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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被那人的合伙人将定银骗走,那骗人的家伙逃跑了,两方约到这里商谈如何解决。

众说纷纭之间,一个沉稳的声音道,“各位,且静一静,听在下说说可好?”

众人一静,一个道,“你说,本就该你说……”也有人拦着,“别做声,且听他说什么。”

渐渐平静。那沉稳的声音依旧道,“在下虽是异乡人,但向来十分仰慕平江的丝业,想当年,从西域通丝,至今一千余年,上至京城,远至异域,谁人不知道我平江的丝帛名满天下?前朝的大贵王、谢二家,甚至‘一生只着平江丝’。”

众人听他谈及昔年丝业之繁盛,片刻间真静下来。

那声音又道,“其中最有名的浮光锦,便是谭老您家的名品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微微一唔,十分自豪。

“这次南下,见到丝业潦荒,十分痛心。在下想做的,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振兴本地丝业做点事情,绝对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众人不语,一个声音道,听着正是方才那谭老,“周公子,我们原先也并没有怀疑你的诚意,只是现下出了这样的事,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那周公子也不慌,叹息道,“哎,出此大事,纯是我识人不明,信错了人。谁也没有料到,他竟然假冒合作之名,将我等合作的定银卷跑了。“

一个急促的声音道,“十多万两啊!那胡四不就是胡……”

周公子轻轻的将他断住,“此事纯是我识人不明,与旁人无干。”

“你现下只说怎么办吧!”最开始那个砸盅子的暴躁声音又是一喊,“说来说去,不如给你一个痛快。”

纷纷有人附和,“周公子,我们亦知道你一向不容易,那胡四的作为,我等都见过。这一回即便不能继续合作,我等也不会怪你,只是若想让我们还银,我们是还不出的。”

周公子沉吟半晌,道,“众位的意思我明白了。男儿行事,信义二字为先,这十万两的损失我一人担了,然数额巨大,若信得过周某,就给我三月时间——只是各位与我签的契约,希望继续进行,莫要为了此事耽误了时节。三月一到,必定将欠银还上。”

众人见他全应了损失,不禁大喜,又听说要继续履行,嗡嗡一阵,依旧是那谭老道,“周公子,我们信你,三月后,还是这里见。”

云来等人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前后。他头一回听到这种商贾之间的新文,倒也觉得有趣,笑道,“这周某是个明白的。”

隔壁议定了事情,开始推杯过盏。周奉道个恼,起身更衣。这雅间与附厅是这般构造:分别有门通向楼梯过道,各成一间,中间一道隔门,因是附厅,并无有锁,附厅这边的隔门处垂着一道珠帘。周奉没有多想,自然推开隔门,不禁一惊,略略一定,急忙退后,旁边有人看到了,问,“怎生了,周公子?”

那周奉稳稳心神,强作镇定,“无他,小二贪财,附厅里带进了一桌客人,适才见到,唬了一跳。”说罢从正门出去。

却说方才周奉那一冒,云来恰好抬头,略看到他一眼形容,见其身量颇高,一双浓眉,凤目甚有神采,面上似有惊愕之意,而在周奉目中,淮西王虽轻衣便装,但举止间的威仪不可抹杀,那股权贵里韬养出的夺人之气,灼灼扑面。

席罢回家,周奉自到书房内坐了许久。老家人周成以为是为定银之事,将理好的账目放到桌上,周奉细细看来,周成见他清瘦的脸颊,宽慰道,“二爷,您不必过于忧心。这一回胡四犯了这样的事,想那太守也不能再包庇的了。或许……甩开这样的祸害,还是好事呢!”

周奉抚着账册页脚,淡淡一笑,“甚是。”

44.  凌霄

周成走后,周奉仔细阅读账册,这一看又是许久,不知不觉屋内光线已经暗淡下来,他双目酸痛,突突的直顶眉心,遂唤丫头,“掌灯。”灯台执来,他抬头一望,问道,“是你。”

贞良将灯台放到案上,又就着书册位置调整好方向,这边回转身端上茶,“听说二爷回来了,这时候还没见回房吃饭,过来看看。”低头望望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可算的平么?”

周奉倒是渴了,接过盅子饮罢,欲站起身,“你这一提还真饿了,走吧。”那贞良却按住他,嗫嗫嚅嚅欲言又止。

周奉疑惑,“有事?”贞良顿了顿,依旧说了,“紫烟的事,不知二爷究竟怎么想的?”

周奉坐下身,“她是你的丫头,自然由你安排,问我做甚?”

贞良便吞下一口空气,勉强道,“若依着我的意思,不如就先将她放在屋里,同螺儿一道,明儿回济州,太太大抵也是会同意的。”

周奉冷笑,“你倒真是贤良,一个一个给我招人。”

贞良掉转过脸,看向那熠熠跳动的烛火,声音越发低絮,“总要与她一个说法。”

天渐次黑了,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光圈将他夫妻二人笼在一个圆内,周奉略往后一靠,半晌站起身,“我不要她。”留下贞良一个依旧望着那灯,烛火依旧跳动,刺的人眼疼,她回过神,惊觉淌了一脸的泪来。

话说那淮西王贺云来,在平江盘旋数日,不顾辛苦,先暗中将各处的守备、关防、城建细细勘了一遍,只见各处倒也平稳,无有大错,原先担心的韩岭与其党羽铲除后新旧交替易生的变乱并没有出现。这日终于结束暗察,正式前往大营。

回来更衣时,一个侍从上来拜见,云来见是他,问,“你怎来了,家里有甚么事么?”

那人便将前两日红苕的事回了,云来听罢,便问,“少史怎么样?”那人一顿,“这……奴婢不大清楚。”斟酌着道,“那天去时,少史像是哭了。”

云来便不再说话。两个小婢忙着解衣宽带,那公服甚是繁琐,恰皮束带上一个银扣卡住了眼儿,小婢细细解了,一头的汗,待终于更换完,捧着银甲皮袍默默退下。

那人再续上,“奴婢不好将凌姑娘留在府内,仍送回去,并使人在外间看着,凌姑娘回去便闭门不出,谁人来请都不见——奴婢看,凌姑娘怕是要辜负王府的一番心血了,或不如,先将她送去哪里避一避?”

淮西王问,“凤鸣的意思怎么说?”

马凤鸣亦是王府近臣,专司机探事宜,那侍从便道,“临来时正是请示过马大人,他说凌姑娘历来性情桀骜,心思机变,不宜驾驭。”云来便道,“既已是无用之人,交给凤鸣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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