把生理本能抑压着,没有神波动就不会有任何反应?那为什麽连梦也不会有的机器人,会有晨勃?

晓蓝感觉自己心跳陡地飞快不已地蹦跳着,小嘴没控制得住因惊讶而半张着,想起那天乐哥哥因为她的掌握而在颤栗中变得更硬的,以及他那一声耐不住的感呻吟,晓蓝的呼吸不由得顿了一顿──那天他因为她而有所反应!

这代表了什麽意义?

这时尤里斯进入小客厅中,就看到晓蓝一幅又惊疑又羞赧的脸容,走到她身前俯下身来望着她,“晓蓝?你在想什麽事?我们预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最近不只尤里斯,连范哲亚也明显地感觉到晓蓝不知因为什麽事而在郁闷烦恼着,想到之前在研究所时的经验,尤里斯认为她也是因为被困在范家中太久没出去走动而闷着了。所以今天他跟范哲亚决定带她出去外面散散心。

尤里斯温柔的声音自然地安抚着晓蓝正在紧绷着的情绪,她抬起来看着他时,水眸中还是一片茫然。当她望到着他在日光下格外温暖的栗眸,心中突生一个念头,迷离的眸光变得遂渐清明,小嘴吐出又柔又软的声音,缓慢又清晰地问着他,“尤里斯,我可以吻你吗?”

尤里斯愣了一愣,然後神情回复平常的温柔──若无其事地温柔,好像她没说过什麽一样。然後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伸过去把她的头轻扭过来对着他。晓蓝看见他双眸清澈的好像看透了她的一切般泰然,没半点好奇,也没任何疑惑,回答她的声音也是如平常般地温柔,“可以。”

晓蓝展颜一笑,然後她终於看到他俊脸上微动的神色,嘴角弯的更是向上,她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头颅跟身体一起慢慢地靠近他,二人的双眼一直对望着,望着对方眼中的自己,然後当她的鼻尖碰上他的鼻尖,二人气息有所交融时,晓蓝终是羞涩脸红地垂下双眼。尤里斯只感到她长长的羽睫扫过他的脸颊上,有点痒,然後嘴唇上传来又暖又软的触感,他知道她吻上他了。

她的双唇碰在他微凉的嘴唇上,停了一下,然後试探地在他的上唇轻轻吮咬着,用她的唇瓣与他的磨擦着,又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舔一下就快速地收起来,然後又再羞怯地伸出来,沿着他的双唇中间,温柔如春风般舔舐着他的唇齿。他对她做的一切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她给予他的吻。

尤里斯的恬静泰然,更是刺激得晓蓝的主动挑引。

她双手环上他的颈背後,手指进他的发尾,舌头从小嘴中伸出来,挑开他的唇齿,传进脑子中的清新温暖气息,令她更是大胆地把小舌伸进他的口腔内,挑动着他的舌头给她索求着的回应。她柔软滑溜的丁香轻柔地舔舐着他的牙龈、口腔中的嫩、舌尖跟舌底,令他口中每一处都留下她香舌的芳踪。

终於,她的努力得到他的回应,如愿以偿地掳得他的舌头与她共舞嬉戏。而他在她背上的手也加紧了搂着她的力度,抚着她腰背的手掌不停转动着,似安抚又似爱抚。

二人亲密地交缠着对方的气息,只有晓蓝很清楚,自己像是在唱着悲伤的独脚戏,尤里斯没有对她动情,他只是温柔地配合着她。

她闭着的双眸,眼角悄然流下不甘的泪水。

二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嘴巴变得酸软,舌头有点麻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时,晓蓝终是主动地结束了这一吻。

晓蓝退了开来,对着他说,“你没感觉,是吧?”是问题但也是肯定句。

“对不起。”一切都不是他能控制的,虽然他很喜欢晓蓝,但问题她就不是他的她,事实上对这一点他也觉得很遗憾。

“没关系。”晓蓝眼泪早已停下,被泪水刷洗过的双眸晶莹剔透,明亮耀人,“这是你的初吻,是吧?”

尤里斯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在窘羞中轻点点头。

虽然论年龄,尤里斯比她大很多,他早已年过二十六,但因为外表的关系,也因为醉心於研究工作,他并不活跃在社交圈子中,所以到现在为止,对女的经验,还是什麽经验都没有。

晓蓝轻抚着他的俊脸,脸上挂着一个释然的笑靥,“拜伦说,初吻不能当作永远相爱的保障,但它却是盖在生命史上的一个永恒的记忆印章。虽然你不爱我,我却很高兴,这个印记,是我给你盖上的。”

然後她从梳化上起身,顺便把尤里斯也拉了起来,语气装作十分轻松地说,“好了,我们该出发了,哲亚哥哥也等了很久了,我们再不出去他就要来抓人了。”

尤里斯依然挂着温和的微笑,宠溺地任由她拖着他离开。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心底中觉得有点点失落,好像自己在不知情中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东西。

作家的话:

☆、(25鮮幣)54. 出外遊園

虽然晓蓝眼睛已是完全康复,但她从一开始,就把那副遮光罩当是太阳眼镜般使用着了,现在她一出门就载着那副可以调节自己喜欢的光暗度的遮光罩,令自己双眼在室外可以舒服点。

所以在车上的范哲亚并无看到晓蓝双眼哭过的痕迹,他看到他们出来时只是挑挑眉,有点抱怨地说,“你们可真慢。”

晓蓝抢在尤里斯说话前先跟他说,“刚才我肚子痛上了一下厕所嘛。”

坐在她身旁的尤里斯满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并没说话,范哲亚也没怎样怀疑过她这个答案,只专注在驾驶着车子。

今天他们打算带晓蓝去城中心的大贝丹中央公园。

现在的人日常生活中,已经没了逛街购物这件事了,除了某些特定又珍贵的物品会经公开拍卖之外,人们买什麽东西也是经由网购的。反正现在是连衣服鞋子也绝不会发生不合身的情况,网购的东西,大的如要安居的房子,出门要用的车子,甚至是一架私人飞机,小到一个小型的发电晶核,或者一个国外的假期,名师剪裁独一设计的衣物珠宝,所有需要又可用钱买的东西,都可以经由网络订购。而且现世的购物保障已发展到是所有东西都可在特定时限内以全数退换,极少数出现货不对版的情况。

唯有可伴终身的配偶,是那麽地难以寻觅,所以城市中的商家店舖,大多都是一些可以聚集人群的娱乐场所比较多,像餐厅酒吧,宴会舞池,娱乐表演等场合。

现世来说,公园是一个令人可以放松心情,享受自然环境,又有合适娱乐,可以结交新朋友,或跟朋友三三五五地聊天闲逛增进感情的好地方,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颇受欢迎的游玩场所。

今天天气十分好,阳光和暖而不暴烈,室外温度合宜又有阵阵清爽的柔风,是非常适合去公园游玩的日子。

大贝丹中央公园是亚伦皇城中最大的公园,也是全国最大的市区绿化场地,这里一直是个热门的休闲场地。这里前身其实是皇家的一处私宅地,後来在二百年前被当时的布兰顿国王捐了出来给市政府,作为开放给公众展开社交的一处场所。公园占地极广,当中有一个动物园、一间以主宅改建而成的博物馆、一间加建的文化表演剧院、二间高雅的餐馆、露天剧场中时常有业余的表演节目可以欣赏。公园当中还有一个人工湖,环境非常优美恬然,园内的花草树木间点缀了不少的凉亭、喷泉、雕像等装饰。

车子在公园外的大型停车场泊好,然後三人就下车步行到公园的入口。这里的规定,就是车子不可驶进公园的一千米内的所有范围,指的范围当然包括空中。

不过也不是要人真的只能靠双腿去走遍整个规模宏大的公园的,这里也是有代步工具可以提供给游园人士使用,要不还真的二天也逛不完这里。

三人来到公园入口处,晓蓝想不到在这里居然给她看到在廿一世纪某些大公园也时常看到的代步工具──一辆辆有着遮阳蓬的四人脚踏车。

她讶异地望着那些脚踏车时,尤里斯看到也了解她在惊讶着什麽,就解释说,“公园只准许用人力驱动的代步工具,看你想要坐这些脚踏车,还是用脚踏板子?”

“脚踏板子?”作为土生土长的祖国的人民,晓蓝当然很会骑脚踏车,但他说的脚踏板子是什麽?是滑板车吗?

“这里,在前面。”范哲亚随即牵着她的手走上前,经过了长长一排四人的有蓬脚踏车队之後,另一个圈子中停着的代步工具,令晓蓝兴奋的差点弹跳起来!她雀跃无比地问着,“那是风火轮吗?天啊!现在也居然还有这玩意儿!”

晓蓝瞬间想起之前她跟父母兄长一起去义大利旅行时,在佛罗兰斯的波各赛公园中跟哥哥们玩疯了的segway!

范哲亚不明所以地问,“风火轮?这个我们叫脚踏板子。不过你说的风火轮这名字,好像也不错呢……”

“我要用这个!”晓蓝毫不犹豫地选择好了。

这时在附近选取着代步工具的几个男女,突然都神色惊异地望着晓蓝,然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晓蓝也开始感觉到别人的怪异目光,不过她早就有心理预备了。在研究所时她就很清楚了,只要她一出现在新人类面前,别人就一定会从她身体自然发出,比新人类微弱千万倍的神波中,知晓她跟他们的不同。

不过比较特别的是,不同於在研究所时众人都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而好奇,这些人除了好奇之外,他们的目光中居然有着一些别样的,同情跟怜悯,甚至是鄙视?

而且她也听到他们说的谈话中,偶尔一些“好可怜……”、“谁叫她自个儿不争气……”、“……要死的了吧。”等等的古怪词句?

轻皱着眉头的晓蓝终是耐不住转过头去,不满地瞪了那些人一眼。

什麽嘛!就算人家神力没你们强,也别咀咒她要早死好不好!真没礼貌!

这时范哲亚帮她选好了,连他自己的拿着二辆脚踏板子过来,身旁的尤里斯也拿着他自己的。看见她噘着嘴儿的样子,打趣地问着,“怎麽了,大小姐?又改变主意不要这个了?”

“才不!”晓蓝急急地把他手中控杆明显地比较短的一辆抢了过来。一时也忘记了那些人的说话。

把那控杆拿到手中她才注意到,“疑?原来真不是风火轮……”有点尴尬地问着,“这个要怎样玩?”

尤里斯样子有点担心地望着她,“我还以为你很会呢……要不,我陪你用四人脚踏车?你要是第一次用这个,我怕你可能体力会吃不消。”

“不不不,我试试就行,这个应该不会太难的吧!我可以的!”年轻人看到新玩意,怎可能会放过玩乐的机会?晓蓝当然不要他的提议。

“好了,有我在你担心什麽?”哲亚也是比较爱用脚踏板子的人,他嫌脚踏车不太灵活,又不可以下水。

因为晓蓝还没会使用那板子,这里当然又不适合给她去学习,三人就拿着自己的板子,先用脚慢慢地走进公园,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先给她学晓怎样使用这代步工具。

对玩乐的东西,范哲亚当然都是比较拿手的,於是他自然地成为晓蓝的导师去教她使用那部脚踏板子。

这些板子的外型,跟晓蓝廿一世纪时玩过的风火轮很是相像,都是下面一块板子载承着驾驶人,人站立在上面然後用控杆去调整方向。不同的是这些板子没有轮子,而是跟车子一样地,起动之後会飘浮着。所以跟脚踏车很不同的地方是,这些脚踏板子可以在水面上行走──知道这一点之後晓蓝兴奋极了!而因为晶核的动力主要是用作板子的飘浮力上,要驱动板子行走,用的就是双脚在板子上下踏动的动力,跟脚踏车差不多的原理,所以都叫做脚踏板子。

还幸晓蓝自小就会骑脚踏车,也有玩过风火轮,这东西跟那玩意儿差不多,其实最难的地方就只是学懂最初上板子时平衡身体的步骤。在范哲亚在旁护航之下,她没半小时就已经可以掌握到技巧,乐呵乐呵地飙着它在草地上绕圈圈了──说飙着其实不多现实,因为那板子的速度是被限制了在安全范围内的。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之後,晓蓝就急不及待地催着尤里斯跟范哲亚陪她飙车去了。

难怪尤里斯说会害怕她体力不足以玩这板子,说真的踏久了还真有点累,尤其它不像是脚踏车可以坐着骑,而且还需要她身体的摆动去平衡以及令控杆感应方向。

不过飙起来的感应真不是普通的畅快!而且用这个怎算也比用脚走的方便省力多了。三人在公园内绕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人工湖区时才停下来休息。晓蓝玩的浑身香汗淋漓,俏脸都是红馥馥的晕彩,艳红小嘴重重啜着气,无力地背靠着范哲亚瘫坐着休息。

她看见尤里斯满脸莞尔地笑着,有点不满地扁嘴,“笑什麽?”

他从裤袋中拿出帕子,轻柔地帮她抺掉额际的汗水,“没什麽,只是很久没看你玩的这样欢畅了。一时就想到你跟那三只草泥马玩乐时的趣怪逗样子,也是笑得这样地快乐。”

但是他说完之後,就有点後悔了。因为他看见晓蓝整个人沉静了下来,神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呆到可以算是笨蛋的尤里斯,以为她又在想念着那几只草泥马而不快活。他站起身来,笨拙地移开话题说,“我去给你们买饮料。”然後就驾着脚踏板子离开。

晓蓝心中暗暗叹息──温柔,也是会很伤人的。

这时头顶上传来范哲亚那优美温润的声音,“怎麽了?情路不顺了?搅不定尤里斯了吧?”

她瘪瘪嘴巴咕噜似地骂了他一声,“啧,多事!”

他却把下巴置在她的头顶上,一手伸过来从前面拥着了她的肩膀,沉厚迷人的声音似是而非地说,“关心你的事对我而言不算是多事。反正我们现在是同病相怜了,你搅不定尤里斯,我也搅不定你!”说完之後他自嘲似暗自地笑着。

晓蓝却不卖他的帐,“装吧你,你这花花公子还装什麽伤感?外面不是一大把跟你志同道合的女人吗?你还真怕会寂寞得了?”

“可真冤枉啊,大小姐。你以为我有能力解除了神上对本能的禁制,就真的可以对所有女人都发情了吗?那也是要能动心才行的好不好?尤其像你那样地,在第一次见面就能令我动心的更加极少,要不我也不会不顾自己的事业,黏在你身边那麽久了。追妻可比一切都重要啊!”范哲亚感觉到她对他的误解似乎真的不浅,连忙亡羊补牢似的夸张地解释着。

晓蓝知道他也是有自己的事业的。范哲亚做的是珍贵及奢侈收藏品的买卖,像古董跟艺术品,所以他时常游走在不同的国家中。他凭着出色的外表及社交手段,游走在各国贵族富贾圈子中,生意虽然没比得上范言乐的大集团式营运,却也是做得有声有色,在那个圈子中算是个拔尖人物。

他为了晓蓝已在亚伦大陆停留了个多月了,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少有的事。过往他难得才回家一趟,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住上一、二天就要离开到处跑。

晓蓝听到他的说法,心中难免会有点动容。

毕竟她也才十六岁,以前在家中的保护下长大,上面几个兄长都把她守的严严密密的,读的又是女校,所以别说她没有过恋爱跟男朋友了,连在网上跟男网友聊天交交心的经验,也是极少。因为之前试过在扣扣认识到男网友之後,不知为什麽她的哥哥很快就会知道而把她的程式封锁了,理由是说怕她遇上坏人被骗。这点却连宠她的父亲也支持哥哥的决定,所以,除了手机短讯之外,基本上她是很少有的没用任何即时传讯的廿一世纪少女……

她曾几何时有遇上这样地对她表白的男人啊!何况真心来说,对方的条件还是很好的,俗话说的高富帅呢……

俏脸上自然再泛上一抺艳红,小心肝儿噗噗地蹦跳着。

范哲亚当然是看不到她脸上的异动神色,但刚好回来的尤里斯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把一支瓶子饮料递给范哲亚,也没显现出什麽恼意,只淡定地跟他说,“别逗晓蓝。”

“我可没逗着她玩,我说的都是真话。”他也淡定地回答着。

“尤里斯,没事。我就是口渴死了,谢谢你。”晓蓝可不想他们在这点纠缠下去,连忙学着他刚才笨拙地移开话题。

三人休息过後,晓蓝就要范哲亚教她在水面上玩那脚踏板子了。

其实在水上跟地面上也是没什麽分别,那板子本来就是飘浮着的嘛。不过当然在水上危险比较大,毕竟一旦失去平衡的话,就是掉下水深的湖中,而不是软软的草地上。

当然晓蓝没可能会放过这难得的体验,最後二个男人耐不住她磨人的撒娇功夫,乖乖地当上她的左右护法陪着她像疯子似地在湖面上飙了。

晓蓝一点也不知道她此举是多麽地引人注目。

先不说她那微弱的神力,路人们看到她就知道她是未转化的人──对,是未转化,而不是联想到她是那个轰动的古代少女。因为过往都会有一些例子,当在贝伦中心完成学习却又因为神力不足而无法转化的人,有些家属会申请把他们接出来共渡生命的最後光。但通常来说那些人都只会乖乖地在家中待着,很少会有像晓蓝一样地在外面走动的。说是少,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所以那些人看到她时会感到讶异,却也不会太过大惊小怪。

但晓蓝这一路驾着脚踏板子,倒是骇着了不少人了──有多少个濒死的人,还会像她一样,体力充沛地蹦蹦跳跳,嬉嬉闹闹的?

加上晓蓝现时的穿着打扮,一头浓黑秀发在顶上扎着一条马尾,淡米色的短袖贴身t恤上衣加上一条墨绿色的短裤子,脚上是艳红色的短筒轻便鞋,很简单但是充满了活力无限的青春俏皮,加上她那幅奇怪的遮阳罩,把她的眼睛跟半边脸都遮掩起来,身边又伴着二个不同类型但是一样地出色的男人,令她很是瞩目。

好了,终於是乐极生悲,晓蓝在一次急速转弯时,在各人的预料之中,失衡掉下水了。

她很快就被范哲亚捞了起来,然後他就抱着她游上岸边,尤里斯在後面帮他们把那二部脚踏板子拖回岸上。

晓蓝自己也熟水,下水时有闭起呼吸,所以没有呛着什麽的,也没有受伤,只是这样一下水,三人都自然变成落汤**,全身湿透了。

全身湿淋淋上岸被清风一吹,即使被范哲亚护在怀中,晓蓝当然会觉得冷得直发抖,连连喷嚏。

他们身上当然没带着大毛巾什麽的,尤里斯只用着从身上出来的小帕子,尽量地帮她抺去头脸上的水。当范哲亚抱着她起来打算即刻离开时,一个驾着脚踏板子的男人来到他们面前停下,然後把手上的大毛巾递给范哲亚,他说话的声音柔和又嘹亮,“先帮她抺乾净吧,要不自然身体会很易冷病的。”

“谢谢你,先生。”范哲亚接过他的毛巾,感激地说。他随即把毛巾罩着晓蓝的身体,拭去她身上冰冷的水份。

“不用客气。”男人清亮的声音中充满着关心,“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明知她的身体要小心照顾,万一发生意外或病着,害她本来不长的生命就这样玩掉,那可就真的遗憾了!”

作家的话:

咳,这篇特别长...因为先把明天的也码上来了...

明天女儿生日,所以停更一天~

☆、(11鮮幣)55. 教主的亂入

范哲亚跟尤里斯虽然对他的说话有点反感,但他们很清楚那名男子为什麽会这样说,为了不想公开晓蓝真正的身份,也就选择了沈默不回应,只是显见出来的脸色当然并不好看。

倒是晓蓝听到这人话中暗示她命短的意思,忍不住来了点气,抬起头来望向那名男子,不满地反驳着,“就只是落了一下水冷了一下而已,怎可能要得了我的命!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这时她才看到那名男子,却一时被他的样子怔呆了。

跟他令人生厌的无礼说话相反,那名男子居然是一名外表如嫡仙般的男人。即使身上只是穿着一套平常又淡素的蓝色运动休闲服,也掩盖不了他浑身散发出来如神只般的隽永空灵气质。

瞬间吸引着晓蓝目光的是他那一头如月光流泻着的银白直发,在暖和的日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炫,很是夺目。现在他长长的银发的被一条简单的宝蓝色带子扎起来,但是扎得十分松懈,几缕银丝俏皮地黏贴他汗显的俊脸上。

他的外表目测大约廿岁上下,看着十分年轻,但晓蓝很清楚机器人的年龄是完全不可以从他们的外表中猜得出来。他有着健康自然的蜂蜜肤色,一双清雅的秀气长眉下是一对深似近墨的灰烟双眸,眸中一片清冷恬然,浩如烟海。又高又毕直的挺鼻下是一双看似凉薄的嘴唇,却因为一直自然地向上翘着的嘴角,令那二片薄唇看上去只令人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晓蓝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同时,他也终於看清楚因为落水而掉了眼罩的晓蓝的样子,悠远的眸光即时被震惊着,然後灰瞳中涌出一片兴奋的狂喜,薄长的双唇中吐出的声音也是充满着欣喜,“你是……自然少女叶晓蓝?”

晓蓝被他的说话从愣然中拉回心神,错愕地问,“呃?你是谁?我应该认识你吗?”

这时范哲亚也认出面前男子的身份,却有点不肯定,他带着疑惑地叫出他的名字来,“你是……海克特教主?”

听到范哲亚说出来的名字时,尤里斯即时也知晓了那男子是谁,但他望向男子的眼光中倏地充满了防备。

晓蓝却更是迷惑不已,海克特教主?印象中她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男子却对被人认出身份叫喊出名字的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对范哲亚有礼地一笑,声音充满和善地回应着,“是,我是海克特,你好。”然後当他转而望向晓蓝时,灰眸中却是充满了激动的情绪,“晓蓝小姐,在下真的很荣幸在这里能遇上你!自从知道你的出现之後,教派中的所有信徒都是一直地期待着你的现身!”

晓蓝被他的说话弄得一愣一愣的,本不知道那人在说什麽!於是张着一对求救的眼睛望向尤里斯。

尤里斯即时会意帮她解围地说,“晓蓝,这位是自然神教的教主,海克特教主。”

“海克特教主,你好。”晓蓝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位男子是自然神教的教主!难怪长得那麽神圣和善的样子,跟他的身份真是配合。这样的人,他所说的话,所宣导的教义,自然是很易打动人心,跟随着他的信念的吧!

“海克特教主,很感谢你的帮忙。她已经没事了,我们先带她回家给医师检查一下,再见了。”范哲亚对於海克特教主盯着晓蓝的热情眼光感到十分不爽,当下把那毛巾递回给他,示意尤里斯快点离开。

自然神教的教徙都是必然的「无限可能」信奉者,而且他们最是祟尚像晓蓝般有着自然身体的女子,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海克特教主对晓蓝会有着什麽意图。要是他还呆呆的待在这里给晓蓝跟这个人认识下去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了!

尤里斯也不是笨蛋,不过毕竟他想的却没范哲亚的深入,对自然神教的事也没他了解来得透彻,他只是单纯地想起来这人曾经在晓蓝的收养申请者的名单出现过,而拍卖那天也曾经热烈地投标过,有点担心他会对晓蓝不死心又或作出什麽激烈的举动而惊吓到她。

“啊!请别走!”海克特一听到他们要离开,却做出一件令他们几个都震惊不已的举动──他蓦然伸手拉着晓蓝冰冷的小手,虔诚地把嘴巴贴上吻着她的手背,然後对着被抱在范哲亚怀中的她,单膝一屈跪在地上,嘹亮的声音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对着晓蓝恳求着,“晓蓝小姐,我派虽然在竞投中落败了,得不到你的收养权,但是我恳请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加入我们,并成为我们的圣女吧!”

比他的行为更是令人震撼的是他的请求──要晓蓝成为自然神教的圣女?

晓蓝跟尤里斯都被他惊得忘了反应,反而是范哲亚,好像对海克特的请求早有预感一样,脸上满是渐起的狂怒与愠色,他以坚决而强硬的姿态直接代替了晓蓝回答,咬牙切齿地对海克特说,“没──可──能!晓蓝她没兴趣加入贵教派,也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圣女!”

晓蓝虽然不明白海克特说的圣女究竟是什麽,从她看过的众多古代言情文中,也只联想到什麽教派的圣女般的存在,但是看得出来范哲亚很明显地明白了解当中含意,真实代表的意义会是比她想像中的更多。

相比海克特,她当然比较信任范哲亚,所以对他急於代替她拒绝的无礼态度,她也没表示什麽不满,只是海克特毕竟刚才帮过他们,她只好有点犹豫又极力保持着礼貌地对海克特说,“海克特教主,很抱歉。我对贵教派并不熟悉,自认为也没资格可以成为重要的圣女。”

尤里斯当然是会支持晓蓝的,他也说道,“海克特教主,晓蓝她刚才下水被冷着了,请容许我们先带她回家好好安置。有缘再会了。”

海克特虽然对被拒绝了要求非常失望,但他当然没理由阻碍或反对他们要离开的事,而且的确他也认同晓蓝的身体比较重要,只好起身退了开来。只是当他目送着范哲亚抱着她离开时,又不甘心地对着他们的背影叫喊着,“晓蓝小姐,虽然你现在可能因为还不知道你自己的使命而拒绝我,但是我是绝不会放弃的!你能自远古时代穿越来这世界就是自然之神的启示,你必然是我们的圣女!晓蓝,我们神教,随时在等待着你的回归!”

被范哲亚抱着的晓蓝,不禁全身一冷地猛然哆嗦了一下。

她突然感觉到,以後的生活,可能会开始没那麽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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