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听话的女孩啊。
康洛摇头,视线一扫,又是两位老爷子的桌席,和善老太爷和帅大叔,她特别眯眼花痴了会帅大叔,再移到第三桌,秦仲天招待的那桌,似乎察觉到她视线,往他这一扫。康洛感觉到这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干嘛?她惹得了他?!莫名其妙,还是低头吃饭,再花痴会秦兽他爹。
康洛自是不知道,秦仲天是已经发现她那条只穿了半小时的裙子真是他前妻的衣服,哪怕被改造了他也绝对能认得出来!当时心头疑惑,又逢看到佣人在晒一条女式白裙,问明了是谁的后心一突跑回前妻房间去找裙子,结果消失了!
夺裙子这帐他可给记牢了!
53再遇继兄
中午那一餐顺顺利利结束后,下午各位公子哥儿小姐千金们继续玩纸牌麻将打台球唱歌的,耗在这秦家一天也不会无聊。
康洛下午有点事儿,邹小鸡她娘黄小晴打电话来了,说是认识了个新男朋友让她过来看看。要不是这通电话她早把这女人给遗忘了。
邹大伟死了,邹小包失踪了,昔日的莬丝花黄小睛女士现在只能指望女儿生活,又因心中有愧?对女儿那是言听计从。最初还经常打电话让康洛过去吃饭,她熬了汤给女儿补身体。但本质上康洛不是邹小鸡,邹小鸡对生母的感情也极淡,所以怪不自在,电话几次后就烦让她有事别打来。
黄小睛倒是安分了很久,只有生活费不够用才来提醒一声。康洛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黄小睛的消息了。
这女人呀,真是不甘寂寞的主,才多长时间这莬丝花又傍到男人了。
当时康洛心里诸多鄙视的,她母亲再苦再累自从爸爸早逝后也没想过再二春,找个男人好依靠,从小就教导了女儿要自立,不是人人都有好福气能遇上个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好男孩。康洛是深以为然地赞同生母的观念。
和秦仲霖打了招呼后,金主随手抓了包巧克力递给她,让她带去给黄小晴吃。康洛在出租车上就吃了一半。等到黄小睛的小公寓时,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所谓一朝怕蛇咬,她把手机设置了一键直接拨向秦兽。
安全基本妥当后,她去按门铃,黄小睛很快来开门。热情洋溢的艳丽笑容透着腼腆把女儿迎了进来,小房子一眼扫到头,客厅里一位警服中年男人五官端正,让康洛松了口气。把半包巧克力递给她:“这是瑞士进口的,拿去吃。”
黄小睛有些受宠若惊,这女儿自打上次后,没断她生活费就算仁至义尽了,更何况是带礼物来。接过巧克力借花献佛倒进果盘里,推到新男朋友面前。
康洛看得撇嘴,那位警察大叔站了起来倒是不怕生也不腼腆地与她打招呼,康洛也不废话,直接找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问:“你跟我妈,是想短期交往呢还是深入了解?”
“我先自我介绍,”虽然为康洛的无理而有些尴尬,但个性还算得上温和有礼的大叔清清喉咙道:“我叫张李山,今年四十五岁。六年前死了老婆,有个刚成年的女儿叫张晓娟。当了二十年警察,现在是xx区派出所的大队长,家境也算过得去了。我是本着诚心与小睛女士结婚的念头而交往的。请你放心将你母亲交给我!”
他说得诚恳,倒不免有些让康洛另眼相看。扫了一眼已羞得满脸通红的黄小睛,她再问:“我妈的过去你可知道?”
张李山点头:“小睛已经告诉过我了。”
“那我的工作你知道吗?”
“……嗯,知道。很抱歉,小鸡,我的家庭暂时无力还清你继父所欠下的巨债。我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看轻的意思,相反的你为自己母亲所牺牲的一切很令我敬佩!”
这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
康洛虽然对他算是放了心,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啧,别把我想得太伟大,我也是被逼的。既然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那个女儿,希望她也能接受你挑选的女朋友。”
康洛是暗示了不希望那个张晓娟日后来闹她的场子。张李山不愧是干了二十年的警察,这点暗示还能理解的,于是点头给予承诺:“我从小没过多约束过晓娟,自然也是希望她能支持父母的选择。”看来当父亲的似乎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但这已经与康洛无关,既然事情解决了,便从钱包里掏出二千块递给黄小睛:“这个月生活费。我也不打扰你们二位的私人时间了,哪时要分手哪时要喝喜酒再打电话给我吧。”
“小鸡你要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黄小晴看女儿没坐几分钟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要拍屁股走了,脸上带着难过。
康洛头也不抬地弯腰穿鞋子说:“不了,今天金主家过生日,我还得全天伺候着。就这样,88。”
“拜拜……那路上小心点啊……”黄小睛和张李山送到门口,康洛点点头下了楼。
离开小区倒没急着回别墅,其实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她决定去会所坐坐。
***
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可真是争气,断时间内打败无数前辈勇夺京城第二名妓头衔,可谓一时风光无数,客人金钱源源不断。
陈紫涵和旧任金主解约后,这时间正在休息,没有接客,也暂时在物色新的客人。名妓的身份是有权力挑客人,比如拒绝一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小客人。一行有一行的风光,陈紫涵挖金能力强,赚的钱全寄了家乡的父母,但很可悲的也很寻常的事实,她那一家子对女儿并不谅解,拒绝女儿的钱。
陈紫涵特意请假回去了一趟,钱是交了但也与父母断绝了关系。
这种事情,十个妓女里有五个会发生。那些农村人太老实,认为再穷也不能做下贱的活啊,这种想法不怪他们穷一辈子。
踏入这一行的姑娘们现实得可怕,除了挖男人的钱还是挖男人的钱,都说婊子无情,还不是被残酷的现实逼的。
康洛去的时候,陈紫涵刚回来,还在给辛姐说她没钱了,需要找个男人包养了。辛姐有点生气地质道:“不是让你少碰那些白粉了吗?!千叮万嘱地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外表风光还在,却掩不去眼底的憔悴。这一行十个妓九个都吸粉,邹小鸡也曾被逼着吸了粉,还是辛姐发现地及时阻止地快,邹小鸡再傻也明白毒粉不是个好东西,自己也有戒掉的意愿,所以那粉远离了自己。
陈紫涵吸粉了?!
康洛好奇上去,说来同行竞争大,陈紫涵一直对她有敌意,成不了朋友那类型。看到康洛来了,俏脸一皱,不愿落人笑话说:“我已经在戒毒了!才吸了两次要戒很容易!妈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把钱全给了我家人,我肯定是要趁年轻多赚点钱的啊!”
说来陈紫涵也是大学高材生,踏入这行最初是缺钱,现在不缺钱了凭自己大学生的本事还是能活,可惜人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吧,今晚我就帮你联络几个对你有意思的客户,你自己去把握机会吧。”辛姐无奈点头,在陈紫涵离开前叮嘱:“还有啊,你刚堕了胎,还是多休息下,把身子养好了再上夜班。”
辛姐多疼人啊。
陈紫涵撇撇嘴与康洛点了个头走了。
“所以套子是一定要戴的啊……”辛姐等人一走瘫在沙发上感叹。
康洛坐过去说:“但是金主不想戴能咋办?十有九次射准有一次会中标!”像康洛是无法想象她自己怀孩子,安全措施做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不管金主是否戴了套子她是一定要吃事后避孕药的。
“辛姐,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要淡定啊!”
“秦二少不要你了?”对辛姐来说的唯一大事就这件了。
“不是。”摇头:“我跟二少经营的生活可好着呢,除非他娶老婆了,否则你是别指望了!”
“哟!咱家姑娘现在这么自信了?秦二少给你糖果子吃了还是语言承诺了?”
“嘛,也不是,具体不好说。总之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康洛生怕跑题了,赶紧打住,然后说:“我得罪蒋东原了,辛姐,给你看看伤。”
把头仰起来,脖子上的丝带扯掉,辛姐脸色一白:“蒋东原掐的?!”
康洛点头:“所以,这事儿比秦兽不要我还要麻烦。”
辛姐脸色沉重点头:“确实!你说你们一个二个三个都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找麻烦!你到是怎么惹上那个小祖宗的?!”
康洛觉得照实说了辛姐一定骂她狗血淋头,只好窜改真相轻描淡写:“那啥,辛姐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我这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发飙,蒋东原和我的关系早在一年前就黄了,现在只是积怨深到一次性爆发出来了。”
“你说得有点抽象。”辛姐嘴角一抽。
康洛点头:“确实,但不妨碍你了解事情真相。”
辛姐老脸拉了半晌,最后才轻叹:“这个事儿,你家秦二少怎么处理的?”
“他倒是帮我出了头,让蒋东原别找我麻烦。但我估计,以他那么睚眦必报的德性,一旦秦兽不要我了,他准会冒出头来一雪前耻……”
“暂停!”辛姐stop,“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些什么?!蒋东原好歹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除非是真惹恼了他。”
康洛表情有点儿不自在了,糟了,忘了辛姐很精明。
看康洛那样,辛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来不及严刑逼供,康洛已劈头盖脸扔下一长串话:“辛姐,总之这事儿很复杂!我现在赶时间要去别墅吃晚饭,我过几天再跟你解释。其实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秦仲霖的话好歹他给个面子,我只是就担心那个万一而已,到底会不会发生谁也不知道!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先走了,晚了二少会骂人的,拜拜——”
“诶,我说你——回来,给我回来说清楚啊——”
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
康洛没去吃晚饭,自觉没必要,妾身不明还是不讨苦吃,目的达成便不再留恋。就在街上闲逛,她很少这么安静地细看这个城市,北京有多大,有多少人向往的首都,富贵与繁华,打工仔为了生活,有钱的太有钱,穷的太穷。
她走累了找了个张报纸垫在台阶上,不在意一身名牌在别人眼中的异样,她枕着提包静静地来回打量过路人。
人生如戏,她站在戏里也同时在戏外。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戏,同时也有属于自己身为主角的那一出戏。
她看到一对夫妻牵着一对男女幸福地走过,他们的戏里应该是圆满了,在目前来说。
她看到一对情侣一人拧一杯kfc的饮料,摇头叹息,多难吃啊还贵。
又看到独身的老头子面色铁青走过,不知道是被谁气到了呢?
一家高档名牌店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地中海老头,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穿的手里提的,啊,她在想幸好秦兽不是啤酒肚。只是不知道二十年以后是否进化与这个油光满面的老头子一样。
就这样从傍晚坐到路灯亮起,足足两个小时,腿麻了屁股也木了,晚上的时间去看场电影院?不过一个人似乎太寂寥了些……
当人有了钱,物质富足了,便想精神也丰足,要不然去陶治下气质?装b需要大量的金钱和阅历才能练就出来的。但是她看不懂世界名画,也不爱读枯燥的世界名着,真是无奈。
她抬头望天,秋天了,晚上的风俗吹得还是有点凉,搓搓冒鸡皮疙瘩的手臂,回家去吧,回家上网聊八封,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脚步刚迈出几步,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邹小鸡……”一声诧异的轻唤,虽然细小,还是让她回了头。
是谁呢?
那个从宝马里出来的西装笔挺的男士,头发一丝不苟地服贴在脑后,手里名贵的笔记本真是吸引人眼球。
她诧异地张张嘴轻叫:“啊,真巧……我以为你死了呢——”
然后那宝马男人也终于确认是她,微微点头淡淡地说:“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她认为和一个曾经强暴了自己的猥琐男没有可聊的,哪怕如今他人模人样:“我要回家睡觉,还是算了吧。
邹小包神色一黯,没有坚持:“我只想说对不起……”
她却不领情:“那我杀了你老母再跟你说对不起可好?”
他沉默。
她满脸的嘲讽:“别出现在我面前!要记住我是厌恶你的!”他的存在是提醒她曾经的自以为是,厌恶,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哪怕邹小包已改头换面,那都与她无关了……
远远看着她离开,一直到身影彻底地消失,他才回到宝马车里,美丽的少女在后驾驶座睡得正香,揉着眼睛撑起身子问情人:“小包,到了吗?”
“还没,我才刚进来,现在就过去。”邹小包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
“那我再睡一会儿,到家了叫醒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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