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沛冷嘲一声,进了墓园,大部分的人都在撑伞等候,厉从是唯一的小孩,左胸前的那朵玫瑰格外夺目。
不一会儿人群中开始低声窃语。
厉从咬了咬嘴唇,又一次看向墓园外边祝逢今站着的位置。
他终于撑伞了。
碑已经立好,四周都是鲜艳花卉。
嵌入石头的照片是厉从第一次见,该是他父亲的年轻时候,留着精神的寸头,不是想象中凶恶冰冷的模样,没有疤痕,只有浩然正气。
仅仅是一眼,厉从就感到一阵刺痛。
他的父亲终于不再是一个幻想之中模糊的影子,有了明确的、强大的样子。
原来妈妈一直牵挂着的人长这样,原来自己和他很像。
厉从低下头去,意图以雨声遮掩自己的低声抽泣。
雨停时,宾客散尽,留下无数素白花枝。
祝逢今抽完那支烟后就撑回了伞,他远远看着厉沛红着双眼亲自抬棺,厉演被松软湿润的土掩埋,生前不论交情深浅的人都前来献花,给了那个最热烈的人一场安安静静的送行。
祝逢今收了伞,终于能踏进宁静的墓园。
“我在这里送走了我的父亲、母亲,没想到还会送走我的大哥,”厉沛眼角通红,笑得凄然,“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他浑身已经湿透了,鼻尖有水珠往下滴,分不清楚是落下来的眼泪还是雨水。
“明天召开股东大会,希望你能准时出席,”厉沛道,“该分的,趁此机会做个了结。”
祝逢今僵在原地好一会儿。
厉沛出席的每一次葬礼,他其实都在身边。
他同样也在悲伤,只是从来,他充当的角色都不是痛哭失声的那个,而是佯装冷静的安慰者。
祝逢今缓缓蹲下身,他取下胸前别着的红玫瑰,放在厉演的墓前。他看向厉演的碑,没想到厉沛选的照片会这么旧。他们还都年轻,那年祝逢今被送出国,临行前兄弟三人各自拍了一组照片,又勾肩搭背笑得肆意畅怀。
时光另一头的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三个各怀心事的人,走到了这般田地。
他的手指瑟缩着,最终轻轻触到冰冷的石碑,然后将额角轻轻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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