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祠山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很是消沉:“先生?”
荣启元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调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沙罗的南方,天蒙蒙亮了。
埃罗中部的群山密林里,有一列货运火车摇摇晃晃地在晨雾中从东向西行驶。它似乎栽了太多太重的东西,所有的车厢都在嘎吱嘎吱地响,仿佛只要开得再快一点,它就会毫不客气地散架。
“我真服了你们了。本来只要十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居然走了整整三天。”荣景笙打个呵欠说。木头做的货车厢上面并没有开窗户,他只能通过木板之间的缝隙,看到外面那一片无边的绿海。
这里大概是整个沙罗最原始最荒凉的地方了吧?
荣景笙站起来,捶捶自己酸得发疼的腰背。货车上不要说床,连张座椅都没有。所有人都是直接占个地方铺张芦席就睡了。身下车板摇摇晃晃,一夜下来整个人都要骨头散架。
他无比地盼望下一秒就能到目的地,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火车究竟要开去哪里。
普图起得比他早,这时正靠在车壁上优哉游哉地抽烟。
“小心驶得万年船。”
荣景笙其实也明白。“埃解”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在这车上,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非受重创不可。
荣景笙哼哼一笑,普图立刻就示意他不要再出声。他顺着普图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彼艾尔还静静地躺在他的芦苇席上,两眼很安详地合着。每当彼艾尔睡着的时候,荣景笙总会有种他已经死去了的感觉。
现在也是这样的。
荣景笙还记得他被押上车以后,彼艾尔说的第一句话。
“游戏机不能带走。”彼艾尔那时候显得很伤感,“不知道在我死前还能不能再打一场……”
荣景笙觉得很惆怅。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从一个人的身体里流逝,那种无奈而无力的感觉比什么病痛都难受。
他很老实地闭紧了嘴巴。扶着车壁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走到货箱的尾部去。那里的车板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他背对着众人拉开裤拉链,把积了一夜的尿痛痛快快地从那个洞里撒出去。
这时他们带出来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迅速被切断了,荣景笙知道这是有人用了最快的速度接电话。他听到普图“嗯”“嗯”地应了几声。没过几秒钟,就在他把裤拉链往上拉的时候,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掼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地着地。他挣扎一把想要起来,然而立刻有一只脚踩到了他的胸口,黑洞洞的枪口硬邦邦地顶在他的脑门上。
“畜生,畜生----”普图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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