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开窍开得更明显。
因为巫行云第二天来的时候,长大了一些。
第三天来的时候,又长大了一些。
……
是的,她几乎是以一天一年的速度在增长。
纵然迟钝如李秋水,也发现不对头了。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在巫行云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李秋水问。
巫行云没有说话,只是沉静如幽潭水。
李秋水本就是个没耐性的,此刻更是关心则乱:“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一天一个样儿,你是要当妖精么?!”
她的话嚷嚷得很难听,可声音,已经有了哽咽。
巫行云终于抬起头,目视李秋水的眼睛。四目相对,一个沉静,一个惶惑。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还是李秋水先忍不住,再度开口问。
目光灼灼,又是一阵久远的沉默。
就在我都以为巫行云不会回答时,她却终于开口:“我不想老。”
“你……你说什么?”
疑惑更深。
声音,却更是打颤。
巫行云了解李秋水,李秋水又何尝不了解巫行云?此刻的她,只怕已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推断出了事情的严重。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巫行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我用了内力,强行驻颜。”
“你……”李秋水倒吸一口气,捂住嘴巴,“你说什么……”
巫行云却笑得惨然而坦荡:“是的,我用内力驻颜,想让自己容颜不老。”
“你疯了!你不知道用内力强行违背自然生老病死,会遭反噬的么?!”李秋水虽然脾气不好,却也是武学奇才。
她们天山派从来只收人中龙凤,上至无崖子、下至李秋水,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些年钻研武学,早已对天山派武功了如指掌,也对武学至理洞若观火。所以,对于强行用内力驻颜的反噬,她是很清楚的。
“修习我天山派内力,本来就可以延缓衰老。不止能延年益寿,也能比别的同龄女子显得年轻很多。但如你现在这般,甚至逆生长至豆蔻少女,是绝对不正常的!”
“我知道。”巫行云凄然一笑,随即洒然,却带着几分尖锐,“可我有什么办法?你一言不发就离开!这些年我四处找你找不到,只看到自己一天天苍老……我怕啊!我怕自己有一天找到你,却已经老到你认不出来了啊!”
李秋水震住,说不出话。
“我很怕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再相聚,却已双双老去,认不出彼此。所以,我便要强行留住自己的容颜。这样,到了那一天,就算我认不出你了,你还可以认出我。”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希望我能留住自己的容颜,这样,即使我认不出你了,你还可以认出我,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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