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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传媒集团的办公大楼十分的古色古香,完全不同于碧城两大报业集团攀比似的大厦写字楼,主楼修的宛如汉廷殿,四四方方的深褐色大理石墙上,是人字形的琉璃瓦顶,翘檐上还坐立着三只垂脊兽,颇具了那么点儿尊贵傲气。

这是可蓝和王姝第三次在门卫室前,填入访资料,依然能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唱和声,偶尔还能瞥见几个穿着唐汉大褂、描眼绘眉的人从停满了车辆的坝子里走过。

“我们昨天、前天都来过了。要不要这么仔细,还让我们填身份证号,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好好保管我们的个人信息,万一被人拿了去做假身份证搞违法勾当,你承担得起责任么?!”

被拒绝了好几次,王姝这方已经很不高兴,跟门卫争了起来,可蓝只得在一旁劝说。

后来,还是碰到商报的那位女老总赵映侬进来,替他们说了几句话,把她俩顺利带进了孙小姐的办公室。

“呵呵,师傅领进门儿,修行就靠你们个人了。”

赵映侬笑着拍了拍她们俩的肩膀,去了总经办。

可蓝和王姝暗自舒了口气,这方回头就对上孙小姐,瞬间就从晴天走到了雨天。

孙小姐在充满冷气的房间里,已然风姿绰约,穿得清凉又诱惑,翘着一双美腿,拿着小锉刀修着红艳艳的漂亮指甲,只施舍了她们一个小小眼神儿。

“找我没用,之前我就说过了,咱们电视台又不是慈善机构,像这种满地一抓一大把的绝症救助新闻,凭什么要我们给她做?我们也是要生存,要吃饭,要钞票的。早告诉过你们了,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定的,找我也没用,要找就找制片人去。”

“孙俪,我们已经找过制片人了,他说只要你答应做,就能策划出好点子来。我们才来找你,你要什么条件直接开,不用再这么跟我们打马虎眼儿,逗着我们玩儿,你也该玩够了吧?”王姝开门见山,左右是看不惯这只老狐狸。

可蓝按住王姝的手,上前说,“孙小姐,之前我就在你们电视台上看到好几起给白血病病人筹款的节目,做得都相当。后来我们听说这都是您一手策划组织的,所以我们相信您不仅是这个领域最专业的,更是比其他人更有爱心。您看了我们给您的资料,一定知道田馨的情况,更令人同情,她带病近十年也不辍学习,还为家里增加经济来源,这都是非常鼓舞人的事迹,我想……”

终于,孙俪给了她一个正眼,“萧可蓝,我真是觉得很可笑啊,你居然跑来找我帮这个忙,要不是看着你背后的男人的面子,我也不会让你一次次找我麻烦。你懂不懂啊,你这是在找麻烦,不是在帮忙!田馨那个痴心男友是谁?你以为我知道了之后,还会帮你?我吃饱了撑的,敢跟你那个男人做对?你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可蓝心头一沉,没想到她这几天都想要回避的问题,依然还是集中到了自己想要努力的事上。

孙俪站起身,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与其搞定我,不如先去想办法搞定你那个男人,我不敢说碧城现在他最大,不过,现在迟家已经没势了,向大少的一句话,连京上都要动一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小丫头。”

“你这女人……”

王姝要冲上去组织孙俪离开,被可蓝拦住,摇了摇头。两人出了传媒集团,一时都默然无语。

直到自己公司大厦下时,王姝忍不住,“可蓝,这事儿你真要去求向予城?”

可蓝默了一默,才回,“我再考虑一下。”

“不行,你不能考虑。这事儿本连考虑一下都不可以的。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虽然只住了别墅几天,王姝从屋里的很多细节上都看出了很多与她以前想象的完全不同的事实。

“姝,你让我好好想想。”

“不行,你不能想。可蓝,你听我说啊,以前我给你出了很多馊主意,我现在想想,我也很蠢。我不该凭自己的喜好和情感,来影响误导你。向予城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这事儿你一定要处理好,千万别像我一样,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己人的感情。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可蓝握了握王姝的手,点了点头。

这是王姝的电话响起,听了一句后便拧下了眉头,后说家里有事要可蓝帮忙打下班卡,就匆匆离开了。

可蓝回公司,没料碰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

那个穿着深蓝色t恤和米其色休闲裤的男人,低头站在文员小妹的办公桌前,低声说着什么,声音是她以往惯听的低柔轻缓。

当有人跟她打招呼时,那人抬起头看过来,朝她点了下头,扯起的唇角似笑非笑,配上消瘦的脸上深深的褶子,瞬间便让她凝重的心情又重了几分。

算算,周立民也因病休息有个把月,是该回来上班的时候了。以后看到的时间还多,她没必要想太多。

可是打水时,文员小妹蹭到她身边,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可蓝姐,恭喜你,那个负心汉陈世美终于遭报应,辞职滚蛋了。嘻嘻,我就说嘛,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终究是会遭天谴滴!耶!你家董事长真是太强大,太有型,太了。真正的救公主出恶龙古堡的骑士呀,嘻嘻嘻,从此以后……”

文员小妹美滋滋的陷入了自己的言情小说世界,满眼的泡泡,没太注意可蓝瞬间僵硬的脸色。

而在可蓝想要跟同事们一起去吃饭时,那些人都有闪躲拒绝之意,她也没强求,便用电话点了盒饭在办公室里吃。吃完后去洗手间时,便又听到了八卦流言。

“周立民可真惨啊!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出来,就物是人非,天地变色了。未婚妻为了他进了监狱不说,强大的后台也倒了。这会儿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只能回家吃。真是流年不利,偷**不成蚀把米啊!”

“嘻,你这倒说对了。当初他和蓝妹妹搞地下情,还以为能瞒得住。结果……蓝妹妹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常开会搞活动跑新闻传资料,那眼角眉梢儿的春情哪藏得住啊!哪知道,这分手女人的怨气可不一般。

嘿,这年头儿女人只要一变坏就有钱,蓝妹妹那次古镇的牺牲换来的绝对是**犬升天了。瞧把周立民这虾子整的跟孙子似的。我听办公室的小妹说来公司还是先打电话问了人不在,才敢跑来办辞职。现在,人家升了经历,咱也最好绕道儿走,万一惹到哪点儿不高兴了,在那位黑道大哥耳朵边吹吹枕头风,指不定下个被挑进老总办公室谈话的就轮到咱们了。”

正所谓人人自危,明哲保身,便是如此吧!

自打她回来后,平常一起搭伙儿吃饭吹牛的人都对她冷淡了许多,好多以前常主动找她一起溜达的人也对她敬而远之了。

等到那两人离开后,可蓝才走出了厕所隔间,神思恍惚中,就被一个匆匆的人给撞到。

“对不起……”

“没关系。”

抬头才见是钟佳文,一副刚刚跑完新闻才回来的模样,本来可蓝想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佳文,你还跟迟丽欣有联系吗?”

这一问,钟佳文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怪,仿佛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蓝想起五一回来后她就似乎总有话想跟自己说而又故意压下。

“你是不是去监狱里看过她了?”

“可蓝……”

钟佳文前后左右望了望,一脸担忧害怕的模样,让可蓝压下的那股气一下爆了出来。

“你有什么就说,我还没那么缺德因为一点儿小事就真把人整到十八层地狱去。好吧,我发毒誓要是你今天说的事儿对我有严重攻击,我也当听过就算,不予追究。要不信,你就把手机拿出来录音做凭证好了。”

说着她自己拿出了手机。

钟佳文才把她拉到了角落里,说,“我的确是去看过欣欣。她……她确实很不好,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一周不见,我们话题多得很。这次我以为她家人都不去看她,我去时她一定有很多话跟我说的,可是……她畏畏缩缩的跟我说,牢里环境条件比我们以前想象的好,有吃有住还有娱乐。说是迟家多少也为她打点过,不用跟其他犯人一起做苦力,很舒服,可是……我看她瘦了好大一圈儿,皮肤又干又黄,她缩着的手伸出来时,里面明显又伤痕,还有她走路时的姿势,脚好像都是跛的……”

不用钟佳文再说什么,可蓝想到了节前时,韩希宸说的那些叫人在牢里整治迟丽欣的话,什么拍毛片儿,什么爆菊的……心里就一阵寒碜。

似乎不敢在多说什么,钟佳文就悄悄离开了,刚走到外面时又恰好碰到吃饭回来的同事,都多看了她几眼,奇怪她红着眼眶,揩眼泪的模样。

稍后,可蓝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脸的沉郁色,那些人看着她的背影低声指点着,可蓝没怎么注意,回了办公室。

……

这晚回别墅,王姝来电话说家里有事,暂时不回来了。

偌大的别墅里,又只剩可蓝一人。

徐阿姨有打电话回来问候,说是再几天便回来了。

花房里的小白在他们过节前就送去了宠物医院寄养,而摇摇把自己的狗屋给弄坏了之后,小四黑没办法只得牺牲自己,带走了摇摇回家去照顾。

夜色降临,除了里外灯光孤单相映,高级住宅区的静谧,让人觉得特别孤单。

她上网收沫音的旅游邮件,也好多天没了消息。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写的那封为小二声援的话,让沫音不高兴了。也许并不是不高兴,还是想回避潘子宁吧!就像她今天直觉地就不想见周立民一样,不管他过得好与不好,都与自己没关系了。

何况,他们分开后还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儿。她就更不想见到他了,人都是很自私的,看到过去的伴侣过得好,能说出祝福的人有几个肚子里能放得平的?!要是落井下石的话,又显得自己好像还挺在意的,犯不着。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让她很不习惯,很想……

王姝有自己的担忧的事,她不能再给朋友增加负担了。父母那边打电话过去,就会谈起田馨的情况,让她颇感压力。

她很想给向予城打电话,可是自那天他挂了她的电话后,她发的短消息都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都是无法接通。

她安慰自己,他是工作太忙,他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她开始怀念以前在一起时,他九成九的时间都对她百依百顺的舒服劲儿,这吵架才几天,好像那些事都发生在前世似的。

爬在粉红大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时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终于是按捺不住,跳下床,推开了对面那扇黑色大门。

迎面扑来的味道,都是她熟悉的男人味儿,室内自动点亮了几盏小壁灯,温暖柔和,不刺眼,很适合晚上入眠前气氛酝酿。

她忆起第一次进来,被他骗来骗去,傻呼呼地被咬被啃,白日里积压的那些郁,就悄悄散去很多,添了丝勇气。

那张超大号的床上,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呃,其实是她叠好的。之前王姝刚搬来就跑进这里来参观,在大床上放肆的一翻,直说向予城居然喜欢把杯子叠成豆腐块儿,跟搞军训似的严谨,就故意把被子给弄乱了。

她扑上去,抱着枕头深深一嗅,似乎还有它惯用的洗发水味道。

真的很想他啊!

鼻子酸酸的……

一哼气儿,她就拨了他的电话。

算了,她就当还他的债,大家一人挂一次机,打平了呗!

嘟嘟嘟,那边响了三声,她想再不接,估计又会被人挂断。

以她以前的经验,基本都是被挂断,就像……那个固执的小鬼一样,故意跟她那儿闹脾气。

挂就挂吧,今晚我就看你能挂我多少个,哼哼!

她是做好了被“咔嚓”的准备,等着那预料中的声音响起。

“小气鬼,小心眼,小肚**肠……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她就开着免提,听着嘟嘟声,一边嘟囔着。

未想电话突然就被接通,在一片静谧无声之中,传来男人严肃冷酷的声音,“什么事?我现在很忙。”

好不容易听到声音了,居然如此冷漠,霎时让她心里堵得不得了,鼻子更酸了。

“予城,你在……”

“正在开会。”

口气还是那么糟糕,还在生她气呀,这男人怎么就那么小气呢?!这样子,就好像她是外人似的,平常也只有在对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简练,言简意赅。

“没事儿,我挂了。”那头,男人拧了拧眉头,朝正在给他打招呼叫他过去的凌云点头。

“予城,我……我想……”

“快说。”

这么果决,就想要掐断什么似的,让她喉咙口一紧,“我只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那你忙吧!晚安。”

她看着电话,视线悄悄模糊,等着那串熟悉的嘟嘟声……

良久,扬声器里又传来男人的声音,“晚点儿我再打给你,睡吧!”

最后那两个字里,悄然透露出她习惯的一抹温柔,才拦住了就要掉下眼眶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还是没舍得挂掉电话。

那一方,男人将电话丢进了西装口袋里,也没有按下电话。

然后,她听到了几个陌生的男音,着她学过却早早还给老师的英文,噼里啪啦一串儿,可是这时候却越听越觉得安心,因为里面有一个时不时响起的声音,低沉,稳重,熟悉又亲切,就仿佛正在身边。

她钻进被子里,听着声音,闭上了眼,脑海里飘过了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很多画面,这些日子的不安担忧,就在这些回忆里,悄悄化去。

睡意朦胧时,她突然下了决定,她要甩掉半个地球去看他。

“蓝蓝?”

向予城的时间过去近一个小时,掏出手机时,发现居然还在通话中,他诧异了一下,眸色悄悄转深,轻轻唤了一声。

“唔?”

那里懒懒的哼嘤声,瞬间让他全身发紧,朝四周看了看,走到了一个更僻静的角落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蓝蓝,睡着了?”

一个明显的哈欠声,都让人不自觉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有人的画面来。

“予城?”

这么娇浓的声音,果然是已经小盹儿了一番。

男人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嗯。”

那一方,可蓝立即来神了,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挤了一句,“我……在你房间呢!这床好大,挺舒服的。我把你的被子弄乱了,叠不来豆腐块儿,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教我?”

“快了。”

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惜字如金,她真有些不习惯。

“予城,你的会开完了么?”

“中场休息。”

“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

“……”她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去。

以前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却像凝窒了似的,他的热情都不见了。

突然,背景里蹦出了一个男声,“叔,你在跟小婶儿说话吗?嗨,婶儿,我是你大侄子向凌云,你好,真可惜这次没能见到你,有机会我们一定到华国……喂喂,叔,我还没讲完,你让我……”

一串听不懂的英文蹦进来,很严肃的样子,那个调皮爽朗的声音就被呵斥走了。

那口气,她现在对他来说,就变成了跟其他人没两样了。

“予城,有件事,关于沫音的。最近我都没有她的消息,之前……帮小二打探她的所在,她好像……”

“她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要再手,随他们去。”

“可是小四黑说你……说消息被掐住,小二找不到沫音的行踪,最近有点儿……消沉。”

“这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再过问了。”

“好……吧!”

说完了,貌似又陷入了一串冗长的沉默中。

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为什么卡在喉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可蓝,还有事儿吗?”

“向予城,你到底要生多久的气呀?”

终于,忍不住了。

男人瞳仁微微一缩,抬头看向艳阳高照的窗外,市林森森,脚下是一片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车辆行人。

“我没生气。”

良久,还是钉钉般的冷硬。

她有了委屈,“我知道是我不对,怠慢了你。我跟你道歉好了,你也用不着老不接人电话,不,老是掐人电话。现在说个话都像打屁似的,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你要真不乐意听到我的声音,那就挂电话啊!”

“萧、可、蓝!”

冷硬的声音里,高扬了一点。

她觉得终于激发了点儿他的情绪,比之前不冷不热的感觉更安全了些,比起他不闻不问的冷淡,有时候大吵大闹似乎更好。

“向予城,如果我要真觉得你不重要,我们的感情不重要,我吃饱了撑的天天晚上打骚扰电话给你,还老被你挂电话。你大少爷脾气上来了,三五七八天的不理人,连个短信都不回一句,就拿工作忙打发别人,你忙,难道我就不忙了嘛!人家天天晚上守着电话等你等到眼睛都疼了还不敢睡,好歹也给一点儿人的反应行不行哇!什么嗯,什么没生气,什么我在忙,你打发叫花子的么?!”

“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你又这样儿。”

“哪样?”

“就这样。”

“哪样?”

“就是现在这样!”

“不懂。”

“你你你……你是故意气我的。”

“怎样?”

“你还问,你……什么,好哇,向予城——”

男人蹙着眉,将手机拿开了耳朵,都能听到传出的超分贝女音震得听筒都兹兹的响。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熟悉他点儿的人都瞧得出,男人眼底的冷漠颜色减淡了不少。

“骂完了?”

“没有。”

“继续。”

“你不忙了?”

“忙。”

“那你还让我骂?生气伤肝,我不干。”

“那我挂了。”

“等等,不要挂,我还有事。”

“说。”

虽然还是很不甘,很咬牙,她大吼发泄了一通,又有了些底气,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了,“我最近找孙小姐说想让她帮忙给我同学做一个捐款采访,她说……一定要有你的首肯。因为……”她拧着眉犹豫了一下。

人命大于天。

人,是一定要救的。那么这话,也是肯定要说的。早说晚说,他都会知道。而为了救人,那是越快越好。现在说了,如果他要对她发脾气,就此一次发个够吧!

“什么?”

“因为田馨的男朋友是迟家的人,你会不高兴。”

一声沉沉的呼吸声打电话里传来,她的心也随着那声呼吸提得高高的。

“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要帮他们?”

“予城,我想救田馨,只有通过电视传播消息才行。你能不能为我放松一点点啊?我……求你了,好不好?田馨也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你就算……就算是爱屋及乌。救人一命……”

“我还没有爱屋。”

那冷酷的声音,瞬间终结了她的请求。

“何来及乌!”

不爱,故而,不及。

这没错。

他们的关系,彼此喜欢,想念,舍不得,分不开,但也还未到深爱的地步。

明明知道,以前她也这样对他说过的呀!

为什么他现在坦言,她的口会这么难受,难受得……发疼?!

似乎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她才挤出话来,“予城,就算是为自己积德吧!”

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一定也会觉得很多余吧!

“不必了。就算我早就金盆洗手,那些被我亲手制裁间接下令除掉的人,也活不回来。”

这一句话,算是今晚他说过的最长的话了。

可是听着,心就直往下坠。

“那不一样。”

“萧可蓝,你不懂。”

“予城,你听我说。只要……”

“我不想听。挂了!”

“不,予城,拜托……”

落在屏幕上的手指,仍然迟疑了。

“予城,我爸妈也很关心田馨的事,之前厂工会也为他们家组织了很多次的义捐活动。可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肾捐赠者,一直拖到现在。最近一次我们从医院得到消息,她已经洗肾四年多,另一个肾功能也开始衰竭,要是再不帮她找到合适的肾,过不了半年,她就会……如果我们可以帮她,爸妈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我再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他们一定会接受你。”

“是这样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绪,让人捉不透,她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考量,“予城,我爸妈看了网上的信息,关于迟家的事,媒体渲染得太过分,他们的印象不太好。而且,迟里行也不是什么商人,他只是个警察,与迟家的关系应该不大。能不能……”

“不能!”

“予城……”

“萧可蓝,迟家的事你管不着也不用再管。迟里行是警察,你又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你就看到他对你的同学发小好,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他再局子里卡着,当初迟丽欣打了你早就该进警察局去待着,为什么没人抓住她?!”

“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们可不可以不要为他再吵架了。我只是不想让爸妈对你有误解,我很想……”

“因为我是黑社会,才需要这样铺垫来铺垫去的吗?”

男人的口气蓦然间尖锐无比,她刹时无言以对,那方便更加咄咄逼人。

“萧可蓝,你可以明白告诉我,因为林进是高干家庭出生,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本用不着任何铺垫就可以顺顺利利把他带回家见你父母了,对不对?就连罔顾国家法律的迟里行大警察官,数年如一日的照顾你的好同学田馨,重病在即也不离不弃,更可以在你父母面前抬起头来受表扬。

我对你们来说,就是见不得光的黑社会,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本配不上你,更没资格踏进你家门一步,遑论见你的父母!”

她倒抽口冷气,想要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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