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郎主可有出入过皇子府邸?”
“这个……确实有,前段时日,郎主与寿王、忠王都有见过面。”
李适之蹙起眉来,思索着,沈绥没有与人结党营私的嫌疑,即便有,他也是公主一党,根本就没有谋害那些人的理由,他为何会是杀人凶手?莫非是被人栽赃了?他一面心忖是不是该重新启动案件调查,一面让身边的狱卒去取针包来。刑部天牢本身就有大夫为急病犯人诊治,自然也有针包。只是重刑犯没有这个待遇,一般这些狱中的大夫,都是替皇亲贵族中暂时下狱的人看病的。沈氏一族乃是重刑犯,按理说不得享受任何医疗待遇,但是不论是在牢中置放床榻被褥,还是提供药石诊治,全部破了例,可谓是十分罕见了。
狱卒取来了针包,递给了牢中的千鹤:
“唉,来拿针包。”
千鹤摸索着站起身来,双手前探,犹犹豫豫摸到了栅栏边,最终好不容易才颤颤巍巍将针包拿到手。李适之见她一个盲女,行动不便,即便手中有针包也做不了什么,于是放下心来,对狱卒道:
“你看着她,施针完毕后,就把针包取走,不要留在牢房里。”
“上官放心,小人明白。”狱卒点头哈腰道。
“那我就先走了。”李适之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忙忙离去,准备再去翻阅一遍长安五行杀人案的详细案情记录,就连要去询问秦臻的事都一时给忘了。
千鹤摸索着给床榻上的沈缙施针,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施针结束,那狱卒早等得不耐烦,与另外一名狱卒背对着牢房坐在门口聊天。千鹤道了一句:
“几位官郎,奴婢施完针了,这针包……”千鹤站在栅栏边小心翼翼说道,语气显得相当懦弱。
那狱卒瞪她一眼,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针包,他还长了个心眼,害怕她私藏针,到时候若是吞针自杀,他可不能交差。所以他事先数过有多少根,拿回来后再一数,一个不少,于是便拿着针包,与伙伴一起离去,准备交差交班。
夜已深了,牢中一片幽暗,微弱的灯火只能照亮相当有限的区域。狱卒离开时,根本不曾注意到那针包内其中一根长针其实少了一截。而那根被掰下来的部分,就藏在千鹤的腰带中……
……
呼延卓马拨开前方的荆棘,率先钻出灌木丛,站定后张望前路。汗水打湿了他的络腮胡须,他盔甲下的衣衫全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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