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少今日竟有此等闲情逸致,居然能在茶楼这种清闲地儿看得见你的身影。”谢少牧应楚幼安之邀到了品清阁,一见面就毫不客气地讥诮他。
茶肆品茗,酒楼美餐,阔少爷的日子从来都是赏玩殆无虚日的。
“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也该刮刮油水。”楚幼安推开窗子朝外望了望,目之所及并没有寻觅到景恒的身影,方才记起他现在另有新主,再也不会默默地等候他了。
谢少牧一眼瞟到站在楚少身后新宠,一双魅惑上挑的眼睛,比那熙春楼的花魁娘子还要勾人:“看来楚少确实换口味了。”
楚幼安并未阖上格窗,目光顺着那里一路向外望去,放得很悠远:“肃清的事,我听说了,”从外头传来坊间里巷的俗曲吴歌,百姓间传唱的这些曲谱大多不知从何而来,可不问老幼良贱,就是朗朗上口,“让他下狱的肯定不是你父亲的意思,肃清和谢大人无冤无仇,犯不着因为他得罪兵部那些老滑头。”
楚少口中的肃清,曾是二人求学时的同窗好友。
楚幼安那时在学堂里就已经开始瞎混日子,百般玩耍,害得景恒成日追在他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比起楚幼安,谢少牧的性子更为顽劣。学堂里有个大块头的孩子把一个叫“小豆芽”的推进水塘,“小豆芽”浑身湿的通透,回家后被他的娘责骂一番,胳膊上被打得青一道紫一道,谁知第二天,那个大块头的孩子不知道被哪里来的毛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学堂里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书声琅琅,德高望重的夫子手握书本背在身后拗着脑袋晃晃悠悠来回走着,缓慢的诵读声悠昏昏长到催人入睡。谢少牧对这些“之乎者也”之类的向来嗤之以鼻,把毛笔夹在努起的嘴上静等着好戏上演,等先生一转身,背上贴了张毛笔画得王八图,引得学堂里一片哄笑时,顽劣不堪的脾性早已经把学堂的先生气得肝疼。富家的金贵少爷骂也骂不得,打又打不得,最后只能拿着戒尺吓唬他:“你啊你,看看人家尹肃清……”先生后头要说尹肃清什么,谢少牧都能倒背如流了。是,学堂里功课最好的的是尹肃清,学习起来废寝忘食的也是尹肃清,家世不如他和楚幼安显赫,穿得不如他和楚幼安华丽,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四季都是一个色,消瘦的身板说成是骨瘦如柴也一点不为过,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冰块脸,哪怕是后来踏上仕途也依旧如此,刻板到眼里容不下沙子,怪不得不讨人喜欢。先生让背的文章,尹肃清第二日就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不多一个字,也绝不少一个字。先生罚谢少牧和楚幼安留下来背文章,背会了才能去玩,楚幼安自然是当作耳边风,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跑得比谁都快。空荡荡的学堂里,只剩谢少牧和尹肃清两人,二人面对面,谢少牧将那文章看来几遍就会背了,可偏偏故意假装背不出来:“燕燕于飞,差池其……其……其什么来着?”尹肃清专注地看着课本,眼睛跟着谢少牧背的位置一字一行的仔细盯着,看他背不出来才抬头,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真是打娘胎里就不会笑吧。
“是‘差池其羽’。”
“哦,其羽、其羽,什么意思来着?”谢少牧为难他。
“意思就是‘飞舞的燕子,羽毛长短不齐’。”尹肃清虽然神情严肃而漠然,可依然是耐着性子的。
“老古人可真是无聊,这不是废话吗?”
“啪”的一声,尹肃清圈起书本,学着先生的模样,蹙着眉在谢少牧的脑袋上轻巧了一下:“不许无礼。”谢少牧看着他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真是和先生越来越像了。谢少牧来了兴致,三番两次地要蹦几个字卡一下,背不出书故意惹他生气。学堂里的人同窗多年,就连和他最亲近的楚幼安也没有这个福气,板着张脸孔好似那庙里的活泥塑,今日终于看到他生气的模样了。
不知尹肃清到底清不清楚谢少牧在存心戏弄他,还是留了情面没有拆穿,两人的诗文一背就背到了太阳下山。
“我送你回家。”谢少牧说。
“不了,谢谢,我一个人可以。”尹肃清回绝。
谢少牧回想方才,他应该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存心戏弄他吧,若是意识到,凭他的性子,一定会当机立断转身走人。
那日,谢少牧头脑一热,悄悄地跟在尹肃清的身后,直到他平安回家,他才坐上小厮穿了大半个城前来接他的马车回去。
还有一次,又是那个大块头的孩子,指着尹肃清的鼻尖毫不留情地骂他:“你就是先生的马屁精!”学堂里的孩子跟着哄笑,有的还跟着起哄瞎喊,谢少牧也在笑,只是勉强地牵着嘴角笑,他看着角落里的尹肃清,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手里握着书仿佛唯有那圣贤的老古人才能普渡他一般。没人注意到尹肃清的嘴唇咬得死紧,手指将那课本捏得更紧,指甲好似要将书本硬生生抠出五个洞来,只有谢少牧注意到了。翌日,那公然羞辱尹肃清的孩子豁着一颗门牙来上课,不敢张嘴乱说话,怕一张口就露出一个黑窟窿。先生问他缘由,孩子支吾半晌说是不小心磕掉了,学堂的孩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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