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肯定地说:“不能爱己,如何爱人?需知情爱一事虽脍炙人口,但怎可奋不顾身,不为自己留下数分余地?”
晏蓉不否认两情相悦的美妙,但她认为,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爱自己。世事多变,沧海尚能变桑田,怎可全无保留?
霍珩闻言,罕见有几分恍惚:“祖母从前也是这么说的。”
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尤其是母亲自杀以后。
十多年后的霍珩,也品尝到了情爱的滋味。他看向妻子,晏蓉眉目柔美婉转,他却犹记得,当初自南北宫大火奔出的她,一身狼狈,却又是怎样的自信坚毅。
燎原的大火尚且困不住她,她的求生欲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重重艰险依旧无法阻挡,她杀出重围,如涅槃火凤,耀目得能灼伤人的眼睛。
“此身乃父母所赐,当好生珍重,即便鹣鲽情深,亦勿忘爱护己身。”
她轻轻说着,他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很紧很紧,“你说的很对,正该如此。”
他突然有一种被人认可的强烈快慰感。
今日说的一切,霍珩此前从未与人倾吐过。且他身份使然,除了母亲刚逝时祖母说过两句以后,之后也再无人敢在他跟前发表意见。
积郁心中已多年,今日一吐为快,他很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心意相通的妻子,如此契合,如此相投。
夫妻相拥良久,他松开她,嗟叹一声:“若母亲性情,如你或二婶母一般,当年之事,将截然不同。”
迟来了十数年的一番倾吐,彻底解开了霍珩的心结,他终于能平静地谈论当年的事。
晏蓉的注意力却放在另一处,她奇道:“二婶母?”
霍温之妻也英年早逝,不过这个并不是秘辛,因此晏蓉在嫁入霍家之前就知道了,霍二婶死于兵祸。
听说当时霍襄奉诏剿匪在外,带走了过半部曲,谁知底下一个大将密谋叛变,借机与人里应外合占据邺城。
前方战况交着,霍襄无法分.身,只能分兵交于二弟霍温手中,让他驰援邺城。
听说霍二婶就是死于这场兵祸的。
难道里头还有什么讲究?
霍珩颔首:“二婶亦是自尽,然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原来,彼时正值彭氏新丧,柴氏乖觉领儿子回娘家避风头。而荀太夫人则返回娘家幽州探望老母亲,她特地把刚丧了母的霍珩也带去散散心,三儿媳麻氏也带走了,仅余精明能干的二儿媳卞氏留下,代为打理家务。
邺城落入敌手,卞氏亦然,霍温领大军折返,敌军眼看不敌,于是将卞氏押上城头。
彼时,正是这场攻防战的关键时刻,霍家军一旦退却,战机就失,待敌军援军一至,邺城能否夺回也是未知数。
卞氏的夫君儿子都在城下,然霍氏二百年基业怎可毁于此,她眼见霍温痛苦挣扎,竟怒喝一声,大力撞向正指着颈间的尖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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