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老板说,今天销量好,你再晚一会儿店里就关门了。
何欢愣愣地看了看手里捧着的花束,浅浅地笑着说,是啊,我总是后知后觉。
他有半年多没来看过母亲了,心里攒了很多话想说,真正到了才发现不知该从何讲起。
地上放着一捧雏菊,那曾是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证明,就算不刻意去猜也知道是谁。何欢心里五味杂陈,他把花放下,无声地站了很久,终于才开口,说:“妈。”
他其实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真的想要他死或者只是巧合。他只是想知道,是否从刚出生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不受任何人欢迎没有带来任何喜悦不被包容的那一个。如果后来没有刚刚好遇到姚期,无论他通过努力走得多远行至何处站得多高,是否就只能是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
从墓园出来才发现车子没油只够启动一下引擎的了。何欢扯了扯嘴角和看门大爷打了声招呼就丢下车子一个人步行去市区了。
脚下的落叶咯吱咯吱地乱响,路灯把何欢的影子拉长又缩短。那天他就着戴城城郊荒凉的夜色一个人走了十几公里终于走回了住处。
姚期和衣躺在床上,靠着床头已经睡着了。何欢关灯,在黑暗中爬上床去半抱着姚期取暖。
“嗯?回来了?饿不饿?我去吩咐厨子或者自己把剩饭热一热吧。”黑暗中姚期惊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准备饭菜。
何欢没回答他,只是收紧手臂在他颈窝蹭了蹭,哑声道,别走。
姚期反身搂住怀里的人,把被子拉起来将何欢整个包住,说,累了就睡吧,我不走。
关于亲子鉴定和何欢消失了一下午的事儿他只字未提。是默契,也是修养。虽然没问过,但姚期明白,这件事儿是不会以这样风平浪静的方式过去的。
事实上,何意坤已经知道了。他苦心孤诣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易戳破,若说没有恐慌没有愤怒是不可能的,但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在意料之中。纸包不住火,早一年晚一年而已。
何意坤从西郊墓园出来之后回酒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脑海里不断闪过十几年前的场景。妻子从孩子的房间里出来反手带上门然后靠在门上,面色疲惫地道,我会把这辈子对孩子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小欢身上,不可能再生一个。
她怎么想,会员卡明白甚至理解。但他当时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以至于后来爆发无休止的争吵,两个人用尽全力表达自己最后分道扬镳。
如果当时两个人坐下来谈谈就好了,如果当时他退一步就好了如果……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后悔药和孟婆汤也都不会有。
他第二天启程回瑶城的时候在机场意外遇见何欢。两个人沉默着对望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在一个茶馆坐下。
茶馆开在街角,装修却十分考究,桌椅皆为上好的实木黄花梨。桌与桌之间用青瓷屏风隔空。限制视野,但不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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