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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陈晓身体怎么样了，恢复了吗?”

“她能有怎么样?睡一觉就活过来的人，才不用去费心。”

提到她，高盛熙就来气。那天晚上要不是陈晓在朋友圈里发了带定位的照片，那些坏人怎么会知道她们在哪儿。高盛熙认为陈晓必须负绝大部分的责任，出事之后，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同样也受害，高盛熙都不想再理她了。

陈晓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说实话，易昀心里也在打鼓。易昀是她们三个里首先恢复知觉的人，善后的处理是她叫的人来。陈晓是被送去医院检查的路上才苏醒过来，即使同样也被迷倒，也无法排除她的嫌疑，毕竟那个人是通过陈晓才结识了易昀。美人计都使上了，谁说没有上演苦肉计的可能呢?

网络上的事发酵后，陈晓专门打电话给易昀，说她会帮她查消息源，通过她的渠道压制照片的传播。易昀谢过了她的好意，也未对她表示任何埋怨。现在这个节点，除了高盛熙和颜文清，对于身边的任何人，易昀都失去了绝对的信任。

有一瞬间，易昀几乎有了放弃抵抗，心甘情愿坐以待毙的想法。本来她就无意隐瞒的信息，被人揭露出来，会不会更合了她的心意?易昀甚至隐约能体会到把一切搞砸后，她反而被解放了束缚的恶意的快感。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易昀的手机上接到了一条匿名信息，内容很简单：

被曝光的感觉怎么样?

易昀截屏转发给了李恩泽，这一次他没了玩儿消失的兴致。

“你确定那晚的人是邵婕?”

“确定。”

“那你把信息转发给颜文清，让她也有所准备吧。”

易昀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想必李恩泽对邵婕的追踪受到了阻碍。

邵婕的爸爸，邵鸿歌早几年已退出了核心权利圈。退休后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连行踪都不为人知。易昀一开始接触邵婕时，因了是陈晓的关系，便对她排除了防御。

李恩泽查了邵鸿歌的晋升之路，表面看去，和所有寒门学子的出生并无两样。年轻时勤奋读书，进入高校，受到举荐，得到机会进入名利场外圈受试。中年时通过一系列基层工作的累积，受到提拔，晋升机关。中规中矩熬过十年，凭借没有差池的政绩和论资排辈的规则，在到快要退休的年龄，终于鸿运大开，挤进了核心圈内的底层。邵鸿歌担任上京市委书记的五年时间里，和从前一样的作风，按部就班的工作，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炫耀的政绩。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低调，或者说听话，此人退下位置之后，才得了清净。就算被人追查，竟也查不出半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