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带中抽出尺八,用袖子擦了擦吹口,放在唇边,吹了起来。这是一首咏樱之曲,平城京的宫廷中时常得闻。吹着吹着,千鹤忽的想起,那年她八岁,站在藤原家的廊下阴影里,偷偷看着远处院中的那株樱花树下的筵席间,她的生身父亲,怀中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亲热。她的养母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道:
“看见了吗?看见了,就记住,你和他没有关系。”
尺八曲调急转直下,抽噎难续,她喉头哽咽,竟是罕见地吹不下去了。
忽而闻得一声悠远的拨弦,是沈缙抚琴接了她断了的音,咏樱曲的调子简单,她只听了一遍,便记住了,眼下便流畅地弹奏了出来。
沈缙重复地弹奏了两遍,千鹤心绪转好,调整情绪,接续而上,久违了的琴箫合奏,终于再现。悠悠乐声,回荡在寺院之中,隐隐地透着股悲戚怀远之情。
***
沈绥攥着那个物件,手缩在袖子里,心情莫名得紧张。就在她的斜前方,张若菡正手持两部经书,准备送回书架上。
她们正身处玉泉寺的藏经阁。今早她去寻张若菡时,恰逢张若菡正打算去藏经阁。张若菡对她有些爱理不睬的,沈绥只能跟着她,于是两人径直就来了这里。张若菡这些日子借了不少经书来看,看不完的就手抄下来,现下是来还经的。
见书架过高,张若菡踮着脚尖将书卷放上去很是费劲,沈绥连忙上前,站定在她身侧,接过她手中书,放了上去。
“莲婢……”忽然拉近距离,让沈绥的紧张变得更甚。
“不过是个小生辰,也不是整岁,何必来找我?”张若菡垂了眉眼不看她,淡淡问。
她知道自己是为了生辰而来,并且很直接地点了出来。沈绥心中发紧,她似有些生气,是在气这些日子自己的故意疏远吗?
“莲婢,这些天我很想你,对不起……”沈绥低声道。
“你又与我道歉……”张若菡的语气中透出了怨怼与嗔怪。
沈绥抿紧双唇,不敢说话。
“好了,我不曾怪你。”张若菡怎硬得下心肠去真的怪她?她从来都明白沈绥的心,也明白她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对两人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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