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颓势这样明显,有心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何家满心苦涩,却也只能跳下太子的船,重新投奔秦王,往来反复,未免叫人看不上。
崔氏见她心里有谱,心思微定,见左右无人,才凑上前些,低声道:“先前你没生产,又在月子里,我怕你烧心,不好过问,现下倒是无妨,这些日子,秦王殿下身边有人伺候吗?”
钟意有些窘迫,顿了顿,道:“应该没有吧。”
“什么叫应该没有?要么是有,要么就是没有,”崔氏轻轻责备她一句,又道:“那这些日子,他都是歇在哪儿?”
钟意指了指外间的软塌。
崔氏被气笑了:“他既有心留下,你这床也不是放不下,为什么还让他睡外间?”
“他睡觉又不安稳,”钟意理所应当道:“要是压到景宣怎么办?”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崔氏伸手戳她额头:“出了月子,晚上就叫乳母带景宣睡,留住他,知道吗?”
她叹口气,声音柔和下来:“阿意,你嫁的是皇家,将来不知会遇上什么事,趁他疼你,早些生个儿子,比什么都靠得住。男人的心或许会变,但儿子养大了,永远是自己的。阿娘并不介意景宣是女儿,但你若是能再生个儿子,对你,对景宣,都是好事。”
这都是母亲才会说的掏心窝的话,钟意当然不会不识好歹,轻轻应了声,道:“我都明白,晚上留他就是了。”
崔氏欣慰的笑,轻轻拍了怕她的手。
……
景宣的脾气很坏,也很霸道,稍不如意就放声大哭,哭累了才肯停下来。
钟意被她吵得头疼,李政倒很喜欢:“堂堂渭河县主,怎么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钟意无奈道:“你小心把她惯坏了。”
“惯坏了就惯坏了,”李政道:“别人想惯坏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这个本事呢。”
钟意嗅到他身上酒气,赶他去洗漱:“又去哪儿喝酒了?”
“是有点,”李政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又道:“舅舅设宴,不好不去。”
何家?
钟意心中一动,顺嘴多问了句:“设宴请你做什么?”
李政正解腰带,闻言扭头看她,笑道:“我要说了,你可别恼。”
钟意道:“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了,”李政将外袍脱了,神情促狭:“我要说了,今晚恐怕上不了床。”
“不说就不说,”钟意心里有些气,道:“我还懒得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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