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
这么好说话?
脾气冲的人在犯冲时一般都会做好对方冲回来的准备,皇长子妃如此淡定,反倒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皇长子妃也确实就此收掉了话题,没再多说一个字,一脸轻松地跟她讨论起了榻上的那方小白玉屏。
那方白玉屏是太子赏下来的,她午间偶尔小歇,把它立在床边挡一挡睡相(……)正合适。因为它实用,楚怡一直挺喜欢它的,至于玉质,楚怡对玉向来不太懂,只知道通透的翡翠值钱,会这样大块大块拿来做摆件的白玉大概不值什么。
结果皇长子妃欣赏着玉屏说:“太子殿下待奉仪真是好,这玉单是打个镯子都够买下一幢小楼了,这玉屏可谓价值连城。”
楚怡:“……”
她知道皇长子妃可能只是在捧她,有夸张的成分,但也足见这个屏确实很值钱。
于是在皇长子妃离开后,她就让人小心翼翼地把这屏风收起来了,免得一不小心摔碎了心疼!
晚上,沈晰照例去宜春殿用膳。
先前太医说产后容易忧思过重,沈晰挺担心的,毕竟太子妃就是平日也忧思很重。但这些天,太子妃看起来调养得还不错,起码气色瞧着不错,他便又安了些心。
于是,太子和颜悦色地给太子妃盛了碗汤:“大嫂今日来过了?”
“来过了。”赵瑾月点点头,“是为江怀克扣粮款的事。大嫂担心这事把皇长子卷进去,臣妾跟她说了,让她不必担心,没事的。”
沈晰陡然一滞,愕然看向她:“你是这么说的?”
“是啊。”太子妃点点头,沈晰顿觉头疼:“这是朝中的事,你应承两句便是了,怎么能这样把话说死呢?!”
赵瑾月懵了,她怔怔地看了看太子,道:“原也不是大事,又关乎兄弟情分。臣妾想着,抬一抬手能为殿下博个贤名……”
“那可是赈灾粮款啊!”沈晰的语气控制不住地冲了起来,“贤名?你就这么在乎贤名?若大哥真与这笔钱不清不楚呢?孤抬手放过他,日后怎么跟父皇和天下人交待?”
“这……”赵瑾月的身子僵在那里,僵了好一会儿,才匆忙地离座跪下去,“殿下恕罪。”
“什么事能应什么事不能,你心里没数吗!”沈晰被她气得眼晕,照理说他平日里都觉得她挺谨慎的,怎么碰上了关乎朝政的事,她反倒这么会做主?瞎当什么老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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