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公……也许这对我妈来讲是种解脱,所以我们不该流泪,也不该伤心,这样我妈她才能走得安心。」姚晴说不流泪,但眶内的液体却不断撒落脸颊……
她不舍,不舍母亲那麽早离开她……
但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母亲趁早脱离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郑泰抹去脸上的泪液,他说。「是是是,我们都别难过,这样紫琴才能走得安心。」
姚晴率先往医院地下一楼的太平间,还没走到目的,她的声音已带哽咽。
「妈……我来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了。」
「紫琴……我是阿泰,我来迟了。」郑泰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形体,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掀开白布。「紫琴……你怎麽那麽过份,居然多等我一天都不愿意。我不是跟你说好,要带你去看樱花,现在樱花季还没过,你怎麽可以先行离开这个世界。你好残忍……二十多年前没给我机会照顾你,二十多年过去了,你同样不给我机会弥补你!你……」
「泰公……你别这样!」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你,但偏偏我却是伤你最深的人!」
姚晴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泰公……我相信我妈会谅解你的……」
「你不了解!我是个嫉妒心极强的男人,我爱她,却无法爱乌及屋。因为无法忍受她心中藏着另一个男人,所以我选择离开这个伤心地。直到十年前,我回国了,请人调查她的下落,才得知她出了场严重的车祸,让她变成了植物人。当时我整个人自责不已,我恨自己为什麽要如此坚持当初的坚持,如果我当时选择包容你,是不是现在就没这些事……」
她苦着脸,「只可惜……人生永远不可能再重来!」就好像她和应天阳的关系,永远回不去。
「对,你说的没错,人生不可能再重来,所以我只有尽量弥补当年犯下的遗憾,好让自己心里别这麽难过。」而姚晴,就是他往後想弥补的对象。
郑泰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液。
「从今天起,你有什麽打算?」
「我想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是她目前所希望的。
尤其经过了这次的生离死别,她知道有些事强求不得,因为这些事的背後所酿成的裂痕,并不是她单方面想复原就复原的了。
过去是她把爱情想的太过简单,总以为只要他还爱着她就可以挽回一切。现在才发现,原来经过漫长的十年,即便她仍站在原地等待着她想爱的那个人,但那个人的心早已变了,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郑泰听出她话中藏着淡淡哀伤,「你不是跟应天阳走得挺近,难道没考虑跟他……」
姚晴否认的回答。
「不!我跟他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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