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家好,我叫陈月。”陈月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觉得恬静而美好,竖着马尾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黑亮的盈盈水眸,她的小手有些紧张的交握着,略旧的普通鞋子有一半遮在了宽大的校裤中。
很显然,典型的平民,班上的学生们反应各不一。
“这就是新来的同学陈月,希望大家以后和她好好相处。”温晴笑盈盈的说道,指着一边的一个空位说道:“陈月,你就坐那里吧。”
陈月顺着温晴手指的方向,径自朝着那个位置走去。
温晴敛了敛心神,能转到这个学校读书的平民学生肯定不简单,只是她的档案信息中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干什么?”
一声细小的男声打断了温晴的冥思,她回神,就见陈月静静的站在座位旁,娇柔的小脸染上一丝愠色,而她旁边的男生则皱眉瞪着陈月身后的女生。
温晴忙走下讲台,询问道:“怎么回事?陈月你怎么不坐回位置?”
男生指着陈月身后的女生,声音很小:“她抢陈月的椅子,不让她坐。”
吴雪没想到一向内向害羞的林阳会这样当着全班的面指责自己,顿时冷笑道:“她又不是没长手,椅子歪了不知道自己动手啊!”
温晴警告的瞪了一眼吴雪,吴雪乖乖闭嘴,转过头,温晴温和的对陈月说道:“好了,一场误会,陈月,坐下吧!”
她重新走回讲台上,翻开课本:“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陈月友好的对林阳笑笑,表示感谢,心里对身后嚣张的吴雪感到一丝嫌恶,她有些不明白吴雪对她的莫名的敌意。
林阳没想到陈月会对他笑,他愣愣的出神了好一会儿,白净的脸上有丝腼腆的薄红,他高高瘦瘦的,有点像秋日湖面上瘦缣缣的水纹,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清亮的眼镜。
吴雪在心里暗自切了一声,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嘛!笑得那么花枝招展干嘛,真是惹人厌。
中午在食堂吃饭,吴雪一行四个人堵住了陈月,她笑得很是轻蔑不屑:“你吃得真是好啊!全是素,难怪瘦得就像青菜样。”
陈月握着餐盘的手紧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以压制心头窜起的火苗,她清亮的黑眸有丝狡黠,适度的微笑着说道:“那是不是你吃得多,肥得就像猪一样?”
食堂内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吴雪不曾想到陈月会反唇相讥,顿时脸色有些挂不住,她本来身型就有些偏胖,最记恨别人说她肥,她恨不得扇陈月两耳光,看她脸上的笑容还能保持多久,她的笑让她很厌恶,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发作。
打发走吴雪一行人,陈月兀自闷头吃着饭,她买的是学校最便宜的饭菜,虽然顾昊成本人愿意资助她完成学业,但是她不想欠他太多,她也私心的想攒点钱给哥哥买些东西,钱,有时候……又真的很了不起。
下午的课程并不繁重,陈月专心的听讲记着笔记,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有一丝安定,身后的吴雪却突然将桌子拖得离她很远,并用手捂着鼻子。
起先陈月不在意,只是周围好奇的同学纷纷的问吴雪怎么了。
吴雪的双眸隐晦着对陈月的厌恶与嫉妒,她状似强忍着欲呕的感觉说道:“这里好臭啊,一股狐狸味儿,我都快呆不下去了,快点下课吧,我好去呼吸新鲜空气。”
周围的同学都静默的望着陈月,陈月低垂着眼睫遮住双眸,贝齿轻咬着樱唇,她转过头说道:“你可以换个座位换个地方呆。”
“不,这是我的地盘。”吴雪高傲的扬起下巴说道。
“你……”
“陈月同学,请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讲台上老师威严的略带生气的说道。
陈月惶惶然的站起来,一脸的懊恼无措,突然手心中多了一张纸条,她偷偷的打开,躲过了一劫,虽然还是被老师斥责了一顿。
她感激的向林阳点点头,林阳害羞的将头埋得更低。
不打算再理吴雪,也许她越被激怒,她就越来劲儿,可是班上的同学除了林阳,似乎都不怎么理她。
下课了,只要她一出现,其他同学原本热闹的嬉戏顿时就会变得安静无比,寝室里她一话,其他人就全部闭嘴不说话。
而今夜,旁边铺的同学仿佛躲细菌一样的搬到对面的铺和其他同学挤着睡,陈月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渐渐的烦躁起来。
她起身泡了一杯薰衣草,紫色的小花漂浮在水里,腾出丝丝热气,淡淡的花香弥漫,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烦乱似乎被驱逐不少,拿出哥哥送给她的收音机,带着耳机,仿佛听到的是哥哥的声音,嘴角漾开淡淡的笑容,梨涡清浅动人,窗外的月光映照在她的半张脸上,清雅得扣人心弦。
“下个月运动会班级方阵队就由陈月来当举牌手。”体育老师方莉对着全班严肃的宣布道,偏黄的肌肤,略有些花白的头发,身材高挑。
陈月很意外的抬眼看着方莉,乌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张嘴欲说说么,迎上方莉鼓励的眼神,吐不出一个字。
吴雪很不甘心的皱眉撇嘴,越发的看陈月不顺眼。
做完一系列的运动后,则是自由活动,陈月一个人对着学校的围墙打乒乓球,她被孤立,她可以自己一个人,这是哥哥向往的学校,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脸上渐渐起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惊诧道:“方老师。”
第16章
方莉夺过陈月手中的乒乓球拍,略微侧着身子,微曲双膝,将球微微抛高,挥着球拍往球一压,球呈弧形旋转的飞出去,她盯着陈月的眼睛:“乒乓球是这样发球的。”
陈月恍悟的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方老师,为什么选我当举牌手?”
方莉笑着道:“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是,但是……”陈月垂着长睫,班上女生排斥她,现在她又被推上风口浪尖。
“球在你自己的手里,它的轨迹由你选择,是打败对手还是被对手击垮。”
“我明白了,方老师,谢谢你!”越被瞧不起,她越要活得出彩!
方莉看着陈月的笑,有片刻的晃神,眼眸周围漾起笑纹,眸光中带着想念,她的女儿笑的时候也有两个清甜的笑涡,只是,与丈夫离婚后,女儿与丈夫去了美国,已有很久没见到女儿了,眼前这个与自己女儿神似的女孩,让她忍不住去关心她。
除了紧张的学习,还要排练,而再次与苏浅相遇,陈月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高二的美术课,一周只有一节,苏浅大学时留学海外学画,属于海,在绘画界小有名气,会受到一些中学邀请去给学生们普及美术知识,从而让一些摇摆不定的学生选择艺体,提高学校的升学率。
苏浅的课堂生动有趣,语言幽默丰富,很受学生的欢迎,特别是班上的女生,为之疯狂着迷。
陈月忐忑不安的上完一节美术课,在走廊的楼梯口处很“巧合”的遇上苏浅,苏浅塞给陈月一袋东西,金丝边眼镜下的琥珀色眼眸闪过一丝算计,他右嘴角微翘:“这是我的裤子,你弄脏的,负责洗干净。”
陈月直接无视的将袋子扔在地上,不解气的踩上两脚,乌黑的美眸怒瞪着苏浅:“你做梦!”
苏浅没有动怒的任由陈月走远,唇边却是诡异一笑,眼角瞥到拐角处的吴雪一行人,接下来一定会很有趣,他沉积了很久的坏心情终于找到了出口。
周六放学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家,校园里一下子变得空旷,陈月找林阳借来照相机,寻了一处清静的湖边,湖岸边有很多形状不一的假山,她要将拍的照片送给哥哥,想她的时候,也能见着她了。
镜头下的女子笑容干净得仿佛没有一点云彩的蓝天,如梦如画。
昨天下午课间电视上播报警方已破获了一宗杀人案,进一步的判决还在进行,画面中嫌疑犯被遮住了面容,但陈月却哭得泪流满面。
“一个人都笑得这么狐媚。”吴雪一行人从假山处走出来,笑得嚣张而不怀好意。
陈月拿起照相机,不想和她们起冲突准备走,却被几个女生堵住了。
吴雪走过来,很藐视的说道:“谁准许你走了?”哼,举牌手凭什么是陈月?她一直暗恋的苏浅居然和陈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定是她勾引他的。
陈月不甘示弱的说道:“麻烦请你让一让。”
“啪……”吴雪怒不可遏的甩了陈月一耳光,抬脚踢了陈月腹部一脚。
陈月捂着肚子屈着身,白皙的脸上清晰的五指红痕,额间沁出冷汗,她忍着痛,大喊:“温老师。”
吴雪一行人有些心慌的往后看,陈月趁机逃跑,没跑几步,却被逮住,按到在假山后面,动弹不得。
“耍我啊!”又是一巴掌,吴雪看陈月没有一点想哭的意思,手慢慢移向陈月的小腿,感叹道:“若是这条腿受伤了,你运动会的时候还能举牌吗?”
她向一旁的几个女生使眼色,几个女生拿起壮的树枝,抬手就往陈月的小腿挥下,树枝上带着刺,扎入肌肤是钻心的疼。
“唔……”陈月紧蹙着眉,想要张嘴大喊,吴雪不屑的冷笑,将手机晃在陈月的眼前,屏幕上赫然是陈俊在监狱里的照片。
“怎么样?我姑父是狱警,你要是敢叫出声敢说出去,就不知道你哥哥的日子好不好过了。哦,还有这个收音机……你刚刚叫了一声,所以……”吴雪拿出收音机,将它抛向湖面,溅起些许水花,收音机沉入湖底。
“不……”陈月冰凉的手指微曲着,深深陷入泥土中,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翻滚,她一定能撑过去的,一定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哥哥,我很好,我不疼!只是对不起,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没有保存好。
几个女生见陈月的腿已经血模糊,眼神询问吴雪是否停手。
吴雪留意到旁边的照相机,嘲弄道:“还是不哭吗?你们去把她衣服扒了,照几张更自然的照片,看她是笑还是哭。”
“这……”几个女生有些犹豫。
“不敢吗?”吴雪瞪了几个女生一眼,亲自蹲下身,扒掉陈月身上的校服外套,丢弃在一旁湖里,了陈月高肿的脸颊,哼道:“要怪,就怪你没权没势,却又太漂亮了!”
美丽对于贫穷是一种罪恶!
“谁在那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让几个女生都是一惊,脚步声慢慢靠近,吴雪一行人做贼心虚的快速逃离。
苏浅走近凝望着一身狼狈的陈月,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是心情愉悦的,事实却相反,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吴雪一行人会欺负她,却不曾想……还好,他有留意陈月的行踪,来看看,不然后果……
“被打了?”苏浅沉着嗓音问道。
不是苏浅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陈月仰头看着他,脸上红肿,嘴角还有血丝,冷冷道:“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第17章
苏浅僵在那里,她的上身只有一件小吊带,瘦弱的身子在空气中显得越发的单薄,眼睛微湿,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乍入他的眼里,心瞬间被击中,闷闷的疼。
“疼吗?谁打的?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你的筋搭错了?”
苏浅皱眉,睨她:“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还要受更多的罪,救了你居然还说我的筋搭错了!”旋即冷哼道:“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苏浅俊美的脸上表情冷漠,如同欣赏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的野兽,他冷笑着离开了。
原来所谓的良心发现,也不过是为了更歹毒的嘲笑她!
吃力的拄着木棍,单脚挪动来到湖岸边,陈月手趴在地上,手握着树枝在水中找寻,手不停的抖,树枝好几次险些滑落,她咬着牙,视线被汗水侵染的一片模糊,全身被汗打湿,小腿已经疼到麻木。
她将湿漉漉的收音机紧紧的抱在怀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困,努力撑着眼皮,她一定不可以睡,一定不可以,她要撑下去,哥哥的自由才有希望。
身体突然的腾空让陈月惊了一跳,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瞬间闪过慌乱和惊讶。
“浅说这里正上演一出好戏,让我特地来看,主角是你啊,真可怜!浅真是太小气了,这样折磨你。”顾泽完美的唇线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形,低头贴着陈月的耳朵:“以后不会了,你跟着我,我会保护你。”只有我能保护你!
陈月虚弱的将视线缓缓别向一处,她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他的表情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别人磕坏一角般的生气。
她即使没权没势,也不想攀附富家少爷,她不是他的玩具。
陈月的小腿渗着血,顾泽细心的替她拔着伤口中的木刺,每拔除一,陈月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死咬着下唇,拳头紧握,不发出一点声音。
涂了些消毒药水,用车上干净的绷带将陈月的小腿缠住,却还是止不住腿上的血,顾泽的声音很低沉:“本想今晚带你去探望你哥哥的,看来现在只有去医院了。”
他的衣角被死死的扯住,陈月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艰难的说道:“不……我要见……哥哥。”她乌黑的眼眸祈求的看着他,她不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泽深深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好,不过……”他漂亮的眼眸微弯,“作为回报,你得乖乖让我亲!不准反抗!”
“我……”陈月话音未落下,顾泽已经试探着舔上了她的唇,像小孩子吃到糖般的满足:“小月的唇上虽然有血,但是我还是很喜欢。”
心里不由得一颤,不愿意三个字最后还是被陈月吞回肚子里,想起哥哥,她疲惫的闭上双眼。
披着顾泽的外套,陈月静坐在车子里,脸上的伤已用冰水冷敷过,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些许还未消肿的脸,她看了看车子里的时刻表,轻声道:“我可以了。”
陈俊看着一拨又一拨的罪犯和家属的聚散,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他期待的望着门口,不舍的重新走向牢房。
“哥哥。”
熟悉的声音让陈俊顿住脚步,他回头,远远的,陈月倚在顾泽身边,朝他明媚一笑,那笑仿若晨曦间的第一缕阳光。
“小月。”陈俊想要朝陈月奔过去,奈何被狱警紧紧的钳制住,他三步一回头的回到了牢房,转身,只有铁窗外一片清冷的月光投下的影,小月……他低低的呢喃,浓浓的思念。
已经完全看不见陈俊的身影,陈月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了顾泽的怀里。
中心医院内。
“小顾啊,这小姑娘怎么会伤成这样?失血这么多,伤口这么深,得赶快缝合。”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陶琳略带责备的说道,她在骨科方面是专家。
顾泽瞳孔微微一缩,眉峰跳动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情绪。
“小姑娘,忍着点!”陶琳凝了下顾泽的脸色,一向冷漠不多话的顾泽能来找她,说明这小姑娘对他定是很重要,但是伤口太多面积太大,注麻醉药会很疼,就不知道这小姑娘挨不挨得住。
鲜血淋漓的,针穿过肌肤,一针一针的扎入麻醉药,陈月死咬着下唇,全身都在颤抖,一声不吭。
一修长的手指突然塞进她的嘴里,顾泽很温柔的说:“含住,你的唇受伤了。”
陈月不敢真的咬,只能拼命的喘气,张开青白的双唇,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拼命喘气。
陶琳抬手擦了擦满头的汗,她奇异的发现这个小姑娘居然没有喊一声,没有哭。
全身好像虚脱了一样,陈月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一线,看着陶琳,连移动视线的力气都没有。
“小姑娘,还有几针,能忍住吗?”
陈月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动了动,声音非常轻,可是却出奇的清晰:“能,医生,我不痛。”
陶琳的心蓦地揪了起来,缝合伤口的手顿了一下,陈月已经沙哑的声音让顾泽的心脏骤然紧缩,竟比一记来自天外的雷电更可怕,直沿着脊梁骨向下,狠狠打在鼠蹊部位,他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酝酿着深沉的风暴,玩具的所有权,看来他忘记宣布了。
病房里静静的,凝视着陈月的睡颜,顾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轻轻搂住熟睡的陈月,隐约感觉到顾泽的手臂,软软热热的,陈月渐渐的侧过脸,把脸靠在他的上臂里侧,迷迷糊糊的抱住,像只小猫找到满意的窝般舒舒服服的睡了。
第18章
顾泽一瞬不瞬的看着陈月,唇边突然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在她脸上轻点一下,他满足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苏浅摘掉金丝边眼镜,眯着眼看着灯光下少女的照片,手指抚上那纯净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就这样走掉。
一瞬间,他有些恍悟为何顾泽这么紧张这个玩具了,手指微微收紧,心底倏然腾起一种渴望,要是她只对他这样笑,只对着他……
有些事很微妙,发生在不经意间,轻轻在你心上划过痕迹,细微到甚至令你无法察觉,却又荡起了你心中的涟漪。
过了半个多月,陈月的腿伤已经拆线,顾泽将她转移到自己在一环路的两室一厅的套房内。
“小月,这是文嫂,她是我妈妈生前的佣人,带大了我。我今天特地从爸爸那里请她来照顾你。”顾泽微笑着说道,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瞬而逝的灰暗。
玄关处,一位慈眉善目的六十多岁的胖妇人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瞅着陈月笑得越发和蔼,像是弥勒佛一般,是个人,还是女的,少爷终于开窍了。
“文嫂好。”陈月微微一笑,看着文嫂让她想起小时候经常给她零食和饭菜吃的邻居,倍感亲切。
“好好,小月长得真乖巧,少爷经常对我提起你!”文嫂笑着点头。
“文嫂,小月吃的清淡,不要做太油腻的。”顾泽转过头,看着陈月,扬起好看的笑弧:“想吃什么跟文嫂说,她的手艺特别好,连爸都不容易吃到,在家里的地位很高,今天是专门为了你请她老人家出山的。”
陈月有些受宠若惊,心里隐隐流淌着感动和不安,顾泽的好像是飘在天空里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散,露出恶魔的脸孔。
“小月看看想吃什么,我为你做。”文嫂声音温和,领着陈月来到厨房,顾泽也想跟着进来,却被文嫂赶了出来。
顾泽无可奈何的说道:“文嫂,小月的腿上有伤。”
文嫂笑瞪着他:“我也没让她站着,她不是坐在轮椅上的么。”少爷还知道心疼人了。
厨房的门被关上,顾泽的视线也被遮挡在外,陈月不由得一笑,原来顾泽都没辙,看来文嫂在顾家的地位不一般。
厨房里很干净,摆着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
文嫂边洗着菜边像瞅自己媳妇般打量着陈月,笑容满面的说道:“少爷最喜欢喝豆腐鱼汤了,这道菜学起来不难。”
“嗯,我会做菜。”陈月呐呐的说道,文嫂的目光盯得她不自在,太过炽烈。
“与一般的做法不一样……”文嫂细细的说了很多,末了补充道:“抓住男人的心,还得抓住男人的胃,这样才能长久。”
陈月很尴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有些红,手上的青菜被掐成了几半截,辩解道:“我和他……”
“我知道,你还小,害羞,放心吧,少爷人很好的,我要炒菜了,油烟子大,你先出去吧。”文嫂和颜悦色的打断了陈月,这女孩年龄小了点,等过两年再教也不迟。
一时间,陈月哑口无言,她无法和一个老人争得面红耳赤,默默的出了厨房。
一顿饭吃得陈月有点食不知味,桌上美的食物十分的鲜美,顾泽不断的问她汤好不好喝,菜好不好吃,她都只能不断的点头,而文嫂探过来的目光十分的欣慰,让陈月简直如坐针毡,食不下咽。
晚上在浴室陈月也没能松一口气,她的腿不方便,洗澡不便利,文嫂擦洗着她细嫩的肌肤,满是赞叹:“小月的皮肤真好,身体很漂亮。”只是这腿,不会是少爷太鲁了吧。
浴室的灯光打在陈月光洁的肌肤上,看起来粉嫩嫩的。
陈月不习惯文嫂的碰触,委婉的说道:“文嫂,我的腿有点疼。”
“马上就好了,香香的更可口。”文嫂在陈月的全身抹上香油,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不过这姑娘还是太小太瘦,让她觉得是在摧残未成年少女。
最后陈月被套上了一件粉色的兔子睡裙,文嫂对她笑得暧昧的将门拉上。
陈月敛下眼眸,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倒流,却无法去解释什么,生活没有给她辩驳的资本,她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像是砧上的鱼。
空气里越来越强烈的炽热气息,随着凑得越来越近的身影,笼罩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高大健硕的膛贴着陈月僵硬的背脊,手环上她的腰,软唇贴着她的薄颈,他下巴的胡渣刺得她有点疼,顾泽勾起唇角:“小月,你身上真香。”他伸手像宠物般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我的哥哥。”
顾泽的身型顿了一下,微微起身,他白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漂亮的眼眸紧紧的勾住陈月的眼睛,内里流光溢彩的黑色眸子像是催眠用的小球,一闪一闪的晃着她的眼,要收了她的魂,说出的话却是无关紧要:“替我刮胡子,我一会儿要出去。”真烦人,今天轮到他值夜班。
陈月半晌没动,垂着长睫,心想也许他高兴了她就能再次见到哥哥了吧,咬了咬牙,微微倾身,冰凉的手指抚上顾泽的下巴,指腹有些紧张的微颤,涂上泡沫,用刮胡刀轻剃。
眯了眯眼,顾泽声音微微有些恼怒:“不对,左边一点,再右边,手轻点,不要抖。”
“你到底会不会?”顾泽按住陈月的手,“看好,是这样。”他示范给她看,温热的手包裹着她的,“记住没有?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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