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重复死亡,父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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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让人把我救出来的?!”

苏栗舞被点了穴道直直的站着一动不能动,只能用一双异常闪亮的眼睛瞪着苏木君。

面对苏栗舞强烈到极致的目光,苏木君环起双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狼狈,邪邪一笑。

“你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被心上人割了面皮抛尸荒野的下场吧~啧啧……”苏木君笑容幽诡邪妄的摇了摇头,在苏栗舞阴毒的目光慢条斯理道:“你更不会想到,这并不是你真正的结局。”

看着苏木君脸上邪诡幽妄的笑容,苏栗舞心中微微一突,突然升腾起一股浓浓的不安,算是明白苏木君根本不是救她,而是不怀好意!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苏木君邪妄的挑了挑眉:“做你上辈子做过的事情,尝一尝那千刀万剐的滋味而已~”

“你疯了?!我是你侄女,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就算……就算你杀了我也好,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苏栗舞惊恐的看着苏木君脸上邪诡幽妄的笑意,清楚的看到她那双黑亮幽妄的猫眼中缭绕的残酷邪冷,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苏木君所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打算将她千刀万剐!

有了这个认知的苏栗舞眼中的恐惧越发浓郁,瞳孔也骤然紧缩甚至渐渐滋生了些许充血的血丝。

完全想不通苏木君怎么敢如此对她!……

“为什么?”苏木君幽幽一笑,身姿优雅的慢慢走近,暗紫色的柔滑衣裙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清贵而神秘,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以及让人悚然的邪诡之气。

苏木君走到苏栗舞面前站定,白嫩剔透的脸甚至比苏栗舞脸上缠着的白布还要洁白,甚至带着点点盈盈光泽,让人看得移不开目光。

看着这张晶莹剔透的脸,苏栗舞心中再次不可压抑的翻腾起一股子嫉妒,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眸也被浓浓的不甘和嫉妒掩盖,那种早已融入骨髓的嫉恨已然超越了生死带来的惶恐。

苏木君见此,只觉苏栗舞当真是无可救药,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想,苏栗舞是原身的噩梦所在,原身又何尝不是苏栗舞的噩梦所在。

苏栗舞从小就活在原身的光芒下,从记事起就对原身有着满满的妒忌,因为是原身的侄女,因为原身的纯净美好,世人都只记得原身这个淳瑜郡主,就算说起苏栗舞,也总会给她一个标签,淳瑜郡主的侄女。

世人永远都不会记住苏栗舞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只要有原身在一天,众人记住的都是淳瑜郡主的侄女。

这样从小就被旁人的光环打压着,而打压她的人还是与她一个年纪的女孩,是个人都会嫉妒,都会受不了,再加上没有旁人引导,以及心爱之人也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嫉妒的人,给予了极致的宠爱,想不心理扭曲都不行。

也难怪上一世苏栗舞会如此残忍的将原身千刀万剐,这样日积月累的恨与妒,足以摧毁一个人的良知,让人变得疯狂。

其实说到底,苏栗舞有错,原身又何尝无罪,识人不清,不懂自保,太过纯良,身在皇室会落得那样的结局也是必然。

就算不惨死在苏栗舞手上,将来也会被淹没在阴诡的后宫之中……

苏木君看着苏栗舞眼底疯狂的嫉恨,瞬间没了继续戏弄她的心思,冷淡道。

“世事无常,命运使然,风水轮流转而已,若非占了她的身躯,我也懒得理会你们之间的恩怨,只能说弱肉强食,今日是你输了,就只能认栽。”

大千世界,总有比自己还要厉害强大的存在,生命不息永无止境,她自己亦然在这命运轨道,若是将来有比自己更强的人出现,不过如今日一样,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唯有在未知中努力强大自己,做好随时应对意外来临的准备,便有机会反败为胜,成为最终站着的,而非躺下的。

说到底,无论是楚文瑾也好,苏栗舞也罢,都入不了她的眼,陪他们玩,也不过是了断占据这身躯的缘分而已。

“一天十一刀,割满三个月才可让她咽气。”苏木君随意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走出了破庙。

原身上辈子就是整整受刑三个月,一千多刀,不多不少。

“苏木君!苏木君你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苏木君!……”

苏栗舞看着苏木君离去的背后终于再次陷入了恐惧之中,不断的叫嚷咒骂,然而换来的不是苏木君的返回,而是刀子入肉的刺骨之痛……

凤夜看着凤二搜罗来的曾经施行过凌迟之刑的刽子手,一刀一刀轻巧缓慢的落在苏栗舞身上,神色冷漠的对凤二道了一句:“你守着吧。”然后就转身离开随苏木君而去。

追上苏木君后,凤夜沉默的跟在她的身侧,随她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心中回想着苏木君刚才的话语。

若之前他因为龙宿曾经对苏木君身份的质疑而有所怀疑,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他的主子绝不是真正的苏木君……

“在想我的身份?”

就在凤夜沉思的时候,苏木君头也没回的邪邪问了一句。

凤夜听到苏木君如风飘扬的清音,神思一收,冷沉而坚定道:“不管主子是谁,凤夜认下的就是主子您,无论之前还是以后,凤夜的主子都只是您一人。”

当初在无名山时他就已经暗自决定,就算她不是真正的苏木君,也改变不了他认定的事实,无论她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他认下的主子都是她这个人,而非她的身份。

苏木君听言,缓缓一笑,侧头斜睨了凤夜一眼,笑容邪肆而张扬:“那就做好准备,将来你要走的路是现在的你无法想象的。”

凤夜看着苏木君回过头去的侧颜,在黑夜中闪烁着浅浅的盈盈光泽,明明这明媚的五官不算特别美丽,却让他难以移开眼。

只觉有一股神秘恣意又清贵优雅的美感在吸引着他的,一点一点被这别样诱惑的气息渗透,从而不可自拔的沉迷。

也为她话语里所带着的神秘色彩而期待与兴奋,只要能永远追随她的脚步,奉献一生忠诚,无论将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他绝不畏惧!

……

楚文昊看着熟睡过去的朱毓烟,眸光温柔含满柔情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后,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了衣服就出了房门。

想到楚云月的约见,楚文昊心中满是疑惑,以前最多两天他都能见到这孩子一面,可是自从那孩子五天前去了将军府回来后,整个人就好似很忙似得,整天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让人打扰。

今天下晚才突然命人来通知他,让他子时去城外十里地的长坡会面,而且还不能让烟儿知道,弄得神秘至极,总让他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候在门口的齐公公见楚文昊出来,连忙上前为其掌灯,小声说道:“太子,人马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嗯,出发吧。”楚文昊点点头,便率先大步离去。

在听了锦凉的传话后,楚文昊就觉得事情不寻常,所以让齐公公挑选了一百身手了得的侍卫随行,以防万一,到时若是阿月有什么事,也好帮忙。

楚文昊虽然喜欢舞文弄墨但并非头脑简单之人,如此不寻常的约见,无论是时辰地点都透着诡异,他自然不会以为楚云月约到城外只是为了找他说事,定然是要做些什么才会约到城外去,所以他还是多带些人比较好。

楚文昊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不久朱毓雪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没有丝毫睡意。

朱毓雪披上衣服从房间走出来,连忙去了被打发睡觉去的侍女房间中。

“西儿……”

侍女西儿听到推门声猛然醒了过来,看到走进来的竟然是朱毓雪,微微一愣后连忙起身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西儿并非太子妃的贴身侍女,而是永益王妃的贴身侍女,因为永益王妃离世后,太子妃满心内疚加上思念这才将西儿收来做自己的侍女,而原本在身边伺候的属于真正的朱毓烟的侍女,则被朱毓雪和西儿联合下了慢性毒药,佯装出病逝处理了。

西儿因为知道很多真相,所以此时看到朱毓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就觉着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朱毓雪面无表情,整张脸犹如覆上了一层冰霜,哪里还有平日面对世人的清雅温和,看着西儿开口说道。

“楚文昊突然出门了,而且似乎还带了侍卫一起出去,他从未如同今夜这般隐瞒过我,我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赶紧让吴忠跟去看看。”

西儿听言,也察觉到不对劲,毕竟从她进府后这么多年太子都对自家小姐很好,从未隐瞒过什么,更别说背着小姐做什么,这次突然背着小姐半夜出府,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西儿这就去,您快回房间休息,可别着凉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吴忠会赶回来汇报的。”

朱毓雪点点头,有些心绪不宁的转身离开,西儿也不敢耽误,连忙跑去找了府里的杂役吴忠,让他一路悄悄跟着,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立马回来禀报。

而楚文昊这边,带着一百侍卫一路骑马出了城赶往约定之地,放楚文昊等人出城的守卫们看着众人策马离开的身影一阵疑惑。

“大半夜的,你们说太子这是要去哪?”一名守城的士兵疑惑道。

还不等身边的同伴回答,城门的将领就板着脸警告道:“啰嗦什么,太子的事情也是我们能嚼舌根的?全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

那名将领训斥完手下后就转身离开,走到无人的地方后才对这身侧跟着的亲卫道:“快去将太子连夜出城的消息禀报给瑾世子。”

那名亲卫听言连忙应了一声就快速离去。

楚文瑾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敲门声这才蹙着眉头醒了过来,冷凉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睡过后的沙哑:“什么事?”

门口的葛青岭听言连忙出声禀报道:“世子,唐林泰让人传来消息说太子带着一百侍卫连夜出城去了……”

葛青岭话才说完门就开了,楚文瑾只随意的披了件衣袍立于门前,眉头紧锁,含情的桃花眸闪现一抹疑虑。

“这么晚他出城干什么?……”眸光微转间又问道:“从什么方向去的?”

“西北方。”葛青岭连忙答了一句。

“西北?”楚文瑾听言神色一顿,下一刻心中无端生出一丝不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沉的吩咐道:“立即派人跟去看看,一有情况立即来报!”

葛青岭见楚文瑾神色神情隐带三分凝重,眼皮顿时一跳,同样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应了一声就安排去了。

楚文瑾看向西北方漆黑的夜空,这才发现七月中旬的天在今夜竟然一颗星宿都没有,密布着一层朦胧的灰朦乌云,似乎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西北方正好是寄情斋的方向,希望最好是他想多了,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彼时,楚文昊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指定地点,在看到山坡上火把遍布、满是人影时,心中浮现一抹凝重,看这架势显然是真的有事发生了。

等走近,楚文昊才看出四处站立的人影竟然全都是御林军,随意一扫,至少有不下三千人。

楚文昊翻身下马,大步走向被人缓缓推着从人群中出来的楚云月,站在楚云月身边神色冷漠严肃的南痕深抱拳恭敬道。

“御林军统领南痕深见过太子。”

楚文昊看了南痕深一眼,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后只点了点头就看向了楚云月:“阿月,这怎么回事?”

他记得两天前皇上刚批准了南痕深带领三千御林军出城练兵,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五百里外的骁骑营才对……

楚云月看着楚文昊,凉淡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清冷的嗓音缓缓自唇角溢出。

“是我让南统领奏请带兵出城的。”

楚文昊听言眉头一蹙,越发不解了,然而还不等他再询问,楚云月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至于原因,父王跟我一同去一趟永益王府的别院就知道了。”

“永益王府的别院?”楚文昊疑惑的看着楚云月,完全不明白今晚他召集人马弄出如此阵势跟楚长广的别院有什么关系。

“你是要带着兵马去永益王府的别院?”楚文昊不确定的问道。

楚云月静默的看了楚文昊一瞬,突然有些不敢想若是他知道真相能否承受住。

楚文昊被楚云月凉淡而隐带复杂的眸光看得有些不适,总觉得楚云月此时眼中所带的情绪太过诡异,复杂的让人不安。

就在楚文昊有些绷不住的时候,楚云月收回了视线,站起身道:“今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父王若是信孩儿,就随我去寄情斋,局时父王自然能够明白一切。”

楚云月说了什么楚文昊几乎没有听进去,因为他整个人的注意力和心神都在楚云月站起身的那一刻被完全吸引了。

楚文昊看着楚云月干净利落的起身,看着他稳稳的站立,头脑一蒙,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呆呆的盯着楚云月长袍下笔直的膝盖处,眼眸大睁竟忘了反应。

楚云月看楚文昊如此愣神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入了他的耳,看着他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膝盖位置,凉淡的凤目划过一缕几不可见的暖色,出声唤醒了楚文昊。

“父王,孩儿的腿其实并没有残废,这件事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先去寄情斋。”

楚文昊愣愣的点点头,一双眼睛死死的黏在楚云月的腿上,怎么恍恍惚惚上了马的他都没有印象,直到耳边传来无数的马蹄声,这才彻底醒过了神。

这一醒神,看着翻身上马的楚云月,差点没有喜极而泣。

“阿……阿月……你的腿没事……真是太好了……”楚文昊开口的声音激动到隐带颤栗,素来温和的眼眸也含带波光,眼眶泛红。

楚云月见此,心中一柔,他从来都知道尽管得不到母爱,但却从不缺少父爱,楚文昊这个父亲做的很成功,哪怕他因为顾忌母亲而不敢明面上对他太过关怀,但私下对他是极好的。

记得小时候楚文昊每每都会寻找恰当的机会悄悄跑到他的院落陪他玩耍,教他吟诗作对,告诉他他与母亲甜蜜的过往。

直到十三岁那年遭遇刺杀因为苏木君的一封信才得以保全性命,不得已佯装残废,连同对楚文昊这个父亲也一起疏离了。

还好,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不必再对自己的父亲保持距离,不必故意疏远,不必再让父亲夹在母亲与他之间为难,而害了他们夫妻分离,骨肉离间的人也将为此付出代价!

“父王,今夜过后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楚云月眼底犹如深渊般莫测森寒,策马驰骋而出,带着三千御林军一路朝着寄情斋疾驰而去。

楚文昊看着前方在月光下恣意驰骋、气质非凡的少年,仿似重新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光,阿月仍旧是那个鲜衣怒马清舒尊贵的少年郎,不过这样的恍惚只是一瞬,因为现在的阿月看起来已不是当年的阿月能够比拟的。

现在的阿月单看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清冷贵气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乎当年清舒明朗的少年郎已经成长为一个手揽乾坤运筹帷幄的男人,一个拥有足够资格继承皇位统治江山的帝王……

想到这,楚文昊策马紧跟而去,无论阿月为何如此隐忍三年,为何突然设计御林军出城带兵前往楚长广的别院,他都相信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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