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消毒水的五指紧了紧,指间泛出骇人的苍白。
向南感觉到床垫陷了去,她连忙坐起了身来,强装无事,嘴角还带着笑,“我自己来吧!”
她说着,小手不着痕迹的用浴袍将自己身上的伤口随意的挡了挡,“一点小伤而已,不痛!”
她不想让他替自己上药。
免得被他见到伤口……
愧疚,自责!
向南要去拿他手里的消毒水,却被景孟弦压住了身体。
他的目光,深沉,且极具压迫性。
“躺。”
他命令她。
声音粗哑,很霸道,却又不失温柔。
向南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乖乖躺,没再拒绝。
而后,轻闭上了眼眸……
浴袍,被解开……
冰凉袭来,让她微微睁了睁眼。
迎上他那张专注,却充满着愧疚的俊颜。
他的目光,落在向南的伤口之上,眸仁泛红,那份自责根本无处可遮。
手,握着沾有消毒水的棉签,往向南的伤口探过去。
“会痛。”
他的目光,看定向南,没有急着手。
也不舍得手去,唯恐自己会弄疼了她。
“能忍吗?”
他又问了一句。
“没事,就一点小伤而已!这比我摔断腿轻多了。”
向南故作轻松。
景孟弦漆黑的深潭里掠起一层明显的波痕……
“忍着点。”
消毒水沾过向南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凉气。
眉心紧蹙,娇身僵直,汗水抑制不住的就从额间漫了来。
疼……
真疼!
但,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表现出来。
苍白的面容上堆砌着牵强的笑,“我没事。”
她还不忘鼓励景孟弦。
越是如此,他的心,就越疼。
这个一直被他想方设法的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却差一点……
死在了他的手里!
呼吸,发紧。
他重喘了几口气,整理好了情绪……
“以后,离我远点!”
他说。
又补充了句,“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危险!”
从前,他或许还能自欺欺人。
可如今……
自己把她弄得浑身是伤,他又如何还能与她不顾一切的承欢去?
这次是差一点……
次呢?
次呢?
会不会自己哪次真的就把她给杀了?
刚刚那些狰狞的画面,大概也吓坏了她吧?如果被阳阳看见呢?他会不会吓得痛哭?
他父亲的形象,在他天真的世界里,大打折扣?
景孟弦想到这些,胸口的疼痛反复加剧,眸仁泛着殷红,“如果哪天我真把你杀……”
“不会!!”
他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完,就被向南急切的打断开来。
泪水,沾湿了向南的羽睫。
喉咙哽咽,声音颤栗。
小手紧紧地扣住他大手的手腕,坚定道,“你不会杀我!你不会舍得的,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过只会像刚刚那样,你会撒手的……”
向南一想到他刚刚说……让自己离他远点的那些话,她就觉自己的心脏如同被搅拌机碾过一般,心脏被碾成肉屑,疼得她一抽一抽的……
手,捏着他的手腕,不自觉的加重。
那感觉,似唯恐他随时会从她的身边消失一般。
景孟弦上药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低着,始终没有抬起来。
“尹向南——”
他拾起眼眸看她。
眼波里,平静得如同没有一丝波澜。
却不知,面具,早已汹涌澎湃。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吗?”
他的语气,同样波澜不兴,清冷得似没半分情绪。
向南心头一紧……
她忽而,有些害怕听到这个答案了!
“因为,我吸/毒了!!”
他说。
粗哑的声线,颤栗,不明显,却依旧能感觉到。
向南眸仁放大,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不……不……不可能……向南摇头,水雾迅速漫起,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我不信!!”
“我刚刚那样不是什么生病,而是……毒瘾发作!!我景孟弦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景孟弦捧住向南的脑袋,冲她嘶吼。
赤红的双眼,染上一层凛冽且心痛的波光。
大手按住她不停摇晃着的脑袋,冲她吼道,“听懂了吗?我现在是个吸毒犯!!只要你报个警,就会有警察把我抓走!!这样的景孟弦,你确定你还要跟着他吗?你真的敢保证他犯毒瘾的时候,不会一怒之,杀了你吗?”
“不可能!!不可能——”
向南扣住他的手臂,哭着,不敢置信的冲他喊着,“我不信,我不相信!!”
可是,现实却是由不得她不信……
怎么会这样子呢?
向南痴呆的坐在床上,任由着泪水沾湿了她的羽睫……
挂满泪痕的面颊,越来越惨白。
她想过种种他发狂的缘由,却从未想过……
他……吸/毒了!!
…………
这夜,到底谁也没有睡过去。
两个人和衣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也不动弹。
都只是闭着眼,各怀心事。
直到凌晨六点,窗外的天蒙蒙亮,景孟弦便掀了被子起了床。
向南还一直背对着他,僵着身躯。
没有回头。
大约十来分钟后,门锁被旋动,他出去了。
后来,直到向南起床,他也没再回来。
八点时分的时候——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向南没理会。
敲门声一直不断,向南终于才掀开了眼帘,“谁?”
她轻声问了一句。
声音有气无力的,一听便知没什么精神。
“尹小姐,我是景总吩咐过来给您送衣服的。”
外面是个陌生的女音。
向南听闻,连忙坐起了身来。
浑身困乏无力,脑子也有些晕眩,“进来吧。”
而后,就见一个清秀的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尹小姐,您好。”
她进来便礼貌的同向南打招呼。
只是再见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时,她微愣了半秒。
向南扯出一抹微笑,“你好,你把衣服就搁在桌上吧,谢谢。”
她道谢。
“不用。”
女孩送完衣服,预备出去,却还是被向南叫住了脚步,“景总在外面吗?”
她问他。
“没有。”
女孩摇头,“我过来也没有见到景总。”
“哦……”
向南有片刻的失神。
末了,冲女孩笑笑,“谢谢。”
女孩出了休息室去。
留向南一个人对着狼藉的休息室发呆。
她床,开始整理房间。
期间有钟点工来过,但被她拒绝了。
这样的画面,她不想被太多的人见到,免得出去传得沸沸扬扬的。
他定不愿被太多人知道吧?
向南想起昨夜的那些画面,心依旧如同被拧着一般,疼得厉害。
也不知道他受伤的手如何了……
向南到底没按捺住,掏出手机,给他拨了通电/话过去,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已关机。
关机??
向南心一惊,有些急了,连忙又给他的助理李然宇拨了通电/话过去。
结果……
同样是关机!
怎么回事?
向南当真有些急了。
将休息室里凌乱的碎屑清扫完毕后,向南又给景孟弦拨了通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听着那冰冷的机械音,向南的心,一坠再坠。
整理好自己后,走出休息室,不见景孟弦的踪影,而李然宇亦没有来上班。
景孟弦的助理秘书李茜倒已经过来了。
“李秘书,请问景总和李助理今天都没有来公司吗?”
向南只好问她。
“景总出差去了,李特助一起去的。”
说着,李茜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会应该已经登机了呢!”
“这样啊……”
向南有些怔忡。
“那他们去哪了,要去多久,你知道吗?”
向南又问。
“非洲,马达加斯加。”
“非洲?”
“嗯,受政府邀约去塞舌尔玛亚度假村考察。”
李茜点头,回答。
向南有些失落,“去这么远,那得去多久啊?”
“听李助理说最迟也得半个月吧!这不,工作上的事儿都移交到咱们手上来了!”
李茜笑着抱怨,又道,“那我先不跟你聊了,这几天非得忙晕了不可,走啦!”
“嗯,拜拜……”
向南当真好些天也没再见过景孟弦了。
不仅没见过,甚至于连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向南有种感觉,他好像是在刻意避着自己。
他不在国内的这些日子,向南也没少去他的家里。
周末,窝在他的露天阳台上晒太阳,看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确实也是人生里一种最奢侈的享受。
当然,于她而言,最奢侈的享受,无外乎是因为……
这里的空气,残留着他的味道!!
陈妈在厅里做清洁,向南回头问她,“陈妈,这些天孟弦有打电/话回来过吗?”
“嗯,打过的。”
陈妈如实回答。
向南心头微沉,“那他有说什么吗?关于我的。”
陈妈听闻向南的话,微微停顿了一,这才回答,“我有跟先生说小姐你偶尔会带着小少爷过来。”
向南起身坐好,盘着腿儿,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妈,“那他怎么说的?”
陈妈摇头,如实交代,“先生什么都没说……”
“这……这样啊……”
向南心里头有着重重的失落,眼潭暗了去。
“小姐,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陈妈也非常关心他们的情感进展。
“陈妈……”
向南圾了拖鞋,走进厅里来,“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
“嗯?”
陈妈停了手里的活儿,看着向南。
“小姐,你想问什么呢?”
向南咬了咬唇,似乎不知该从何开口,也不知这个问题当问不当问。
“陈妈,上次孟弦犯病……”
一听向南的话,陈妈脸色微微变了变,虽然不太明显,却还是被向南捕捉到了。
“小姐,你别担心,先生没什么大事,那只是他的老、毛病而已,迟早有一天会要好的。放心……”
“陈妈,你其实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吧?””向南盯着陈妈,目光如炬。
陈妈的脸上闪过几许慌乱。
向南忙拉过陈妈的手,安抚她道,“陈妈,你别慌,其实……其实关于孟弦的病,我已经知道了。”
向南故意说的是‘病’。
因为,她知道,景孟弦不会希望别人把他说成‘瘾君子’,更不愿被人见到他犯毒瘾的样子……
向南永远忘不掉,那天夜里他扣住她的肩膀告诉她,他是一位瘾君子时的表情……
愧疚?痛苦?自责……
太多太多的情绪,纠缠在他的眉心间,让向南如今想来,心口还拧着痛。
呼吸,有些压抑。
“陈妈,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向南的声音,有些哽咽,雾气染在水眸里,通红一片。
“我……”
陈妈有些为难,然而看着向南这份发自肺腑的关心,她又实在不好意思欺瞒。
向南吸了口气,“陈妈,我知道,这事儿一定不可能是孟弦自愿的!我了解他的为人,他那样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男人,是决计不可能自己吸毒的!对不对?”
他一定是被人迫、害的吧?
可是,谁会这么对他呢?
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这么些年来,这个男人身上到底又背负了多少的痛楚呢?
她都想了解,都想知道!
即使,没办法替他讨回公道,但至少这份痛恨,还有她在陪着他,但至少以后的痛苦,她也会陪着他……
“唉……”
陈妈叹了口气,招呼着向南坐来,“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
“陈妈,你说,我听着。”
向南也扶了陈妈坐。
陈妈的手指一直不停地揉着手中的那块抹布,沧桑的目光看着向南,眼底有淡淡的薄雾笼起,半响,才缓缓道,“我照顾先生已经有整整四年的时间了,当时我来的时候,先生才刚结婚,还没搬出来住,那时候还是跟老爷、夫人和曲家小姐住在一起的。可是,那时候先生跟曲小姐的关系不算太好,结婚好长时间了,先生也从来不碰曲小姐,后来老夫人知道了,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但先生依旧无动于衷,再后来老夫人急着抱孙子,就一次一次的给先生催/情/药,唉……”
说到这里,陈妈顿了顿,叹了口气,眼波里有淡淡的忧伤掠起。
“说起来啊,这老夫人对咱们先生可真够狠的!但先生也特别犟,哪怕是大冬天里,吃了药也宁愿把自己泡在冰水里,一泡就是大半天的,就是不肯跟曲家小姐有什么。”
陈妈说着抹了一把老泪,声音哽咽了些分,“你都不知道,先生就因为这种事儿病过多少回,好几次都引发了炎症……”
向南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小手意识的篡紧,而手心里早已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脑子里流窜的全是孟弦为了控制药物而把自己泡在冰水中的情景,她光想想,都觉寒冷难耐,就更别说还有药物的折磨了。
那种药她不是没吃过,一发作起来,单靠冷水,真的难以控制……
那种千万只虫蚁同时啃咬着脚心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如果真的只是给先生打几针催/情/药,那也就罢了!或许先生也不会跟老夫人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了……”
陈妈又继续说。
向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门眼里。
“老夫人见先生每次都不受药物控制,自以为是药物的分量不够,最后那次,也不知道她到底从哪儿弄来的一支药剂,我记得那东西是黄黄的一支,很粘稠的那种,那天趁着先生睡着的时候,老夫人直接让医生注射进了先生的脑子里……”
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搁在身前的双手因愠怒而紧握着,她的情绪也一子变得激动起来,“小姐,我陈妈活了大半辈子了,真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母亲!!对别人绝情点,尚能理解,可怎么对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向南的胸口因激烈的喘息而起伏加剧,眼眶通红,银牙紧咬着,像只愤怒的小狮子。
“呵……如果那药只是普通的催/情/药,也就罢了!可结果,打完那支针剂后,先生一睡就是整整五天……哪只那药根本就是一支毒针!!毒品的纯度高达90%……直接打在先生脑子里,差点将他所有的神经系统麻痹,如不是抢救及时,可能当时先生真的就那么过了……“
听闻陈妈的这些话,向南终于没能忍住,捂着嘴哭出了声来。
她想,如果现在温纯烟真的就站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冲上前去,狠狠地甩她一耳光的!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景孟弦的母亲!!
一个做人母亲的,怎能如此狠毒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向南气得浑身颤抖,脸色一红一白的,小手紧握成拳,搁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情绪随时有可能失控。
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也同样恨得牙痒痒。
“虽然老夫人这么对先生,可是,先生终究是个孝顺的孩子!庆幸,他的根本还是像老爷的,为人和善,对自己的母亲也终究狠不心……他染上毒瘾的事儿也从没同老夫人提起过,我想老夫人到现在可能还以为那么些剂量不足以让先生染上毒瘾!虽然你看先生把老夫人的财产全部收纳到了自己的旗,可是他这样也不过只是为了让老夫人收敛一点,该花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给夫人!先生对她,可当真是仁至义尽了……“
听完陈妈的这些话,向南只觉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挤到了一起……
心脏更是像被搅拌机疯狂的捣成了碎片……
再也拼凑不起来!
向南简直无法想象,这四年来,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挺过来的!!
她突然好后悔……
好后悔为什么在他如此需要自己和阳阳的时候,他们俩却没能陪在他的身边!
最后向南到底没能忍住情绪,捂着脸痛苦的呜咽出声来。眼底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流出,顺着手背落来,让陈妈看着也跟着红了眼去。
陈妈安抚的搂住向南的肩头,“小姐,陈妈说句实在话,我跟先生也跟了这么些年了,她身边的那些女孩子我没少见过,但真的能够被他这么惦记在心上的,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别人了!我以前总不太明白,只以为先生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可是,直到你出现陈妈才明白了,原来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把七情六欲用一把心锁锁起来了,直到你出现,他才将这份又放了出来……”
听着陈妈这些动情动意的话,向南哭得更厉害了。
“陈妈,可是……他现在不理我了……”
向南哭得一抽一抽的,抓着陈妈的手,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怕拖累了你!这孩子……永远都这么……”
陈妈抹了一把老泪,“这孩子心里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对他而言,除了跟你在一起时的日子称的上是幸福的,其他时候,可能都是灰暗的!”
陈妈摇头,抚慰着向南,“这样的他,根本没信心能给你想要的幸福……小姐你也别逼着他,慢慢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把他救出来的人,可能真的就只有你了……”
陈妈握紧向南的手,“小姐,就当陈妈拜托你了,你可一定……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
向南的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连连点头,“我会的!!我会的……我不会放弃他,这辈子都不会!!哪怕就是他赶我走,我也不会再走了!!”
向南告诉陈妈,也这样在心里,告诉着自己!!
这辈子,她注定要赖着这个男人,永远永远……都甩不掉了!!
那天,向南给景孟弦打了很多电/话,然而回应她的永远都是电/话不在服务区。
后来她又不停的给他留言。
但留言就像石沉大海,永远都没有回应。
但她分毫也不气馁,继续拨,继续留言。
向南又把那颗耀眼夺目的海洋之心带进了耳洞里……
头发盘起来,挽在脑后,将耳钉毫无保留的曝露在每一个人的视线里。
“哇!向南姐,你这耳钉好美哦!!哪儿买的呀?我也想要。”
向南才一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小八便一脸艳羡的朝她凑了过来,摸着她耳垂上的耳钉就不肯撒手了。
“别人送的!”
向南笑眯眯的作答。
“哟!笑得这么幸福,谁送的啊?景总啊?哇,该不会是景总这次去非洲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吧?”
小八八卦的打趣着向南。
向南眼眸一亮,激动的拽住小八的手,“你刚刚说什么?景总回来了吗?”
小八见向南这副激动的模样,有些无语了。
“难道你还不知道景总回来了啊?”
小八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向南心头一喜,哪里管小八的问题,起身就急着往外跑,忽而又疾步折了回来。
快的掠起桌上她还未开口的早餐,问小八,“你刚刚见到他了吗?”
“是啊!我在等电梯的时候,见他和李助理一起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现在应该在办公室吧!”
“谢谢。”
向南道谢后,一阵风般的卷出了设计部。
“……”
小八无语了。
小别胜新婚就这意思吗?
不过才两个星期不见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失常吧?
果然啊!!思念是一种病啊……
…………………………………………
向南在总裁办公室外纠结了很久很久。
站在门外,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快的把所有的事情都重头理了一遍。
自己发了那么多信息过去,显然,都已经飘到了印度洋里,没了回音。
他肯定是见到了,但……就是故意不理会她的!
向南一想到这里,刚刚还在设计部时的那份激动、兴奋的心情,早已收敛了不少。
她想,接来,她可能要面对的就是景孟弦那张清冷如冰的扑克脸。
但没关系,她受得住!
反正她也习惯了!
就跟当年读书那会,她舍命儿追着他时是一样的道理!
向南如是安慰着自己。
“咚咚咚——”
向南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
低沉的声音,醇厚动听,饶有磁性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向南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心弦,连呼吸也微微顿了顿,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半个月不见,忽而再见,向南的心头,还是免不了的动了动。
他似乎又好看了些分?!
哪儿好看了?
凌厉深刻的五官,一如从前,完美,无可挑剔。
非要指出唯一的不同之处,大概是……黑了些。
是的!晒黑了些,却偏偏不像常人那般,黑了显脏,而他却是那种沉稳的尊贵中透出男人那适中的黝黑,比从前显得更加霸道、魅惑了些。
这样的他……
更加让女人无法招架吧?!
“景总。”
向南收起自己打量的眸子,礼貌的喊了一声。
听闻向南熟悉的声音,景孟弦翻文件的手,微微僵了僵。
拾起头,看着向南,眸光清淡,没有多余的波痕。
就那么看着背手立在门口的向南。
似乎,今天的她,与平日里稍有不一样……
金色的长发被她简单的挽至了脑后,成熟干练的气质彰显不少,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拙。
这样的装扮,很适合她。
漂亮,妩媚,却又不风/……
还有左耳上那枚蓝色的耳钉……
海洋之心!!
景孟弦深眸剧缩了几圈,波痕浮动,却又很快的,恢复自然。
剑眉微扬,问向南,“有事?”
向南紧了紧背在身后,握着早餐纸袋的小手,“嗯,有。”
她说这话时,还当真有些心虚的。
“?”
景孟弦等着她的文。
向南忙几步走近他。
他真的黑了些,但这样的他,确实也足够迷人。
向南站定在他的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早餐搁在他的桌面上,“其实我也没别的什么事,我……我只是来给你送早餐的,这么早你应该还没吃过吧?你试试,这是我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是阳阳最喜欢的口味,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向南一个人说了一堆话,最后回应她的却是一句格外冰冷的逐客令,“要没别的事,出去吧。“……”
要说向南心里不失落,那一定是假的。
“景总……”
向南还想问问他短信的事儿。
“出去的时候,一并把早餐拿出去!”
景孟弦说完,起了身来,去拿衣架上的外套,优雅从容的穿上,往外走,边走边道,“还有十分钟,所有设计部成员开大会!”
“啊,哦……”
向南这才想起今儿开会的事情来!
一拍脑袋,连忙跟着景孟弦的步子就往外走。
景孟弦是此次会议的主持人,会议的内容无外乎还是就这个方案进行一系列的探讨。
一贯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向南,也不知道为什么,整场会议来都有好几次的走神,目光一飘到景孟弦那张冷峻的面容上,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尹向南,你来谈谈你的意见吧!”
秦总监一眼就看出了向南的心不在焉。
嘴角扬起一抹算计的笑,这种时候不让你丢人一回,又还更待何时呢?
向南没料到会突然点到她的名字,她木讷的站起来,看着会议桌上所有的人,还有些不明所以。
景孟弦深沉的目光紧盯向南,似乎也在期待着她的答案一般。
向南被他看着,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起来,她本来还打算硬着头皮胡乱的扯两句的,到最后,到底还是挫败的他垂了双肩。
“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所以没听清楚你们讨论的话题。”
向南到底还是如实交代了。
景孟弦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阴阴沉沉着,似暴雨来临的前奏,“我们公司不需要做事如此不专注的设计师!不为例!!”
他冷声宣布,警告。
分毫不给向南留任何的情面。
秦微茹得意的笑了。
向南挫败的坐回椅子上来,自知这事儿确实是自己有过,可是,她向来就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而她情绪上的波动,还不就是因为他……
向南烦得根本无心工作。
中午,忽而接到陈妈的电/话,说是因为乡的大伯逝世了,得回去奔丧,所以需要请一个星期的假,希望向南有空的时候能够去他家里帮忙照顾照顾她的先生。
可想而知,向南自然是欣然接受,答应,而且中午班的休息时间,她还从陈妈那得来了他们家的备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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