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最薄弱的一环(1)
这时,大门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她身穿纯白色套裙,深紫色翻领薄毛衣,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烁烁生辉,略施粉黛的脸庞十分致动人,气质也娴雅高贵。
她一进门就朝容海澄温柔一笑:“海澄,有客人?”
不过冰之直觉,这种笑容八成是伪装的。好像敷了一层面膜一样,随时会被风刮下来。
容海澄机械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看着地面。
冰之不敢大力呼吸。显然,这家伙跟自己的妈妈关系不怎么样哦!
“海澄,你看,你爸爸这周好不容易有空,今晚叫你过去吃饭,你就不要推了。他现在还在那边开会,一会儿就忙完了。你就换件衣服早点过去吧,子胜今天也刚好过来了,你们兄弟俩好好也好久没见了吧!”优雅的妇人上前一步,似乎想进一步说服毫无反应的容海澄。
容海澄终于回头轻轻瞟了她一眼:“谢谢阿姨特意来请!但是我今晚真的没时间过去!”
什么?不是他妈妈?那是……
冰之终于意识到某种复杂的东西在渐渐展开它神秘的面纱,不禁更感到尴尬窘迫。她自然不想多攫取一个复杂家庭的内部信息!哪怕是无意的!
那个被容海澄唤作“阿姨”的女人秀眉一皱:“嗯,是为了这个小姐吗?这就是你新交的女友?”
冰之张了张嘴,很想叫一句“不是”!可是嘴巴好像木了一样,说不出来。
容海澄冷笑:“阿姨!请你回去吧!我晚点过去就行!”说罢他极不礼貌地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按开了电视遥控器。
那个女人美丽的脸上绷出一丝冷笑,那里面含着隐隐的怒意。她点点头:“好吧,海澄,别让你爸爸太失望!还有,最好别把一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往家里拉!你不要面子,你爸爸还要呢!”说罢,她傲然离去,像风一样干脆。
冰之脸都绿了。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她被当成了容海澄继母眼中的那种女人了?
“别介意!她那人就是这样!”沙发上的男子冷冷的说。
冰之点点头,叹道:“我知道,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他却说:“等等吧!她还没走远呢!你这时候出去,说不定会被她抓住狠狠嘲笑一番。”
冰之听他的语气很严肃,不似以前那么油腔滑调,就只好答应:“好吧!”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一时间,两人竟都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期间,有容海澄家的阿姨断了新榨的果汁来放到桌上,冰之也没喝。
很显然,此时的容海澄心情不佳。虽然冰之猜不出到底因何事而起,但却依稀感觉到他或许跟他父亲和继母之间有些不愉快。
她终于说道:“其实,回家跟你爸团聚一下也是好的。”
容海澄冷冷一笑,似乎在自言自语:“每次见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何必呢?”
原来是缺乏沟通和感情交流!冰之突然感慨起来,说:“你不太懂得做父母的心思,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哪有不爱你的道理?即使他有些地方让你不高兴了,也是为了你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妥当与否?但像他这种倔强叛逆的公子哥,跟父亲背道而驰也是常有的!
容海澄却不领情,用一种讥诮的语气笑道:“哼,莫非你做过父母?你也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
“好了,不嫌我多嘴的话我就多说两句。你再这样躲着你爸爸,不仅不利于你们之间问题的解决,还显得你不成熟不懂事!你不是说你不是小孩子吗?但你现在的情绪,越来越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小男孩!”
容海澄却没有发作,而是艰涩一笑:“我有一个副市长爸爸,照理说非常幸运吧?可是,他的光芒是他的,我向来感觉不到那跟我有关。因为,那只会让我感觉到我离他越来越远!”
冰之霍然起立。
原来,天海市现任副市长容建安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爸爸。
他见状又笑了:“是的,我没告诉你!华盛上下也只有徐铮和老罗头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让你吃惊了,很对不起!”
冰之坐下,尴尬地笑道:“我还真忘了现任副市长也姓容。”
容海澄将目光锁定在前面某位置,幽幽说:“我以前一直把他当做我心目中的神,什么事都相信他,听他的。可是,那次我妈病得很严重,他却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及时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她断气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现!好,他既然那么爱他的工作,那就让他跟他的工作做夫妻吧!我那时候起就恨上他了。后来,他找了现在的这个老婆,因为她可以帮助他官途亨通!好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仕途,他的荣耀,却从来不是为了我。我在他眼中向来不是最重要的,到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习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飙车、喝酒、交女朋友,出国留学,什么事都不要他管!他的人生没有把我摆进去,那我也可以不管他的感受!”
冰之听得十分触目惊心。眼前这个因为心灵影而痛恨父亲的男人,格如此高傲叛逆其实都源自于他内心的敏感脆弱。每个人心中都有最薄弱的一环,所以当这一环被敲断后,整个灵魂终将疲惫不堪。
人,究竟为谁而活呢?
她心内慨叹,就说:“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这般孤傲叛逆,其实他知道了也会心痛的!”
“也许吧!但不关我的事。”容海澄傲然说。
冰之重新站起来,说:“我还是先走吧!你还是过去一趟吧!”
容海澄竟然答应:“好。我听你的。”
冰之望了望他,发现他正微笑望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说道:“嗯,那就好!你也不是小孩了,别那么任嘛!”
容海澄皱眉道:“好了好了,大姐!”
冰之转身走向门边,这时他在她背后说了句:“冰之,刚才那些事,我极少跟别人提起过!不要说出去好吗?”
他突然间直呼她的名字,而且还是带着一丝诚恳的央求语气,令她浑身一颤。
她保证似的点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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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刚停好车上到自己家的楼层时,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深红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长靴,波浪烫的长发披在肩上。
这女人一见到她走来,就把手中的iphone放进皮包里,笑道:“冰之,这么晚才回来啊?吃饭了没?”
冰之用毫无温度的目光看了看这个许久才冒一冒泡的姑姑,淡淡说:“您怎么也那么晚不吃饭?”就拿起钥匙开锁,又问,“有事吗?”
记起来,她已经好几年不曾喊周文红“姑姑”了。
周文红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说:“冰之,我想跟你谈个正经事的,所以特地来找你,我们出去吃个晚饭慢慢聊?”
她会有正经事?冰之心里狂笑,就问:“什么事?不如在这里说好了!”
周文红说:“给你介绍个男人!做医药生意的,离过婚,有一个女儿十二岁。但人真的很好,有钱先不说了,他爸爸还是市房管局的领导呢!怎样?去见见,我给你们约明晚怎么样?”
冰之干涩地笑了笑:“原来这样!姑姑那么关心我的事啊!不过谢谢了,我估计配不上。”
半年多不跟亲侄女联系,如今突然冒出来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冰之自然猜得到,她或许又拿了别人的什么好处,或者有什么事要求别人,所以才突然跳出来给她“送温暖”的。
“这次真的是个好机会!你只要不嫌弃人家年纪大和离过婚,就该好好把握机会!”
“谢谢了,但我最近不想找男朋友!我想专心工作!”冰之一手推开家门,门砰一声打开。
如今的她,对相亲什么的真是深恶痛绝,何况是周文红介绍的?
周文红绣过的眉毛一拧:“你意思是不见?”
冰之走进了屋子,也不招呼她进门:“可以这样理解吧!”
半秒的安静之后,周文红在她身后狠狠叫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看在咱们横竖是一家人的份上,看在你死了的老爸份上,才想着要照料一下你,免得我被人说我周家的人都没良心!好,你现在翅膀长硬了要飞高枝了,连亲姑姑也看不起了!还有你那个没出息的哥哥,越看越窝
囊……”
冰之听得浑身发抖,感觉到浑身的血一个劲往上翻滚,直冲到了额头上。就忍不住狠狠把门钥匙、车钥匙摔在鞋柜上。
这个声响把身后的泼妇震了一下,立刻闭了口。
她这个人向来奉行世界和平的原则,能不伤和气就要维持和谐,所以她一直不爱主动找别人争吵。
可是,现在周文红不仅说了自己的父亲,还骂了自己的哥哥,她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周文红呆呆站着。冰之转身,对着她大声说:“当初我爸在外面工作的时候,你带着一帮亲戚上门来欺负我妈妈,把她气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爷爷死的时候你跟你老公来抢房子,把我一家赶了出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了?我爸病重的时候,你一共才来过三次,你那时候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了?我哥嫂去求你给龙龙找个好一点的幼儿园的时候你不搭理,你又当他们是一家人了?你一直不主动跟我们联系,你只管你自己过得好,也不理会我,难道这又是一家人了?我们不去找你,那是因为我们不想自取其辱,更不想回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请你以后自重,不要动不动把我爸爸和我哥哥挂嘴边,记住,你是欠他们的!你欠我们全家!”
印象中,冰之记得自己不太会吵架,连说话也不是很多,可如今一口气说了那么气势磅礴的一大段话,实属罕见。说完后,她的膛仍在起伏,眼内也有些发刺。
周文红先是一怔,可紧接着也不甘示弱吼了起来:“好,你要翻旧账是不是?那你说说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汤猪凳一个!你妈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会被车撞死吗?你老爸最疼爱你,结果还不是早早伸腿走了?我不是不想帮你那个窝囊哥哥,而是他自己不长进,他不要面子我周文红还要呢!再说你,你就整个扫把星、汤猪凳!浑身晦气!难怪你那死人男朋友跟人跑,最后也还是被你克死了!嫌命长不怕死瞎了狗眼的男人才找你吧!好,我给你介绍的你看不上,你就等着一世孤独终老没人要吧!哼!”
这世上最血淋淋的事,莫过于有血缘亲情的一家人相互揭彼此的伤疤,再狠狠咬上一口。这种痛,简直来得山崩地裂。人类是最高级的动物,但当伤害起自己亲人的时候,却也不会比其他动物仁慈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汤猪凳——是广东、华南地区的方言,是指杀猪时用的长凳子,人们认为这种凳子不吉利。所以,人们常把不详的人,尤其是女人称为“汤猪凳”,有辱骂的意思。
这种姑姑,换了谁都讨厌吧?
冰之不要认输!
妹纸们觉得好就撒个花吼吼!
12最薄弱的一环(2)
当周文红狠狠骂完后转身时,许是过于激动,脚上的高跟靴子鞋跟突然歪了一下,整个人扭了扭,差点栽倒在地。她又低声骂了一句口,才直起腰走向电梯门。
冰之已经泪流满面,对着空空荡荡的走廊低泣。夜晚真的降临了,特别的安静,空气里除了酸楚的气味,什么都不剩。
她蜷缩在门边,也不知哭了多久,才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她循声望去,终于在扔在沙发脚下的皮包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来。
“喂……”她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微微喘息。
那边是容海澄那清亮好听的声音:“怎么了?你怎么回事呢?”
他的声音不是那种低沉醇厚的,而是好像细雨敲打在荷叶上的那种清越明脆。
冰之没想到他会打来电话,就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没,没什么。你没回家跟你爸爸吃饭吗?”
那边的人似乎在苦笑:“呵呵,吵了一架,走出来了!”
“哦。”冰之握着手机,望着眼前的方向。窗外面是光芒一片的夜色,这个城市终于点上灯了。
在这灯火璀璨、繁华流动的大都市里,却有两个孤寂的人正在通电话。他们的遭遇如此相似,都刚跟自己的亲人吵完架。
冰之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灯下单薄地飘荡着:“我也刚跟我姑姑吵了一架。”
“那么巧!呵呵,看来我们该出去庆祝一下了!”
冰之气了,说:“还要庆祝?你什么心态?”
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不管怎样,发泄出去总强过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出去走走吧,我十分钟过后去接你!”
不容她反驳,他就挂了电话。握着渐渐变凉的手机,冰之慢慢站起来,打开窗户,任夜的凉风吹散自己沉郁的心绪。
也许容海澄说的是对的。就好比她跟周文红这一架,其实是迟早都要爆发的。一辈子卡在心间,还不如痛快地宣泄出来。
十分钟后,她的手机果真响了,那边是容海澄催促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了,赶快下来吧!”
“我什么时候说想出去了?”冰之有些暴躁。他为何替她做决定了?
“我不管你,你下来也得下来,不下来也要跳下来!我今晚就是要你出来,怎么样?”
简直是无理取闹的小孩!算了算了,跟小孩计较个屁!以为姐不敢跟你出去是不是?
她答应了:“好吧!”
于是很快穿好高跟鞋,再拿起提包,胡乱整理了一下乱了的头发就出门了。小区门口处停着一步出租车,容海澄就在车后排坐着朝她招手。
上车坐在他身边,有些没好气地问:“要去哪里庆祝?”
容海澄淡淡一笑:“海边!”就对司机说,“麻烦,去前海路吧!”
得到指令的司机点点,车子轰一声开走了。
到了前海路公园之后一直往西走可以通往海滩。容海澄提着买好的两打啤酒放在沙滩上,迎着海风大声说:“就在这里吧!地点不错,面朝大海,正好卖醉!”
冰之忍不住讽刺他:“我说你那张臭嘴,简直出神入化!”
“你是在表扬我?”容海澄满不在乎地一笑,然后弯腰开了两瓶啤酒,将其中一瓶举到她面前,“为了我们刚跟别人吵过架,来,干了!”说罢,他先仰起头喝了起来。
冰之摇了摇啤酒,望了望夜幕下的海面。海浪声一波接一波传来,最后都没在了风声之中。
喝吧!她仰头,喝酒,半瓶啤酒下肚,内心的焦躁也被那一阵凉爽冲走了。
记得她平生第一次灌醉自己是在大学毕业前夕,那时是在自己暗恋的男生的生日晚会上。
“周冰之,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容海澄望着大海的方向问,打破了她的思绪,“你到底看上郑唯宁哪一点?”
冰之放下酒瓶,低下头。风声渐渐大了,她却没有说话。
到底喜欢那个人哪一点?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就是因为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安全可靠,也许是因为她直觉他可以给她一个家。
可到头来,她原先设想的一切都破碎了。
“一定是你看上了他所谓的老实可靠,然后你就屁颠屁颠地搭上去了!男人就是那样,其实没真正爱上你之前,没有一个男人是可靠的。而且,要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是何等苦难的事!”
冰之终于说:“你要站在男人的角度跟我分析男人龌蹉的本质吗?”
容海澄转头望定她,有些严肃地说:“其实,男人的龌蹉与否是女人决定的。就好像郑唯宁在你眼中是个混蛋,但在田佳琳心中一直是个最好的男人!很简单,因为他不爱你,而是爱她!”
“别说了。”冰之不想听。
“好吧,其实你也许是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失去他,而是不甘心自己觉悟得那么迟!你一直循规蹈矩想和他共度一生,可是他到头来还是背叛了你!其实这也很简单,因为你一开始找他也并不是为了爱情!”
冰之心中被蜇了一下,刺刺的疼痛,就冲着他叫道:“别说了!你以为你自己很成熟吗?你知道什么?”
不过,她到底真正爱上过郑唯宁吗她对他曾经有过那种如火燃烧般的激情吗?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其实她活了二十八岁,还未曾真正明白。
容海澄狠狠冷笑:“你是被我说穿了吧其实你们本就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在一起的,他想找个人摆脱他那个不敢面对的堂妹,你想找个安分的人过上安定的生活。你们各持所需,所以这种关系一早就注定了不稳固!不过你蠢就蠢在,明明你发现了不对劲还想维持,还不敢做回你自己!所以你就开始纵容他进一步恶化!”
冰之咬了咬唇,笑道:“好吧,我是蠢,我是笨,我是天下第一蠢蛋,可以了吧?”
说罢,她仰起头,继续喝啤酒。一瓶空了后,她弯下腰,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冰之。”容海澄的声音响起。他一步走近她,看着她流泪。
她没有应他,而是慢慢直起自己的身体。他似乎有些担心,就又低喊了一句:“冰之,你怎样?”
她慢慢抬头,最后仰起来,仰望着头顶的天空。小时候,哥哥总是带着她在家里阳台上看星星,数星星,那时候的星星好像很多很亮,跟现在的星空不一样。
原来一切都变了。
她突然感到手臂突然被人扯住,就吃惊地抬起头。容海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并且紧紧拽住了她的双手。冰之有些警惕地想挣脱,却发现他力气很大,自己本无法抽开自己的手。
就在她惊惶之际,他低下头凝望她的双眼,用极轻的声音说:“周冰之,我喜欢你。”
“你?你……”冰之完全不知所措。
他喜欢她?喜欢这样的她?是因为她够可怜,需要他扶持一把?还是她够愚蠢,适合跟他来一场暧昧游戏?
见她反应这样迟钝,容海澄嘴角一翘,泛起有些失望的笑意:“算了!看来你有些醉了。”说完就松开了她的手。冰之几乎往后打了个趔趄,一阵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有陷入了一种似真却幻、飘忽迷离的诡异感觉之中,刚刚容海澄看着她的时候,她其实感觉到了他的这双眼眸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具体在哪里?在何时?她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像梦境一场过后,什么也抓不住一样。
头真的有些疼了,她就按着额头,闭上眼睛。不管怎样,让这一阵先过去再说吧。
他笑了起来:“你也真行,两瓶啤酒就把你整倒了。你这样的酒量很容易被人占便宜的知道吗?虽然我喜欢你,但看到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觉得你很滑稽!”
说着就伸手去扶她。
冰之听了他最后那句话,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说:“你有没有搞错?第一,我比你大;第二,你是我的上司,华盛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还是不鼓励同公司的人谈恋爱;第三,我前任未婚夫的情人还是你的前女友,这一点已经够乱了!第四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口气说完,她脸都发热了,就喘了一下。
容海澄却嬉皮笑脸:“不喜欢我这类型?莫非郑唯宁那种类型你才喜欢?还有……”他说到这里降低声调,“我是因为觉得你很像我死去的妈妈。”
冰之彻底怒了,就上前一步朝着他的肩膀狠狠捶打了几下,吼道:“容海澄!你不许给我不正经!再混蛋的话我不放过你!”
她难道就只配给他当笑话吗?
容海澄有些招架不住她突然间的发飙,就往后退了退“好了好了,你看你,真的发酒疯了!”
就一把拉起她说:“看来我要送你回去了。”
冰之有些不服从:“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免得你那些女朋友看见了误会!”
他冷笑:“看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他很快拉着她走出了海滩,走出了公园,拦了个车。其实冰之并非真的醉,就是心情郁闷,导致神萎靡而已。
很快到了她家楼下,她快下车对付车费的容海澄说:“今天谢谢你陪我喝酒,但你不要送我上去了,我真能走。”
他坏坏一笑:“又来了!本来我不想上去的,但你这样一说,我来了兴趣。”说罢,也跟着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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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欲望之蛇(修bug)
冰之不悦起来,说:“不行!你不可以上去!”
“怎么了?金屋藏娇?不,藏男人啊?还是内衣没收好放在客厅沙发上?”
恼羞成怒之下,冰之索跺脚:“你少淘气!不行就不行!”
怎么跟他讲道理那么难?莫非他是外星人?
“谁淘气了?把一个头疼的女士安全送回家是绅士该有的风度啊!你现在才像一个闹情绪的小女孩呢!不过,蛮可爱的!”容海澄饶有趣味地叉着手说。
冰之气得脸都紫了,就丢下他一个人大步走在前面。容海澄哪里肯落后?自然是一步步跟紧,上了电梯之后,她一直抱着做出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容海澄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言语。不过这样倒是更增添了他在她眼中的危险程度。
到了她家门,她掏了钥匙开了门。
早知这样,打死她也不出去跟他喝酒!这样的人,少惹一次是一次啊!
容海澄很随意地走进大门,说:“洗手间在哪儿?我去一下。”
冰之用手一指:“那边。”
她到底在做什么?真的把他领进屋子里来了?猛然想起先前楼下那个保安直突突望着他俩时的表情,她就寒毛直竖。
他一定会认为:12楼的周小姐终于带男人回家过夜了!
焦躁之下抓了一下头发,这时见到用完洗手间的容海澄走了出来,怡然自得地笑道:“你家装修真不错呢!”说着就气定神闲地四处张望,然后还干脆坐在沙发上。
“好了,真的够了,容总!”冰之走前一步说,“时候也不早了,请回吧!今晚谢谢你了。”
非要请神一样低声下气请他走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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