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一俊俏伙子,老板娘本来微微笑着,听后却皱了眉头,奇怪道:“知道,你找那个疯老头做什么?”
“我替人送点儿东西。”楚长歌答。
有客人要来了,老板娘也懒得再啰嗦,往隔壁巷口指了指:“沿着这条巷子走到尽头左转,便是他住的地方。”
“好,谢谢您。”
小巷狭长,越往里走越是昏暗,仿佛久未有人住一般破旧,来到大娘所说的目的地,那扇破了个窟窿,咿咿呀呀摇晃着的大门,更是惨不忍睹。
推开门,院子里空空如也,主屋那边有些声响,隐约像是咒骂声。
“天杀的混账!杀我儿,杀我孙,叫你们不得好死!这帮混账……”
楚长歌站在门外,从窗纸的破洞望进去,看见一个老人坐在摇椅上的背影,又看了看他脚边的薛氏灵牌,轻敲两下,直接推门而入。
“老伯,请问您是薛明宗吗?”楚长歌在门口扬声问道,“我是来替墨白送信的。”
“谁?”老伯晃晃悠悠转过身来,浑浊的双眼辨不清眼前何人,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墨白?你是墨白?快过来!”
楚长歌几步走过去,蹲在老伯面前,正要解释,却被他一把拍上肩膀,布满皱纹的老脸扬起久违的笑容:“墨白啊……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无为在天有灵,知晓你这般有出息,必然高兴坏了。”
无为?楚长歌依稀记得,墨白曾说这位薛老伯是他爹的朋友,所以“无为”是指墨无为?
他暗自猜测,老伯却像打开了记忆匣子,自顾自地说开了:“想当年我与无为是多好的兄弟,一个在外游历四方,一个在宫里钻研,混在一块儿便是天下无双,那叫一个了不得!哎,要不是我一时迷了心,将他介绍进宫去,也不至于让他……”
“进宫?”楚长歌不由得想起墨无为的日记,并未记录进宫的事,所以,极有可能是发生在空白的一年间,忍不住问出口。
“是啊,你那时还小,不知道罢。”老伯搭在椅把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咳了两声,继续道,“那时皇上还是太子,因着幼年遭奸人所害,被下药致使不举之症,迟迟没有子嗣。太医院束手无策,我上头的曾太医便问我是否有法子,我推了无为去。果真他有办法治,碍于我的请求答应了这份差事。后来躲在西沙城边的山上采药配药,再传方子回庆阳行宫,足足花了一年才根治。”
说到此处,老伯眼含泪花,颤巍巍伸出手摸在楚长歌头上,轻拍了拍:“你才六岁,娘早早死了,就跟着一个爹,谁曾想……谁曾想太子为了保守秘密,竟心狠手辣将无为杀了,连经手的沈太医也没能幸免……我吓得立马请了辞,逃到这偏远的小村。知情的,只有曾太医安然无恙……造孽啊……可怜你就这么没了爹……”
老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之后的楚长歌是一字未入耳,为这惊天秘闻久久不能回神。
所以,日记未记录的一年是墨无为为皇上医治的时间,他也根本不是墨白所以为的意外去世,而是被皇上所害……那么,皇上当初提拔墨白进太医院,是否也因怀疑墨白知情?
楚长歌眸色一黯,心中仅余的半点动摇已彻底消失。
皇帝……必除不可。
贤王府。
月上梢头,卧房内依旧亮着灯,四下一片寂静,墨发披散的男人在床榻上闭目打坐,忽而开口说话:“二弟,怎的躲着不现身?”
一个身影自阴暗处走出,面容冷漠清贵,正是韩王:“数月未见,大哥的内功精进不少。”
贤王缓缓睁开眼,眼带笑意地望着一身银白锦袍,未有蒙面的二弟,明明做的是夜潜王府的事,却毫无顾忌穿得这般显眼,当真是自负得很:“再精进也比不上你啊。”
韩王沉默不语,踱至桌前与贤王相对而坐,显然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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