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也没注意为什麽月信会迟迟不来,也没理会为什麽自己头昏脑胀发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更没查觉为什麽自己食欲不振,老是想吐昏睡的情形越来越严重。
直到那一天,她下楼梯下到一半双腿突发软,差点从二楼硬生生摔下去後,她捧著惊悸之馀的心跳来到餐桌上,明明这一桌都是她最爱吃的菜色,却再一次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才嗅到那抹味,她已忍不住霍然起身冲去化妆间干呕不止。
这样的异常,怎可能不惊动所有人。
原以为是过往的旧疾覆发。但在家庭医生的诊断下,她,的肚子里已有个小小个体正待茁壮。
於是隔了一天,她很快的见到何子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是谁──」
「灵灵,快告诉哥哥,到底是那个混帐王八蛋对你这麽做──哥一定去杀了他!杀了他……」
「哥、哥──」
她拉回他,拉回一身激动不已的哥哥。
忍不住弯著笑眼,落下泪。
是怨──
是恨──
还是别的。
她已不在意。
只是在绝望到了尽头後,突然发现其实事情没有这麽不可挽回时,要怎样去形容这般绝处逢生的念想?
在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之後,没想到──自己却意外有了这个bb──
她想大叫。
想骤然大哭。
却不得不心在跳舞,脑子在打鼓。
「哥,哥──我要生下他。」
「你说──」兄妹两四目相交,何灵的脸色苍白虽苍白,虚弱归虚弱,可却突然散发盈盈的一层光,圣洁地,美好地,叫人难以直视。
是因为要做母亲的关系吗?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
後知後觉的看出哥哥审视的目光,她心口一阵翻滚。眸内是一片慌恐:「哥、哥生气了吧……我、我又一次让哥失望了对吗……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每一次我只是把事情越弄越糟……哥、哥,拜托你──我真想留下他……我真的想──」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是固执的拉著何子毅的手不肯放,她那水洗过一双晶亮亮的圆眸,满是乞求,满是失而复得的那种喜悦。何子毅突地就觉得鼻酸。
这样快活的灵灵,笑起来清新如小白花的神情,自己又有多久没看过了呢──
他哑著声:「那你跟哥说──是谁?」
何灵却在这时反应一变,笑容一敛,畏缩了起来。她轻喃道:「没、没有谁呢……这、这不就是我、我的吗──」她不自觉轻压著肚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电光火石间,何子毅全都懂了。
那是一条比雷电还强大的震流,猛烈的打在他的口上。
何子毅看著似乎已陷在一人世界的女孩,霎时差一点喘不过气。
「灵灵。」
何灵看著收起温柔神情的何子毅,见他一脸肃容,她只能屏息以对。
「我们何家人──绝不能出个私生子,对吗?」
这时,她後知後觉的想起远在天边的庞大家族,心一个震颤,狠狠咬著舌尖,已分不清化开的体是否一如她内心深处的痛源………
「那、那……」
何子毅知她现在神受到多大的折腾──几乎是憋著苦涩漾著安抚的笑,轻拍拍她的头。「所以,趁一切还来得及──让哥哥替灵灵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何灵咬著牙,一个 “不”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当她瞥见哥哥笑眼中的哀伤时,她才醒神:自己到底是捅出多大的娄子来!!而哥哥又是怎麽无奈的帮她收善後?她扭著心酸不已的神情,扑倒在哥哥怀中。
哥───哥───
为什麽,为什麽我们不能永远都是小小孩!
为什麽我们要长大──
又为什麽,长大後,我们总要活得那样辛苦……
她无奈的淌下泪,哥哥却只是一如过往,轻轻拍著她的背。当她的天,当她的地──当她永远不败的支柱。
☆、傻傻爱·荒谬人生 41
孩子的爸爸终将一辈子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无所谓。
她要嫁给哪户人家,也无所谓。
只要她腹中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健健康康长大,快快乐乐一辈子──她心已足矣。
何灵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後,就开始严格尊守医生的指令,不但是饮食改变,更是连以往常时间待在画室的作息也跟著变化,现在的她,不但早睡早起,更是时时注意自己的心情要常保愉快,她买了几张古典乐,希望在莫扎特与巴哈等音乐大师的洗礼下,自己的宝宝能有双灵敏的耳目,她也将以往户外的散步时间变成早晚各一次,大概是荷尔蒙改变的关系,她现在很喜歓有海的地方,於是她与仆人也常开车到郊外的月隐湖郊游野餐。
直到何子毅开始派人前来,开始将婚宴要用的清单带来时,她醒神──这样的生活已到了尽头,不得不面临另一次巨变的开端。
她无法想像之後要跟自己共度馀生的男人,会是哪种身形哪种样貌?
估计也就是各取所需,往後仍是过著毫不相干的生活吧!对於爱情,何灵压不敢再多些奢求念想。女孩总是傻,总以为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後,哀大莫过於心死,心寒莫过於心殇。
於是对於即将到来的婚礼,何灵心情压不抱一点期望,就算是偶然升起的好奇心,很快就会想起和男孩那一段不可能的恋爱而黯然失色。所以当何子毅告诉何灵新郎人选已经敲定时,当电话那头问起灵灵都不好奇是谁吗!就被她一口回绝了。
算了吧──
不管是谁──总之,都不会是她所希望的那个人。
她心酸酸的想著,也许杜康楚终於如愿以偿和渺渺走在一块了吧!他们也许很快就会结婚,属於他们的孩子绝对绝对会男俊女俏吧──自己若能看到他们的孩子心即使会很痛,但应该还是很为他们高兴。
日子就这在般胡思乱想一天天过去。等到婚礼那天,一群宾客早在市区专门办婚事的教堂中聚集,虽然比起何子毅年前在s城那样繁景盛况差太多──但是来的人都是真心替何灵感到高兴的哥姐们,说实在,她已经满足。这几年早就跟家里不怎麽往来,这一回她的婚事长辈们也只托人带了贺礼过场,何子毅当初还怕这样的消息会打击她,何灵苦涩的咬著嘴巴……他们这回没在千里迢迢赶来赏她一巴掌自己就该千恩万谢了,至於他们来不来──被他们忽视太久如今早没太多感伤──
打凌晨开始,她就被人唤起来弄头发,做造型,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匆匆忙掉一整个清晨,待日正当空时,她已被弄好那一身贵无瑕的新娘造型,接著很快地连捧花带人一块被塞进车内。
当悠扬的音乐开始神圣、且庄严的奏起时,她勾著何子毅的臂膀,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步入红毯那端。
她想起结婚的定义:依一定的法律、伦理、风俗或宗教信仰的规定所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通常与爱情及行为有关。通常由一男一女,一夫一妻组成的夫妻关系──也是组成家庭的基础与据,是家庭成立的标志………
在四目相交的那一瞬,突然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幽幽触动。她不可思议的转头看著一旁挽著自己的大哥,却见他温情脉脉的悄声说:
「灵灵──哥哥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
她几乎不知道该怎麽去反应,抓著手中的捧花,她先是晃过四周的亲友──看著他们含笑的脸孔,最後才转向台前的那个男人。他一身笔挺订制服,深邃的颜色将他贵端整的气质衬得更加完美无畴,那张令她日日夜夜都思念不止的脸孔在金灿阳光照下像玉晶般闪闪透亮,就像是这世上最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这样的男人,竟然就要成为自己的将来的夫。
何灵觉得有些昏沉,呼吸都不自觉紊乱。
为什麽他会答应?
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
哥哥是怎麽跟他说的──兴奋过後,疑问一个接著一个冒泡浮出。当她的手被杜康楚有力的抓过去时,她还是觉得眼前都不是真实的,只是一场梦──梦一场!你还能再贪心什麽,就算一切都是假的──
何灵只希望美梦别太早醒来。
至少让她再多感受感受到多点有关他的…………
当婚礼誓词说完,当他说出我愿意时,何灵极力的憋住喜悦的眼泪,她自然没发觉男孩看向她那万般费解的目光。
直到晚上的新婚之夜,她才知道,原来真相总是太伤人──
就好像自己在男孩面前上演了无聊又可笑至极的戏码。
到头来,她的满腔热血全换来他的恨目相对。
若早知如此──她决不会同意。这样被喜欢的人所仇恨的婚姻──她就算求到了又有何用……………
***
谁也没想到,才新婚第一天,这对小夫妻便开始分房睡。
等见到窗外的阳光慢慢从窗外透进卧房中,她才意识到自己搞不好真的就瞠著眼捱了一个晚上。她还能感受到眼睛的痛意,看了看时间,何灵麻著心麻著脑的坐起身。她摇晃了一下,这才稳住脚步走出房下楼。
来到厨房後,下人见到她愣了一下。
何灵喝了口水,乾涩涩的说:「我想替他亲自弄早餐。」
所有人莫不露出甜蜜钦羡的笑颜,何灵扯开淡淡的笑也不作声。
原来哀伤过了头,泪水尽是从心底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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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爱·荒谬人生 42
而杜康楚下楼,便见到何灵在厨房与餐桌前来回忙录的样子。
他轻轻捻眉,尤在看见何灵那微肿的水眼以及没什麽血色的脸蛋。明明是如此无辜,如此毫不知实情的样子,可他却一如昨晚,还是憋不住对姓“何”一家的恨及怨──哪怕他早已答应何子毅不告诉何灵他们私下交易的内容。
「啊…你、你醒来啦!」
「你在干什麽?」
「我、我我……我快弄好了………」何灵看著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紧张兮兮。
也是,在昨天对她烙下那些狠话後,也难怪她会这麽怕他。
但──那又怎样?杜康楚转念一想,自己又还不是因她的关系而受制於人下。想要他能做到心平气和,至少……他深深提了口气,还要一点时间才行。
「不是有厨子?」
何灵这时已拿出牛来,听到他的话,手中动作一顿。
「我我我………你不想吃吗。」
瞧那大眼巴巴,又快哭的样子。杜康楚只觉得一阵烦躁涌现。
「嗯。」
何灵见他之後一脸严肃的默默拉开椅子坐下,一颗悬在半空中好久好久的心这才安了下来,忍住想笑的心情,她嘴动了动,最後还是小小的咧开细缝。
「杜康楚……」
「?」
「我,我想问问………」何灵怯怯的说,「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如果是、如果是这样……」她想了一整夜,还试著想和男孩说清楚──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要她马上给他自由也没关系──她不想、不想被他再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著,她就算了──难道也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从现在开始感受他生父厌恶的眼色吗?
「如、果、这、样──」他眉眼一挑,目光深暗沉沉:「那麽你想怎麽样呢?」
「你是不是怀孕了?」
「……」何灵脸一白,不可思议的看著他:「你、你、你都知道了?」
他厉眼一敛:「我该知道什麽──该知道孩子从哪来,还是你原本是怎麽筹画这一切的?」
他桌上的食物未动半分──他已起身走向对桌她身边,凑著她的耳朵──明明是如此亲密恩爱的模样,何灵却止不住背脊发凉的听他低著声,冷冷的道:「你真厉害呀──灵、灵……」
「不论如何,非要这样不择手段吧!」
「我本来──」
他叹了口气,突不说话了。见著何灵抚著脸──凝滞在俩人之间的空气是静止的。他眼睛也起了波动──他不得不想起另一个原是那样纤细美好的女孩,在这个时刻,没一个人能感到好受──
何灵本还想问他本来还想怎麽样?
但是男人已先一步绝然离开。拒绝在跟她有进一步交谈──「我下午去纽顿学院报到──你待在家,好好休息。」
由於杜康楚的高三课程在何子毅的帮忙下,直接转入这儿的贵族学校中,依他之前的学分数相扣後,他几乎是以高分的入学测验分数取得就学资格。而要不是卡在与何灵的婚礼,他早该在二个礼拜前就要入学就读了。
当初就已经跟何子毅说好,没有蜜月旅行──反正他要上课何灵要安胎,真想出去玩还怕没那时间?
当何子毅跟他这样说时,杜康楚只是在心底冷哼。只要一切别担误到他最重视的学业他都无所谓。
思及此,他不免觉得何灵傻──连那等蜜月之旅她肯定还不知情被他与何子毅就这麽三言两语取消了吧。看她现在缩成一团,不知道为什麽──一堆发狠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心里一闷。不免又恨起自己软心肠。
索一走百了,眼不见为净。
她看著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忍著发痛的心:「杜、杜──你早餐还没──」
「没胃口!!」
她咬著牙,深怕他会在不耐烦之下会挥拳,可一方面又忍不住再问:「你、你……」
他却已出门,何灵窒了一下,那一句『会不会回来吃饭』都来不及问完──看著对面空空的位子,她的脸一下子灰白灰白的,眼睛瞠得大大的,泪水最终仍抗拒不了地心引力的,啪嗒啪嗒很快沾湿她的挡在桌上的手背,她趁著这时下人都在外头忙时,赶紧抹乾眼泪。
她狠狠的吸住鼻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自己努力一点,用心一点,哪怕他又再一次误解自己,可是他不是也没说要跟她一拍两散吗……那麽,她应该要给自己多点信心──他迟早会被自己一番真心真意给打动的。俗话说铁杵磨成绣花针,她信──信那滴水总能穿石──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傻傻一笑。
好像也只能这般深信不疑了。
***
等到晚上九点多,杜康楚才在佣人的开门下进到屋内。原本紧紧攅著两道剑眉,在见到何灵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著的身影,不觉略松。
此刻的气氛是安静且详和的,於是他也不自觉放轻了音量。
「怎麽不让她回房去睡?」
「小夫人坚持要等您回来。」
他原先柔和的脸色不自觉又生硬许多。他点点头示意下人可以离开,自己站在客厅边上好一阵子,才缓缓走过去。
何灵其实睡得不是很好,於是当眼皮上方感应到一阵黑影扑面下来时,她很快的就睁眼醒来。见到杜康楚离得自己极近的面孔,她不免胡思乱想:只要再凑近一些些,就能碰到他薄薄凉凉的唇了──
「怎麽就在这睡了?」鼻息间尽是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儿,他心有些骚动,可说起的话还是那样冷酷近乎无情。
何灵这才爬起身,抓著小靠枕,低下头:「我我我不知道你几点回来……」
「………」
见他好半晌不答话,何灵又轻轻抬著笑脸问:「你你、你吃过饭了吗?」
「…………」
何灵瞥到时钟,像是自问自答似的:「对呀──都九点多了,你,你怎麽可能没吃过………」
其实杜康楚当然已经在外吃过了,他不像何灵,进入新学校新教室不到一二个小时,他就已经与师长及班上的领导型同学们打成一片。
他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不论到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於是,他晚餐还是跟著一群白人同学们到了一家乡村酒吧中吃,嚐遍了本地的风味餐。那餐点之美味及丰盛的程度,让他撑到现在,肚子还是饱的。
可是看著何灵这般弱弱地垂下耳,低著头,十足小媳妇样──
『吃过了』三个字是怎麽也说不出口。
「其实我、我我又弄一点晚餐……等你的……可是、可是……好像不用了呀……」她想起身,觉得自己在杜康楚厉不可挡的视线下都要被贯穿两个洞。
「我、我去把食物给放回去。」
「等等──」
该死的!
他最後还是听见自己说:
「我晚餐没吃。」
天知道这是怎麽样鬼打墙的心态。
可一见到那傻傻笨笨的笑靥蓦然乍现,突然之间,一惊一跳的心境也就这麽抚平下来了。
明知道不能对敌人心软的。
可从以前开始。
他始终拿这样一个何灵,莫可奈何。
冷冷的凤眼一瞟,他紧紧抿唇。
这样的心情,他是决计不会让何灵知晓一点一滴的!!
哪怕──
他亦十分清楚,她知情後,定会很快乐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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