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原来之後又转了去西方,本没跑多远,就在邻镇的一条小村庄中,隐居起来。
直到因宁儿的关系,遇到芯儿,他才晴天霹雳地知道,嫣儿竟然已香消玉殒,而且她那年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女儿...
他很清楚那紫玉镯的来历,是嫣儿亲口给他说的。於是他把该属於她的手镯,传承了给她的女儿。
他曾立志要好好地当她的父亲,给她永恒的护荫。而芯儿也是一个真能成功钻进他心窝的伶俐可人女儿,令他宠的不能自已,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掏心掏肺的爱宠她,珍藏在掌心娇养她。
当知道宁儿对芯儿的心思时,他本着该有的责任,隔开不知情而陷进禁忌乱伦的儿女,帮她选择一个合配的良人。
他不忍心令他们痛苦终身,狠不下心坦白他们真正的血缘关系。以为早日把她出嫁,就可断了他们的情丝,一劳永逸。
然而那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决定。
今晚过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他看到宁儿抱走她时,天知道自己心中是多麽地懊恼又妒恨。
他懊恼着自己居然会把持不住,中了儿子的圈套;却又妒恨着儿子可以坦然地抱着芯儿,理直气壮地表示她是自己的女人。
五指收拢成拳,璀璨的星眸中闪动着骇人冷意。他改变主意了,他会如宁儿所愿,把芯儿留在身边,纵使不能承认她,不能再要她,他也会一样爱她,亲手把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最爱的女儿,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即使是自己。
晚风早就把他似有还无的泪吹乾,蓝麒的俊脸上,只见跟过往一样的冷漠睿智,恬淡寡情。
太阳升起没多久,白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时,蓝宸宁就醒了过来。
未睁开眼就感觉到叭在自己身体上轻盈的娇躯,手中拥抱着柔若无骨的软绵滑嫩触感,令他嘴角自然地弯起,勾出一道心满意足的笑容。
温香软在怀,下身雄被温软嫩紧致地包裹,令他身体很快就传来一阵激荡,埋在她花内的瞬间变变硬,在她小中暴涨挺立起来,把那紧密地包围着它的柔软媚渐渐撑开,体内的异动令紫芯不由自己地轻颤着娇躯,梦呓似地发出一声声娇软诱人的轻吟。
蓝宸宁情不自禁地浅浅挺动着臀部,白哲修长的手掌在她雪背上抚揉着,另一手着她侧睡在他上的头,温柔地在她发旋上印下一吻,“芯儿,你醒了吗?”
“唔...”娇娇地吟哦一声,在他上的螓首摇了几下,不适地扭动一下纤腰,梦中的她本能地合拢着张着的双腿,却是不经意地把他夹得爽快无比。
“嘶...喔...芯儿你真坏,睡着还把哥哥夹的那麽紧,嗯...你也是想要的吧?”蓝宸宁眸色渐红,刚醒过来的嗓子在欲火腾升中更是嘶哑又充满磁,紫芯的耳朵就紧贴在他上,随着他的说话,声音直接在她的耳中震动着,终於吵醒了她。
“啊!哥哥...呀!”当蓝宸宁看到她扇动的羽睫,知道她是开始醒了过来,随即抱着她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然後他的吻就迫不及待地封印着她的檀口,跟随着身下一个猛然的拔出深刺,展开激烈的律动。
她半梦半醒的脑中顿时糊成一团泥浆,忙着跟他唇舌纠缠的小嘴,只能发出如呜咽似的嗯嗯哦哦,一双玉腿也被他抬了起来,紧紧地箍着他细有力的腰。
当他终於放开她的香甜小嘴时,喘着问她,“芯儿,啊哈...我是谁?”
“啊啊,哥哥...你,是哥哥,唔啊...哥哥轻点,啊!”紫芯被他撞的娇躯颠簸不已,一对丰满晃得她有点不舒服,只能更用力地搂着他,把他拉下来贴着她的软绵娇。
蓝宸宁轻笑着,“傻丫头!”不如她愿地更加把抬起身躯挺起来,变成跪坐在她双腿中,把她一双玉腿屈起来,折叠贴压着她浑圆的双,随着他律动的节奏,她嫩滑的双腿不停摩擦着自己的挺凸的尖,加上他快速又刚强的占有,令她的轻嘤很快地变成一声声娇姼妩媚的吟唱。
“啊,不行了!嗯嗯,哥哥...要到了,啊,芯儿要去了!喔喔...”激烈的爱带来的狂飙快感令紫芯很快就被推上了高峰,娇躯一下比一下强烈的抖动着,在一个弓起纤腰的动作之後,她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花径的媚拚命颤栗挤压,口一张大量的爱从花芯喷洒流出,顺着他火热的在快速抽拔挺刺中,沿着她的股沟流下,濡湿了臀腿下的床铺。
紫芯高潮中紧窒到极点又快速颤栗着的花,令蓝宸宁爽的想飞。
但他还没餍足,他急忙绷紧着臀部,停下动作,甚至运起内力忍下喷的欲望。
就着她弓起的双膝,双手一托一转,欲龙还紧紧在她小中,就迅速地把她转了过身,变成背向他跪拜着的姿势。
“啊!啊...不行了,芯儿要死了!哥哥...嗯,嗯!”这一下来得那麽突然那麽刺激,令她还没完结高潮的身子瞬间又再不受控地强烈颤动着,她整个上身无力地叭在床上,只剩下白滑的臀高高地翘起。
“嗯哈,啊!芯儿...等一下,嗯...哥哥,呵哈,停不下来,啊啊...快了,快了...”蓝宸宁虽然听到她的呼喊,却无法停下来,腰臀再次快速挺动,双手也没停下来在她娇躯上到处捏揉,温热唇舌在她雪背上不停吮吻,印下朵朵艳丽红花。
这姿势令他的抽更是顺畅,硕大头能够顶的更加深入,但无论他使用怎样的速度,或从哪一角度顶入,那又热又紧的花,都能紧紧地吮紧他的欲龙,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加上女人臣服的姿态,耳中伴着体混着爱撞击的啪啪声,鼻子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靡欢爱味儿,生理加心理上的满足,真正销魂蚀骨,无与伦比。
嘴上说着等一下,快了,紫芯却感觉他好像没完没了似地,不知过了多久,久的她已无力说话,只能发出娇软的哼哼唧唧,蓝宸宁终於再次加快撞击的速度,她知道他即将要到达顶端,也使劲收缩着下身的肌理,夹紧臀,终於他在一个重重撞入中之後不再动作,叭伏在她背上喘着在她身体深处喷出来。
在火烫的雄浇灌之下,她也受不了刺激抖动着娇躯再次潮喷了出来。
作家的话:
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爹爹的内幕透露一点点出来...
☆、(14鲜币)67. 父子协定
紫芯只觉自己浑身又酸又痛的,只能无力地叭伏在床上,在她身上的蓝宸宁在喷完之後微撑开身体,不停安抚地吻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芯儿,哥哥太久没要你了,昨晚累坏了你吧?我帮你清理一下身子後你再多睡一会,今天不用急着早起。”然後他下床就用床边水架上备着的清水,拧了条湿毛巾就温柔地帮她拭净着身子。
紫芯乖顺地任他帮她清理着,看着他专注在手中的动作,忍不住问他,“哥哥,为什麽我会在你房间的?我明明记得昨晚我在自己房间...”
蓝宸宁听到她说话,停下动作望向她,然後温和地微笑着说,“昨晚哥哥一回家就去你房间,看到你已经睡着,却好像发着恶梦似地一直发汗梦呓,但又一直叫不醒你。哥哥当时只想好好抱着你睡令你安静下来,但之後听到外面动静知道父亲来了,情急之下就抱着你从窗子中窜了出来,回到这里。”
紫芯又羞涩又疑惑地问,“那昨晚...”
他拿着布巾拭到她的右那里的手,随即顺势捏弄起来,眼神暗了下来,声音带点一丝邪魅地说,“傻芯儿,哥哥之前有多久没要你了?你以为我抱着你一整晚有可能会坐怀不乱,不想要你吗?”俯身在她檀口上轻吻一下,拿着布巾的手移到另一边丰满重复着动作又说,“不过哥哥昨晚似乎过份了点,把你累坏了...你傻傻的还好像发着梦似地把我叫做爹爹...”他双眸浮起一丝恼色,声音泛着明显的不满及酸意,手移到她的腰旁,微微在她的右臀拍了一下,“芯儿可以解释一下,那是为什麽吗?该不会是对父亲起了什麽心思儿了吧?嗯?”
紫芯的俏脸轰地一片通红,又窘又羞地娇呼着,“啊!那,那,那...怎可能!别打了,会痛!哥哥讨厌!怎可以拿芯儿跟爹爹开起玩笑来!”
她一方面放下心来,原来跟爹爹...那真的只是梦;另一方面却感到到羞耻,就算是梦,也怎可能会梦到跟爹爹欢好!
她是真的禁欲太久,想男人想过头了吗?
蓝宸宁却不放过她,闪动着光的俊眸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那芯儿跟哥哥说一下,你昨晚梦到了什麽?”
紫芯有点错愕地圆睁着一样水灵杏眸看着他,怎麽哥哥脸上明明没半点不悦表情,给她的感觉却好像又恼又恨的?她脯止不住突地加强了起伏,声音变得结结巴巴的,“我,我...人家一醒来就看见你在我身上...那个了!哪,哪里还记得发了什麽梦了...”
她当然不会说,事实上那梦,烙刻在她脑海中,难以忘怀!
梦中的爹爹,温热柔软的唇舌,壮健结实的身体,刚强有力的律动,低沈哑的低吼,一切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似的,深深震撼着她!
但她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梦。
要不梦中的男人,怎可能一时是哥哥,一时又变成爹爹的?况且事实上,她醒来时就在哥哥的房间中,在哥哥的床榻上,在哥哥的怀抱中,不是吗?
蓝宸宁看她的样子,似真如他所想的,忘了之前跟爹爹的事,也就放下心来,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柔和很多,声音也轻快起来,“呵,是哥哥不对,不应该胡乱扯上爹爹的,芯儿就别气着了。”
他不再说话,转身再次洗净布巾,回复专心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帮她清洁着身体。
完事之後,他帮她穿好寝衣,盖好被子然後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芯儿再好好睡一会吧,哥哥去洗个澡後要去见爹爹谈一下事,回来再陪你。”
紫芯早就倦的睁不开眼儿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回应他,很快就沈睡入梦。
当蓝宸宁来到蓝麒的书房找他时,坐在桌案後的蓝麒,铁青着脸盯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後,他双唇中传来冷硬的声音,直截了当地跟他说,“我已修好一封书信给曹承相,通知他婚事告吹,要曹家不用来下聘,等会儿就派人送信过去曹府。”
蓝宸宁抬起眸来,满意地微微笑着跟他揖礼,“宁儿谢谢父亲成全。昨晚芯儿跟爹爹发生的事,她以为只是个不该有的梦,不会放在心上,请爹爹也早日把那事忘记,不用再想起来。以後宁儿跟芯儿,一定会尽好儿女的责任,对爹爹也会像过往一样地尊敬孝顺。昨晚的事,永远不会有人提起!”
当蓝麒听到他说紫芯以为昨晚的事只是梦,没放在心上时,表情是明显地放宽了心,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了点,却没人知道,他心中那骤然涌上的失落感,从何而来。
他一双星眸中闪动着凌厉的冷光,嘴角勾着一丝冷笑,他生的好儿子!蓝麒怎会听不出来,他话中要他把昨晚的事当没发生过般深埋隐藏在心底,以後不要打芯儿主意的暗示。
蓝麒脸上无丝毫波动,似没被他带点不敬的说话影响半分;不愠不燥,冷漠地说,“我要你保证,以後不会再对芯儿使用不应用的药,不会伤害她,无论身与心,好好呵顾她,以你的生命保她周全。另外,我容许你当他的男人,但你永远不可以娶她!”
蓝宸宁没半丝犹豫,目光坦然地对上他的眼睛,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我发誓。”只要她永远待在他身边,要他做什麽也可以。
跟他对望着的蓝麒,脸不改色淡然地说,“那好,此事就这样,你下去吧。”
“好的,父亲。孩儿告退了。”蓝宸宁恭敬地揖一下礼,就转身离开书房。
当他离开後,蓝麒腾地觉得有点累,揉揉额角闭上双目,轻叹口气。
他究竟在想什麽?刚才居有股想灭了自己亲生独子的冲动!
过了一会,终於静下心神的蓝麒就召来手下,把信交了给他送到曹府。
紫芯醒来时有点讶异哥哥居然还在她身旁。
睁开一双迷朦的水眸,看到蓝宸宁时她还以为自己未醒,呆呆望着他喃喃地说,“我又在发梦了吗?”
蓝宸宁被她的傻样子惹得陡地笑了出来,“呵,芯儿还没睡够吗?怎以为自己在发梦?”
紫芯傻气地揉了一下眼睛,然後惊觉这不是梦,俏脸不好意思地涨红起来,小手推着他从他的怀中退开,“哥哥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去爹爹忙吗?怎麽还在这里?”
蓝宸宁轻捏一下她的鼻尖,止不住笑,心情十分愉快轻松地说,“都过响午了!哥哥早就把事儿忙完回来了,你还睡的像猪一样,肚子都不会饿吗?”
“啊!过响午了?”紫芯惊的蓦地弹坐起来,神色慌张地问,“怎办?夏露她们看我没在房中一定跑去报给爹爹知道了!哥哥快把我送回去...”但她一起来脑子中却袭来一阵晕眩,差点就整个人无力地裁了下床!
“芯儿小心!”蓝宸宁眼明手快地把她捞了回来,抱紧着她在怀中,安抚着她,“你身子还使不出气力,别乱来。芯儿不用着急,哥哥刚才就是去跟父亲亶告说你昨晚因为梦魇,睡不安宁,把你抱了来我房陪着你休息,父亲也了解清楚,不会责怪你的。夏露几个婢女就在外面,你要我叫她们来服侍你梳洗吗?”
紫芯听到放心下来,但想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怎能给她们看到?都怪这个男人!她搂着他,嗔怪地斜看他一眼撒着娇说,“不要!芯儿不要夏露她们。芯儿要哥哥亲手帮我梳洗!”
其实她自己都忘了,她回山庄那天一样地满身青紫爱痕,贴身婢女们早就知道这位宝贝千金经历过什麽事了。只是当时几个婢女都以为是她未婚夫君所为,而且既然被选得当主子的贴身仆人,当然训练有素,不会胡乱把主子的私事乱说乱传,严格地尊守着身为主子贴身仆人,必须沈默是金的硬道理。
蓝宸宁当然乐不可支地答应。他称职地当着细心体贴的情人,抱她去浴房清洗乾净,然後亲手帮她穿衣梳头,画眉点妆,之後还抱着她到桌子坐下,把婢女备好的午膳一口一口地喂送给她吃。
当然,蓝宸宁毕竟是大少爷,从没学过姑娘家的事儿,他弄的妆,出来的效果...嗯,有点儿强差人意。但当紫芯看到他那专注的眼神,感受到他温柔的举动,盈盈的的宠溺,满满的情意,她还能有什麽不满意的?
☆、(12鲜币)68. 子祺的抗议
紫芯这天就在跟哥哥二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中温馨地渡过。
但她心中却觉得很奇怪,爹爹怎会反常地放任哥哥跟她整天黏在一起的?平时不是哥哥出现後最多二三刻钟内,爹爹就会现身的吗?
当她把这疑惑问出来时,蓝宸宁黑耀石般闪动着耀华的双眸望着她,神秘地轻轻一笑,然後说,“芯儿来猜一下,为什麽?”
紫芯侧头望望他,转动着眼珠儿想了又想,然後还是抿抿嘴放弃,摇着螓首,斜斜地半眯着媚眼儿瞅着他,示意他主动报上答案。
蓝宸宁看到她可爱娇憨的样子,心神荡漾,拥抱着她的双手加紧劲力,把她按到贴着自己腔上,温热双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心上,温润声音轻如羽毛飘扬般说着一件震动她的消息,“因为今早父亲终於同意了,已修书去曹家要求取消婚事。没有婚约,你就是自由身了,父亲当然不会再管你我的事。”
紫芯讶异地抬眼望着蓝宸宁,张着小嘴眨巴着眼睛,“这,这...是真的吗?”怎麽可能?爹爹居然同意取消婚事,而且不反对她跟哥哥在一起?
爹爹不是很清楚她跟他们的血缘关系吗?之前明明是极力反对哥哥接近她的,怎麽突然会改变态度?
看见她满脸不解的表情,蓝宸宁以为她是过於惊喜不敢相信,顺抚着她头顶的秀发,一边忍不住在她脸上洒着细碎的吻一边低声说,“真的,芯儿不信的话,哥哥可以陪你去跟父亲求证。”
“呃?不用!不用找爹爹了,取消了婚事也好...”紫芯有点惊慌地急急反对着,不知为什麽她一听到去找爹爹,脑子中就浮现着梦中跟爹爹的暧昧纠缠画面,脸上变得燥热,她知道她一定又满脸红当当的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明明自己之前一直很想取消与子祺的婚约,但当真的想愿变成事实时,又涩又痛的嗞味,却禁不住涌上,漫延在心中。
然後她又暗骂着自己是傻了吗?居然会觉得有点不舍!
不过紫芯也想起来,子祺之前不是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同意退婚的吗?他真的会同意爹爹,没半点抗议就取消婚约?
蓝宸宁没看到她的表情,听到她说取消了婚事好,脸上瞬间挂上愉快又满足的笑容,轻松地说着,“是啊,没婚约了。以後芯儿可以不用再有什麽顾忌,安心跟哥哥在一起了...”
没有顾忌?没有顾忌?
这句话如石子投进湖水中,在紫芯心中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爹爹怎麽可能忘了她跟哥哥的禁忌关系!?
她从他怀中退开来,微仰着头轻皱着柳眉,一双水眸望进蓝宸宁的黑瞳中,轻软的娇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坚决语气问他,“哥哥,你说爹爹同意我们一起?你是跟爹爹交换了什麽条件?别瞒着芯儿,我要知道!”
跟她对望着的蓝宸宁,顿时脸色刷地一白,紧抿着双唇好一会儿,才带着犹豫不安地回答她,“芯儿,如果说哥哥跟父亲立下了誓约,以後只会陪在你身边,好好呵护你,但却永远不能娶你,你会介意吗?”看她脸色陡地变得苍白,一幅满受打击的样子,蓝宸宁匆匆搂抱着她,跟她保证着,“芯儿你放心,哥哥这辈子的女人只会有芯儿一个人,娶不了你,我也绝对不会娶其他女子!这一生一世,哥哥终生不娶,只爱你一个!”
听到他立誓的紫芯,感觉冰霜着般的冷寒在身体中扩展着,令她抑压不住颤栗在他怀中瑟缩抖着,心中更是如被撕裂般痛楚,瞬间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一串串地落下来娇美的脸庞。
她知道爹爹没忘记,才要哥哥立那誓言───他要他们俩个,永远只能以兄妹之名绑在一起,没有其他。
而哥哥,要是你在某天知道,芯儿跟爹爹对你一直隐瞒着的丑陋真相,你还会保着你的誓言,永远爱芯儿吗?
她不知道蓝宸宁的心中,也想着同样问题───芯儿,要是你知道昨晚的不堪事实,知道哥哥曾经卑鄙地利用你,你还会容许哥哥继续陪在你身边吗?
而紫芯对曹子祺的反应,没有猜测错误。他不肯接受蓝麒取消婚事,现在正快马加鞭,赶来蓝天山庄的路上。
今午突来的消息,令他震撼地呆怔了好一会儿,无法置信。
当他从紊乱的思潮中回复清明时,随即纵身一动施展轻功,迅速赶到马廐,骑上身下的俊驹,向着蓝天山庄急奔而去。
一方面他感觉怒气冲天,好你个蓝麒,居然背信弃义!另一方面他却是满心疑虑,之前蓝麒跟曹家的往来书信中,对这婚事的态度及肯定是那麽地坚定,是什麽事令他蓦地改变主意?
难道是芯儿出了什麽事?
想到这一点可能,他更是心急如焚,挥动手中的马鞭策在爱驹身上,加快驰骋的速度。
他从没想到,原因会是蓝宸宁。在曹子祺的认知中,蓝麒一直不赞同一双儿女搅在一起,要不他跟紫芯的婚约,本就没可能成事,不是吗?
他刚好赶在太阳下山前来到蓝天山庄,门房看是曹府大少就把他迎了进大厅之中,然後通报蓝麒他的来访。
蓝麒接到下人亶报时,随即皱起眉头。曹子祺的来访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婚约的事,而且看来他不像是会乾脆地同意退婚的样子。
无论如何,婚约这事是蓝家背信了曹家,蓝麒只好无奈地放下手上正在处理的事,出大厅亲会曹子祺。
曹子祺看到他走进大厅时,站起来礼貌地跟他揖一下礼,“小侄子祺拜见蓝叔叔。”蓝麒其实虽然在辈份上是他长辈,但一来他也才年三十六,二来他样子一点也不显老,就算跟蓝宸宁站在一起也像兄弟比父子多。所以每次见到蓝麒叫着他蓝叔叔时,曹子祺都会有点很怪异的不协调感觉,难以习惯。
蓝麒沈默稳重地点头跟他示意一下,然後坐上主位。他望着曹子祺的脸上挂着一幅了然理解的表情,口不对心地问着他,“不知世侄这个时候来到山庄找蓝叔叔,是有什麽事?”
曹子祺也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子祺赶来蓝天山庄,是为了小侄跟芯儿的婚事。请蓝叔叔恕子祺无礼,但我无法接受蓝叔叔要婚事取消的建议。”
蓝麒对他的说话没什麽表示,脸不改色,只淡淡地回答,“那不是建议,是蓝某的决定。”傲然霸气表露无遗。
曹子祺微微一笑,表现不卑不亢,清朗的嗓音缓缓说着,“蓝叔叔一家人跟子祺家相识已久,而蓝天山庄为本国声望甚隆的世家,子祺绝不相信蓝叔叔是个言而无信,背弃信义之人。无论蓝叔叔是基於什麽原因要取消二家婚约,於情於理,子祺认为,曹家都有权知情,而且如果是因为蓝家遇上什麽困扰的话,曹家更应义不容辞,尽情义之谊帮忙蓝家解决。”
言下之意,无故退婚,蓝家就是背信小人;而且,今天要是蓝麒不给他一个理由,他不会善罢甘休,就此了断。
作家的话:
子祺跑来了~
☆、(14鲜币)69. 他的目的
蓝麒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却不可察地很快就消失,他微微勾起嘴角,似有若无地笑着,“世侄可是忘了,曹家尚未派人来蓝家下骋,二家没正式交换过婚书,也未订下婚期,纵使纳了采礼问了名,婚事并不是不可变挂的,这时就算蓝家退婚,也不至於要被说成是背信弃义!”
曹子祺当然没可能那麽容易被打发掉,但他并不想跟蓝麒翻桌子吵起来,只有尽量维持着礼貌地反问着,“可蓝叔叔也应该没忘记,二家婚约的事在芯儿及笄当天已被蓝叔叔当众公布,这跟普通的亲家纳采问名,又另当别论。我们俩家人早己有默契在进行着婚事,只是碍於家父刚巧要代表皇上出访余国,才推迟了下聘之礼及婚期;如果说蓝府在这眼节上真有不得已的理由要退婚的话,无论在道义上或人情上,都应该给我家一个合理的说法才过得去,不是吗?”
蓝麒歛下淡漠的笑,没理会他语气中的挑衅,淡淡地回答,“芯儿不想嫁给你。”
这一句就是原因。
曹子祺听到,却忍不住笑出来,“哈哈,蓝叔叔你真爱说笑,要是这真的是原因,那样这婚事一早就不成立了,怎会可能还把芯儿送来我家住了一段时间,然後回山庄一整个月後,才来说要把婚约取消?再者婚姻大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哪有人会半路因为儿女意见而取消的?”
蓝麒泰然自若,冷漠地说,“对我来说,这理由就够了。芯儿是我放在掌心珍宠着的女儿,我不管别人想法,反正就是不会给她受任何委屈;她不愿意,就不用嫁。”
曹子祺眉头轻轻锁起,他当然很清楚蓝麒对紫芯的溺爱劲儿,蓝麒真坚持说这是原因,他也无法反驳,而且他也相信他会由着紫芯。但他也不想就此放弃,只好咬咬牙不顾一切地说,“蓝叔叔,子祺实在也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实不相瞒,芯儿在曹府时跟小侄已有夫妻之实,跟小侄同床共寝了好几晚,府中不少人也知道这事。甚至她腹中更可能已怀有我家子嗣,我是没可能放弃她的!”
蓝麒听完,心中陡地火冒三丈,怒焰冲天;双手用劲紧握着椅柄,指节显得熬是苍白突出,压下想一掌劈死曹子祺的冲动。他绷着的俊脸上冷如冰封,双眸中一片厉色紧盯着曹子祺,狂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恨,“哼!如此说来,果真是蓝某所托非人。芯儿在曹府本没得到应有的礼遇与尊重!难怪她不想嫁给你!世侄你还请回吧,这件婚事,就此作罢。就算曹家不服退婚的事,後果是惹得流言四起,芯儿名声尽毁,我们也不会在意!她就算这一生都不嫁人也没关系,蓝天山庄绝对养得起她这个女儿,照顾好她一生一世的!”
曹子祺被他的反应怔愣了好一会儿,与其说蓝祺像个恼怒他不尊重女儿夺走她贞的父亲,倒不如说他比较像是发现妻子红杏出墙的妒恨丈夫!但他很快就把这奇怪想法压了下来,以他一直以来对蓝家的熟悉及了解,他知道蓝麒的确确切切地把紫芯当是女儿般娇养着,看不出来有任何其他心思。
但蓝麒的反应的确是在曹子祺意料之外,他满以为蓝麒知道紫芯已是他的人之後,为了紫芯的贞节名声会赞成回复婚事进行,而现在的情况却竟然是截然不同,反而更加坚持着要取消婚约了!
心慌意乱的曹子祺,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抿抿唇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出貌似垂死挣扎的说话,“但要是她怀上...”
“你不用再说了!”蓝麒怒不可遏地打断他的话,忿然呼喝着,“就算芯儿怀有身孕,那也不会是曹家的子嗣!只要是她生的,都是蓝家的孩儿!我们二家的婚事,就此取消,以後也不用再提!”
曹子祺难以接受结果,但他也知道事而至此,明显地已可算做不可挽回。隐忍下懊恼又痛恨的情绪,却止不住声音的微微抖动,“如果蓝家坚持到底,曹家当然没可能强娶;只是,子祺希望蓝叔叔看在二家过往的情谊份上,准子祺一个请求。”
“是什麽?”蓝麒听到他最终妥协的说话,表情缓了下来,望着他问。
“请蓝叔叔给子祺跟芯儿一个见面的机会,如果她真的不愿嫁,我希望听到她亲口跟我说。”曹子祺垂下眼,揖着礼说。
“可以。”蓝麒说,“世侄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会叫人通报芯儿,但要不要出来见你,就看她意愿了。蓝某还有事要处理,就不相陪了,你请自便。”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此,再者蓝麒心中就是下意识地想避见紫芯,经过昨晚的事,他现在还没能像平时一样若无其事地面对她。
当下人通报给紫芯知道曹子祺见过蓝麒之後又要求跟她见面时,她就知道必是为了婚约的事。蓝宸宁说要陪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哥哥,这事还是由芯儿独个儿见他处理的好,你还是不要去吧。”蓝宸宁也只好由着她,送她到前院时就离开。
紫芯跟曹子祺,二人才相隔一月再见面,已经没了未婚夫妻名份的身份,心中各自的滋味,难以言明。
没了婚约的束缚,紫芯一方面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另一方面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愧疚,她本不知道心中的苦涩从何而来。面前这个男人,其实从各方面来说,跟她既是青梅竹马,他本身的条件又是一个上佳的丈夫人选,只是础於心中的疙瘩,自己一直不能放开心中的困扰,接受他是自己的良人。
而曹子祺,对着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当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人时,心中一方面惊喜的发现,自己不知几时开始,已经爱了上她,她早已进驻自己心窝中;另一方面他却又难以接受,纠结着她跟蓝宸宁二兄妹的暧昧之情,不知自己应不应该抢夺好友心中所爱,而且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蓝庄主一定会比较倾向给宸宁娶得芯儿,自己是没什麽机会可以得到她。当蓝麒主动跟曹父提出婚约时,他得知消息时是多麽地惊喜若狂,无法抗拒地极速答应下来,把她跟蓝宸宁的事置若罔闻,不停奢想着,她对自己是有情的,要不怎会答允婚事,托付终身给他?
直到今天,他才清楚,原来一切都是空。她本对他没任何情爱之意,狠心地一意想背弃他与她的婚约。
“祺哥哥...”紫芯不知不觉地叫着儿时对他的称呼。
“不用废话,我只想问你,为什麽不想嫁给我?你真的那麽讨厌我吗?”听到她那样地叫着他,曹子祺一双俊眸禁不住发红,打断了她的说话,直接问着最想要的答案。
紫芯看到他的样子,眼中蓦地涌出一阵酸意,吸口气忍着眼泪,轻咬一下下唇,努力维持着镇定轻轻地反问他,“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麽立志要娶我?我知道不单单是为了你爱我那麽简单,我不能忍受另有目的的婚姻。”
曹子祺明显地惊愕了一下,重复着她的说话反问着,“我的目的?”
紫芯一双乌瞳坚定地凝视着他,“对,你想娶我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曹子祺骤然一幅了然大悟的样子,大声狂笑起来,“哈哈哈...我的目的!”他的笑声却给紫芯不其然泛起凄冷的感觉,浑身毛孔好像也要竖了起来,令她不禁有点动容地颤栗着。心中暗暗地疑惑着,难道是她弄错了故事的内容,误会了他?
他笑了好一会儿,然後俊脸上的神色,是紫芯从未在他脸上看过地傲然又冷寂,声音却是淡漠的令她感觉陌生,“我的确有目的。但既然婚事已告吹,那已经不重要了。芯儿你放心,我以後不会再纠缠你...”他突地把她拉到怀中,俯低头在她耳边,以确定只有她听到的轻声低说着,“反正将来你一定会再找我的...呵,蓝庄主一定没跟你说过手镯的秘密吧。”
他退了开来,没理会她惊讶地呆愣着的样子,跟她说,“再会了,芯儿。”
然後曹子祺没半点留恋地,挺着俊逸的身影,离开了她。
☆、(13鲜币)70. 奇怪的心情
她知道子祺已经走了,他跟她之间的婚事,算是真正地告吹了。
这一直都是自己希望的事,如今如愿了,为什麽她却没半点高兴的感觉?
紫芯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他的说话。
手镯的秘密...
难道她一直在意的背後目的,是跟她的手镯有关?
手镯有什麽秘密?
心神恍惚的紫芯,没意识到自己正朝蓝麒的书房走着,直到傲阳院的下仆见着她跟她问安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身在何处。
她有点迷茫地停下脚步,自己来这里,是想问爹爹手镯的事吗?
右手自然地圈着左手上的玉镯转动着,柳眉轻皱,心中考虑着,她应该问吗?
不,她不该问。
很快就给了自己正确的答案。
紫芯清楚,既然爹爹没跟她说过,就算她问了,他也未必回答,而且还会奇怪她怎会知道这玉镯有什麽秘密。
当她转身打算回自己院子时,却蓦地停下动作。
奇怪,为什麽自己已来到爹爹的院子,居然会想避见他?
真不像过往的自己。
想到这点,她又再次转了回来,轻踏莲步来到蓝麒的书房。书房门外的侍儿看到她,随即机灵地敲着房门通报蓝麒,听到房中的回应就帮她开了门给她直接进内。
蓝麒听到她主动来找他时,掩不住心中的惊喜,以及雀跃而起的期待,却又很矛盾地有一丝的惶恐。
自己还没把握在发生跟女儿乱伦之事後,能在她面前若无其事不露破绽,像往常一样地对待她,所以才避着不想见她;但无容置喙,他是很爱这个女儿的,他害怕她记起昨晚的事时,会在她脸上看到任何厌恶或恐惧的神情,尤其是当她望着他时。
他却禁不住自己期盼地望着房门的方向。当看到她优雅地进入书房,然後抬起螓首望向他,带着羞红的俏脸对他嫣然一笑,娇软轻柔的声音叫着爹爹时,蓝麒的心中满满是激荡,荡得他整个心都酥了,塌了。
他的星眸中载满着宠溺,嘴角挂着好看的笑弦,温暖了一向冷冻的脸色。
“芯儿怎那麽难得地来看爹爹了?”低沈的声音难掩愉悦地说着。
紫芯望到蓝麒时,脑子中禁不住就浮现着梦中跟爹爹纠缠的禁忌情景,令她脸上火辣辣地烫着,感到窘羞不已。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双眸,娇憨地轻声说着对他习惯的讨好说话,“爹爹今天一整天没来看芯儿了,看你那麽忙,芯儿又想念爹爹,只好移船就磡,自己来看爹爹了!”
她娇羞妩媚的小女儿神态令蓝麒看的身躯一紧,甜腻的轻语直沁入他的心肝,惹得他喉头不由自己地滚动着。
蓝麒蓦然惊觉起来,定下心神。
经过昨晚的亲密,这个女儿对他的影响力,显然比过往强烈了很多,已到了危险的地步!
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差点就把持不定,蓝麒轻咳一下清清喉咙,努力制压着身体的骚动,维持着一向醇厚稳定的嗓音,微微笑着满意地跟她说,“呵,看来过往一个月爹爹的努力没有白费,芯儿居然会想爹爹了!爹爹这几天又要开始忙了,所以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天天去看你。”
“爹爹,所以芯儿就来见你了嘛。难道你不欢迎女儿了吗?”紫芯半嗔怪半撒娇地说。
只是今天她却无法像过往一样主动地跑去抱着蓝麒,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她很清楚是因为那个暧昧的梦,令她在爹爹面前,觉得很别扭。
“傻丫头,爹爹怎可能不想见到你!”他脸容一正,明显地严肃了下来,又再问,“刚才你见过子祺,说过话了吧?”
“嗯。”她轻轻应了声,然後垂下头,愁绪着不知怎样说下去。
“你...说清楚了也好。毕竟曹家跟我们蓝家关系匪浅,爹爹不想因为此事而太过影响二家之间的交情。”其实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怎可能没影响?但他就是不想她过於戒怀,闷闷不乐。私心下他希望她早点把子祺忘记。
蓝麒忍着没出口询问,她真正的心意。
她真的不喜欢子祺吗?不喜欢的话,为什麽又把自己身子给了他?
还有...她是自愿的吗?
想到曹子祺说的话,想到她曾跟他同床共寝,在别的男人身下展现过那绝色的娇媚,蓝麒就难以抑压心中的妒火,阒黑双眸中闪动着森冷的光芒。越想着,心中就越恼恨。
紫芯望见蓝麒渐渐冒出来的恼怒神色,忍不住又惊又怯地望着他叫着,“爹爹?”
蓝麒听到她的叫唤,陡地一震。瞟到她惊怕的俏脸,知道自己吓着了她,急忙歛下怒色,放柔脸上的表情,安慰着她说,“没事,刚才爹爹只是想到一件生意上的合作,可能会告吹。不过那件生意即使不成事,对我们山庄也没什麽大影响,芯儿放心。”
蓝麒心悸不已...刚才他,是在妒忌?
抬眼在望着心爱的女儿,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是真的忘了昨晚的事?真的把他忘记了?
“对了,宁儿说你昨晚身体不适有点发热又梦魇,现在都好了吗?可以给爹爹说一下你是发了什麽恶梦吗?”紧紧收拢着握在坐椅上的双手,蓝麒装作不经意地问着她。
只有他自己知道,僵坐在位上的他,心情是多麽地紧张。
紫芯听到他突然提起昨晚的梦,即时羞得连粉颈也是绯红一片,双手紧张地拧着裙摆,整个人变得忸忸怩怩,不好意思的不敢望向蓝麒,小嘴张着半响说不出话来,然後却急急地否认着,“没!没有啊!芯儿昨晚没发什麽梦...呃,我也没发热,只是...是盖了太多被子身子才热了一点,是哥哥过於紧张,太夸张了!”
蓝麒看到她的反应,喉头泛起一片酸酸涩涩的味儿,心底中却又有点点暗自喜悦。
他看得出来,很明显紫芯在说谎,她没忘记昨晚跟他的事。而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蓝宸宁很成功地令她以为昨晚的事,都只是一场春梦。
禁不住的醋意再次在蓝麒的心中翻江倒海地倾泻着,她就那麽信任依恋着蓝宸宁吗?
但连他也觉得怪异,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却是那麽地轻松自然,努力扮演着一个父亲的角色,跟她谈笑家常地表示着关心,“傻丫头,都多大的人了,自己还在习医,怎麽会盖被盖到发热?以後要小心一点照顾身体,知道吗?”
“芯儿知道,谢谢爹爹关心。爹爹,时候不早了,芯儿先回房,也请爹爹早点休息,别累着了。”她觉得自己真没办法待下去,每次抬眼望见爹爹的俊脸,就想起那场暧昧春梦,真心受不了!
“嗯,去吧。”蓝麒洒脱地挥挥手。
当紫芯退出书房时,他轻舒出口气,放松绷紧的神经,闭上双眼背靠在大椅上。
他以後该怎样面前这个女儿?
离开了蓝麒书房的紫芯,直到走出他的院子时,才放松地缓出口气,然後深呼吸起来一会,小手按抚在剧烈蹦跳着的心窝口上,然後又移上自己火烫地烧红着的脸庞。
紫芯不敢置信,刚才她竟然幻想着,爹爹的怀抱,是不是如梦境般温暖又安全,有点期待着,那梦是真的。
放开脸上的双手时,不经意地瞥到右手上的紫玉镯,紫芯的视线,随即定在它上面雕细琢的纹饰上。
脑海中的记忆涌上,那天她抵达曹府时,子祺说的那一句说话,他说爹爹把这玉镯给了她,所以一定不会赞同哥哥跟她的事?然後刚才又提到她的手镯涉及到某样秘密...
爹爹从没跟她提过这手镯有什麽秘密,但听子祺的说法,似乎这手镯,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骤然想到一点,当初子祺一见到这手镯时,不是说过它是只传嫡女的吗?
那为什麽这手镯会由爹爹给她?
爹爹明显不是该拥有它的人啊!那它的本来主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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