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殷暮第一次听说这个事。
“我小时候参加绘画班,有次老师孩子生病了就只上了一节课,提前回去撞见的。”宋清乔反而笑得很欢喜,“当时我爸还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宋相以也上大学了。”
“所以你瞒了一年多?”
“不然呢?难道要告诉我爸么?”宋清乔说,“但是后来还是被宋相以撞见了。”
“我求他,让他别告诉老宋,现在想想,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肯定也觉得荒唐得很。”
殷暮无法理解宋清乔的这份苦楚,先是小时候知道父母感情不合,自己的母亲仅仅只是父亲前妻的替代品,后来眼睁睁看着母亲出轨,和别的男人做着他从未见识过的事。一个小孩儿,默默憋在心里,思索着以他微弱的力量如何解释这些事情。
“后来他们摊牌之后,离婚协议里我归由老宋抚养,我妈的那位出轨对象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
“这不算什么,从我妈罹患焦虑症开始,才是真正的噩梦,带我一起自杀的事和你讲过,救回来之后我爸就把她送去了现在的医院,不过我当时不知道,也不敢问,只能去医院求护士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可惜没用,宋相以也在我昏迷的时候出国了,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我爸两个人。”
“我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初衷只是为了有资本跟他提我想见我妈的要求。”
“但是没等到那天,家里收到一封信,医院寄来的,我才知道我妈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并且看我爸的意思,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交住院费了,他是想让我妈自生自灭吧。”
“我拿钱补上了空缺,去见了她一面,她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看到我的时候还一直叫我爸的名字,反正很害怕,我不放心,就给她请了护工,可是仅仅一周她就打走了三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殷暮拉住了他的手,他不敢只把宋清乔说的话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在这里面,宋清乔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平稳的陈述,仿佛讲的是别人的事,不带上他的任何一点感情,也不说他自己的任何一点想法。
“护工也辞了,只要我有空就会去看她,可她不太想见我,嘴里一直叫着的都是我爸的名字。”
“情况有好转是在我上高中之后,她认得我是谁了,会跟我聊天,也不会再提以前的事。”
“但是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一直是我在帮她付医药费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当时我不在国内,医院联系了我爸,我再见她的时候,她又变回了最开始那样。”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被宋清乔一句带过了,他没说曾若雨是怎样对他的。但殷暮知道,无非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讲过,随手够得到的东西都砸过,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绝望,又多少次强迫自己坚持。
他求过两次人,一次求宋相以不要告诉父亲,一次求护士告诉他曾若雨被转去了哪里。两次求来的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没人在乎他的请求,所以他才一个人承担起所有事,只有自己能给自己想要的。
“你知道我当时看到她的时候怎么想的么?”宋清乔突然发问。
殷暮摇头。
“我在想,我做了这么多,还是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就摧毁一切。”他看向殷暮,“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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