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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大约知道了叶林想说什么。他们和宋先生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类人。感情这种事到了宋先生眼里，大概只是一笔你情我愿的交易或者是一个消遣的游戏。

“我不是为了红……”韩泽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宋先生的场景：格格不入的T恤衫、薄薄的信封、暖色调的灯光、浅灰色的西装。

宋先生当时说的话韩泽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韩泽，如果坚持不下去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个时候的韩泽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宋先生对他的欣赏和鼓励，他靠着宋先生给的那笔钱打赢了解约的官司，然后一点一点靠着自己，慢慢回到了自己喜欢的镜头前。偶尔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韩泽会想起那天宋先生温和的甚至有点温柔的目光，然后整个人就又有了干劲。他想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再次出现在宋先生面前。

现在，那个优秀的韩泽回来了，但是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他有点分不清支撑着他熬过那几年的，究竟是真实的宋先生还是他自己臆想出的一个宋先生。

韩泽在圈子里呆得越久，越是怀疑自己，越是不敢去找宋先生。两年前他再次回到这个圈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收集了很多宋先生以前的新闻，有的是商业杂志的专访报道，有的是八卦杂志的花边新闻。宋先生包养过的小情人们有的是不怎么出名的歌手，有的是演过几部戏的二三线演员，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性别为男。或许，还有个特点，容易掌控，方便好聚好散。宋先生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用自己手上的资源把他们捧红。即使关系结束了，宋先生也够大方，会给他们安排好后续。韩泽不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个。

得知叶林的存在后，韩泽终于沉不住气了。叶林从出道起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国际名导的作品，之后陆续演了一部又一部制作精良的电影。最初的时候，韩泽只是模模糊糊地从以前的经纪人那里听说过几次叶林背后的那位大人物。之后韩泽因为丑闻跌入谷底忙着各种事情，也就没了心思去关注叶林的消息。直到今天无意中撞见宋先生来剧组探班，韩泽才知道原来叶林背后的那位竟然是宋先生，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

韩泽以为自己对宋先生来说是特别的，结果看起来比自己更特别的叶林毫不设防地出现了，甚至他出现在宋先生身边的时间比自己还要早。韩泽敢用自己满级的游戏账号打赌，叶林一定是宋先生养过的小情人里最久的那一个。知道叶林背后的金主是宋先生后，韩泽立马上网把叶林的资料从身高体重到最新的作品搜了个遍。韩泽查着资料，下意识地把叶林跟自己比较起来。比来比去，韩泽发现叶林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除了演技跟自己有的一拼之外，叶林的情商和智商统统被自己甩到了十八条街外，而且叶林的身高还比自己矮了三公分。韩泽没胆问宋先生看上叶林的原因，只好愤愤地去问叶林。

叶林的答案一开始的时候确实让韩泽很吃惊，但他越想越不对，感觉叶林说的半真半假。不过叶林刚刚对他说的那番话倒是点醒了他。宋先生和他们始终是两类人，既然陪了宋先生五年的叶林都没办法突破情人身份的界限，那么，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成为宋先生心里特别的存在呢？

第16章

“喂。”韩泽憋不住话，心里也有点好奇，“那你喜欢宋先生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想出名？

叶林眨了下眼，“喜欢啊，当然喜欢，宋先生人帅又有钱，是条不错的大腿。”

果然。

韩泽继续追问道：“那你对宋先生……有过那种对恋人的喜欢吗？”

叶林用一副“你太傻太天真”的表情看着韩泽，“你是不是傻？喜欢上宋先生的话，这个游戏还怎么玩？”

“……”韩泽觉得也许自己是真傻，跟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在这儿讨论什么情情爱爱。果然是早上被叶林那番话刺激大了。

“……算了，当我没问。”韩泽顿了顿，脑海里划过叶林挥舞着小皮鞭的场景，有些艰难地问出了口。

“喂，早上你跟我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叶林忘性大，想了十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早上究竟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