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先把手抽出来,突然感到南钺扣在自己手背的手指小幅度地动了动,一向水静无波的眼底深潭意外显露出几分焦急的意味。
就好像,生怕现在不解释明白,江景白就要舍下他,直接跑了一样。
江景白被南钺手上的小动作和眼神的小变动安抚,莫名有种不合时宜的好笑。
“晚上再说吧。”他故作轻松地弯弯眼,“店里忙,我也暂时抽不开身。”
他尽管没有很强的理性人格,不过也不是全凭一时感情冲动处理事情的人,既然眼下不适合谈这些,那就另外再时间,总归都是要谈的。
南钺闻言怔了一下。
江景白神情不似作假。
江景白考虑的不假,下午那场会议的确需要南钺坐镇,他年近三十,正是事业上升期,老一辈这两年逐步让权,中明的生意迟早尽数掌在他手里,南钺站在这个位置,就要为全员担住责任,上位者在某些时候更是不能意气用事。
他不放江景白的手,定定地看着他:“……你等我。”
江景白点下头,还是笑。
“别走。”南钺又道。
江景白这下不是装出的不在意了,他是真的想笑:“我能走到哪儿去?你不要多想。”
说完后半句,江景白嘴角弧度抑住一瞬,很快又重新扬回去。
别多想,不要多想,他和南越都对彼此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再说的机会。
“除了这件事,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南钺撤回施在江景白手背上的力道,尽量将话表述得足够清楚,最后低声说,“……你信我。”
江景白心里明明本是一阵凉接着一阵沉,经南钺这么一说,他居然产生一种哄着大男人不要着急,先放心去完成工作的错觉。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是只有江景白有错觉,连后边的特助小姐都感觉理应乌漆嘛黑的修罗场被自家老板几句说完,失去了应有的尊严。
江景白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好笑,挺不容易地把南钺哄走。
他没和南钺走相同的出口,一个人穿过一楼大厅,故意走得很慢。
另一位当事人不在,江景白脸上的笑不怎么能挂住了,大厦冷气供得足,每每经过出风口,江景白都被吹得毛孔收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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