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eeling my heart just can't deny”
低沉音色忽然拔高进入高音区,柔和转成了明亮,果然不是随便拿起麦克风乱来的水准。包厢里竟然安静下来,有人做出了鼓掌的手势,却愣住,良久都没想起该放下。
一曲终了,叶祺自己也若有所思。
好在节奏明快的舞曲很快切上来,夜重新被欢声笑语侵占。活动的能力一点一点回归陈扬的身体,他猛然仰头饮尽杯中辛辣的无色液体,浇不灭的是心底那簇迷惑的火苗。
一轮接一轮,没完没了地有人过来敬酒,陈扬和叶祺来者不拒,越喝越自然,连姿态都松弛下来。一开始大概还有点起哄开玩笑的意思,后来大家也都在发泄连续一个多月疯狂工作的压抑,转眼倒下了好几个。姑娘们早就被还算清醒的邱砾打包送回去了,眼下沙发上横七竖八躺倒的都是男人,一个比一个没形象。
陈扬那点酒量最多也就算平常,陪叶祺喝了没多少事情就反过来了,成了叶祺在替他挡酒,所以眼看着三点了还有八分清醒。而叶祺打定主意不想醉,装进去近两斤白酒还眸光发亮,倒也是奇迹。
陈扬静静坐了一会儿,意识慢慢趋近正常状态,感觉到包厢里弥漫的酒气,不由蹙眉。叶祺看到了,低声问:“不习惯了?”
陈扬点头,伸手顺过他手里的纸杯放在台子上,示意他别再喝了。
叶祺凝眸看他片刻,开口:“邱砾什么时候走的?”
陈扬闭目想了一下,犹豫着答:“十二点不到吧。”只因太清楚他在想什么,索性接着说下去:“他知不知道你有多大量?”
叶祺苦笑,也并不算很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宁可相信他不知道。”
那就是知道了。
他总是善良,即使世界不允许他善良的时候也是一样。面对宏观的外部环境,陈扬知道自己总在索取,永不知足,相对来说叶祺却总在退守。退到无路可退,因而风轻云淡。
陈扬忽然圈住他的肩,手臂安慰地紧一紧,一触即收,却不知说什么好。
顿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睡会儿吧,既然这帮猴子都摆平了。”
叶祺一言不发地合上眼,睫羽相交,如倦飞之鸟栖在他身边。
陈扬把脸埋在自己掌心里,怀着疲惫守候叶祺的气息渐渐平缓。他太累了,其实醉一次也好。可惜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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