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窗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这双手的主人静静地盯着楼下的车看了一会，直到黑色的车开走后，他把厚重的窗帘彻底的拉开了。
何明耀用钥匙来了门，进去发现周景止的鞋子被放在鞋架上。
他闻到了咖啡的香气，朝着厨房里看了看。
“你今天怎么没去研究院?”
周景止用手里的勺子轻轻的搅拌着刚煮好的咖啡：“没什么事情，星期天我也就不用去了。”
他刚刚脑子短路了，忘了周景止已经被踢出了实验室，戳到了人家的痛处，何明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这样啊。”
周景止倒是没怎么介意，他尝了一口咖啡，苦涩却容易令人上瘾。
“要不要来一杯?”
何明耀摆了下手：“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周景止也没再继续劝他，看着他问：“你今天去看柳教授了?”
他怎么知道的?何明耀升起了几分警惕：“你说什么那?那里管理的那么严，我怎么可能进去。”
“你身上有柳教授身上的气味。”周景止勾下头说。
何明耀用两个手指加起自己的外套，放在鼻尖上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酸腐气。
“你鼻子真灵”，他讪讪地笑了笑，脑子正飞快的转动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景止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一件很家居的休闲裤。
刚做好的咖啡酝酿出白色的烟雾，让他的面容有些不真切。
“我只是对这个味道比较敏感罢了。”
何明耀琢磨了他这句话：“你早就知道柳教授不正常?”
周景止没说过，就当是默认了。
“那你为什么不……”他刚想问周景止为什么不告发他，可是又一想周景止没有什么理由去告发柳教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告发他吧。”周景止看着他说：“第一，我只是知道柳教授不太对劲，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其次，就算我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也不会去告发他，原因的话，你可以看看我现在的状况。”
何明耀沉默了，他确实没有理由去要求周景止去告发柳教授，当年的他，不也是在遇到困难后，就不愿意继续了。
五十步笑百步罢啦。
他比周景止更早来到柳教授身边，他知道周景止的故事。
周景止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但是他四处碰壁。
听说，他曾经辛辛苦苦了一年，每天都泡在实验室，连吃饭都是一天两顿的凑合的，忙的时候，一天就吃一顿，最后，他的成果还被剽窃。
他到处维权，却没人相信成果是他的，那段时间他一度十分的颓废，后来柳教授发现了他，给了他机会，才有了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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