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夜色未褪,牧奴让闷闷带躁的雨珠子给打醒。
他一脸的睡眼惺忪,似仍未睡饱,这是他自琥珀阗来到密国後,头一回感到如此疲惫,骨头彷佛要散了。
眉头略略一皱,迷离的琥珀色眼珠朝着棚子上的小洞儿看去,雨珠便是从那儿落下。
昨日夜里,他又上都官司员外郎的府第伺候蛛童大人了。
旁边鼾声不断,奴隶们未醒。他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是眨着眼,目光穿过那小小的破洞,凝望着渺小可实则却是浩瀚的苍穹虚空。
琥珀谷的羊群们,都还好吗?
这里不是一年景色如春的琥珀阗,没有满山满谷的花海,没有辽阔的茵茵草原,没有白雪皑皑的山峰,更没有一片金碧辉煌的琥珀谷。他没了木笛,没了一大群的牧羊为伴,他瞧不见纯朴良善的百姓,没了往常宁静和谐的日子。
他成了亡国奴,不是放着羊的牧奴。
可他仍有名,是蛛童大人允许他有名字。
这个曾经低贱的名字,曾经的奴,如今在密国却是高贵了,而不是编号第三十七的胥靡奴隶,就连琥珀阗的弥诺王子都让人唤成代号三十八。
在这里,他兴许比他的同胞们好上一截,可那种好,却是下贱与卑微。
他得当男人,也得当个女人。
他想念他的家乡了,想念那无拘无束的放牧生活,他穿着简单的斜边编织衫,颈边围着毛茸茸的皮裘,头上戴尖顶毡帽,脚穿戴有补丁的平靴,不美好,可却是习惯,能适应,如只在山林里奔跑的豹子,而不是被囚禁於高贵金丝笼中的鸟。
眼前灰灰暗暗,没有边际,他在想像,此刻若有白色的李花、嫣红色的桃花、粉白色的樱花齐开,围绕着他,花瓣一片片地落下,将他给包围,让那奼紫嫣红的花海给拥抱住,多美的画面啊。
昨夜,他拥抱了蛛童,那个漂亮的男人。不,是女人。
起先,他不习惯,下不了手,可蛛童却以那细长的五指,握住他那略略粗糙的大掌,领着他,让他抚向自己的男性,而不是爱抚如女人般的他。
蛛童眯着眼告诉他,要他体会销魂与发狂的滋味,嚐到那令人酥麻的滋味後,才懂得如何伺候与疼惜他人。
蛛童说,闭眼,牧奴,你得将你的双眼闭上,想像,用心得去想像,是你心爱的人,是那穿着针织裙、头戴红色彩绒帽的琥珀阗姑娘,她伸出细嫩的小手,在花谷水流间,服侍着你,膨胀着你,那是最自然的爱,是不被受拘束的情慾……
牧奴照做,他想像,开始想像,自己在花谷的溪里沐浴,山峰上的李花、桃花、樱花煽情地落,一瓣瓣,一瓣瓣,随着缠绵的风飞向他。他身子赤裸地躺於浅浅的溪流里,矫健硬硬的背脊抵着溪水中的岩石,古铜色的肌肤让冰凉的水给沁过,将那一身的羊骚味给冲淡。他闭上眼,看着花飞舞,看着雪峰顶端的尖尖白雪,山壁上有古木参天,有的生了叶瓣,有的则是枯木,一眼望去,显得粗犷,就如东郊建地奴隶们的长官一样粗犷,可花瓣漫着,骨子里似隐藏着几分柔情。
那时,他忽地睁开双眼,无法再想像下去。只因,他想起了将作大匠扬舟的脸,那身如草原汉子的粗旷、那如铜铁般严肃的脸。尔後,山谷里的落花浮上他的眼帘,伴着粗犷枝木的是柔软的女人,是香水行的璎珞娘子,是蛛童说有着柔软雪白胸脯的女人。
他没有过女人,他想像不到那身穿针织裙、头戴红色彩绒帽的琥珀阗姑娘,眼里,只有那朵生得漂亮可又有些刚毅的花。她是杜鹃湖上一朵溜溜的云,只有在琥珀阗的雪山上才见得着。那朵云浮於湖面上,与红、褐、青绿的树影胶着,尽是温情与柔软。
牧奴想,他知道该如何做了。
他在体会一种陌生,那不熟悉,手有些颤抖,可蛛童却很是投入,长长的眸子微闭,将心神全投在他的身上。抚摸着蛛童的身子,他将方才那未完的片段给接上。他躺於花谷的溪里,山花弥散,身子让冰冷的溪水给浸着,远处有个姑娘家,脚上未穿上鞋,而是露着一双白嫩的小腿,两只脚丫子可爱地轻踏着溪上的岩石,一跳一跳,咯咯地笑着,朝他跳了过来。那笑声彷如莺飞草长的春日,莺鸟清脆娇柔地笑,回荡於悠悠的花谷间。
那个姑娘是那朵溜溜的云,有双柔软可却坚毅的眸子,嘴角一扯,那淡淡的胭脂膏便散溢出一股馨香。她笑,柔柔地笑,媚媚地笑,随後朝他脱衣裳,一件件地脱,脱得独剩贴着身躯的兜衣。兜衣单薄,可轻易见着身线的高低起伏,那耸立的小丘上似是生了颗山樱桃,那滋味该是极好,多想让人摘下嚐嚐。
热血在沸腾,胯间的男性在膨勃,在挺立……
牧奴成了一个勇猛的男人,他将那朵溜溜的云压於身下,爱娇着她,爱怜着她,他饥渴,吻她那柔软的小丘,大掌抓住那雪白,舔着可口溢汁的山樱桃,可发觉不够甜,不够滋润,他开始用皓白的齿轻轻地啃咬,用舌尖舔弄,嚐着那迷人的滋味。溜溜的云在用心地体会,喊出那真情,喘出那娇媚。
云在喘,在渴望,在喘息蠕动……
他释放了自己,成了一个强壮的勇士,不再是傻愣愣放着羊的牧人。原来,他也可以爱一个人,可以不知廉耻地呻吟,可以在爱人的面前放荡,仰头吟哦,不须哽着,不须憋着。他涌送着自己,随即那春液让那满山满谷的飞花给掩盖……
牧奴醒後,才知他真成了个男人。他,做到了,成功了。
他一身疲惫地将身子一侧,漂亮的额头猛地蹭上另外一人的额头,使得他的心狠狠地一抽。
他吓了大大的一跳,有些惊心。
睁着眼,他的呼吸一堵。
眼前不是他那朵溜溜的云,而是个男人。
夜里他啃咬的、挤弄的不是花谷里那白皙的姑娘,而是一个生得娇柔可却冷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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