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陆卿有些无所适从,盯着严然的目光竟多了几分打量。
严然也不恼,笑着又接了话:“上次新生晚会的时候,顾湄提起你很自豪。后来那‘蒹葭’两个字把整个礼堂的人都唬住了。”
他说得很坦然,好似和顾湄交际泛泛。
可是只有陆卿知道,顾湄是有多不喜欢在别的男生面前提起自己,更别说是自豪了,她恨不得将陆卿藏起来,谁都看不到,除了她自己。
只是严然提起“蒹葭”两个字的时候,陆卿的眉头跟着蹙紧了几分。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依人,在水之湄。
顾湄发现了。
那些让顾湄憋回肚子里永远不能见天日的话,何偿不是她心底里最黑暗的一块沼泽。越和顾湄相处,就越是不能再单单只把她当闺蜜看,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缠绵的情意,以前是不明白所以忽视,现在是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当自己瞎。
可越是这样才越发现,自己以前是没和顾湄分开过,真正分开几天这之间没有交谈没有问候,才明白什么是掏心挠肺的疼。
所以发烧那次,什么背了一篇英语作文,那都是顾湄瞎掰,是她拉着顾湄哭闹着要回到从前,所以顾湄如她所愿,两个人一起做了个演员,骗对方骗自己,事事都依陆卿。
陆卿艰难地牵扯着嘴角冲着严然笑了笑,严然也没再说下去,只做着自己手上的资料。再抬头时,陆卿已经走了。
陆卿不知道这段时间要去哪里溜达,只沿着学校里的人工湖慢慢地走,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觉得腿都麻了,才找了地方坐下来。
她还记得大四的一个夏天,那时候她们都在忙着拍毕业照,臭美的顾湄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往陆卿面前一站:“好看吗好看吗?”
陆卿瞥了眼那十来公分的高跟鞋,给她点了个赞。
那时候的湖里说得夸张点就是荷叶遮天避日,满湖都是,几朵小小的荷花立在大荷叶当中,有一种营养不良之感。
顾湄一定要在这里拍一照,拉着陆卿的手就往桥上走,高跟本来就踩不稳,差点带着陆卿一起栽进湖里,成就一对毕业跳湖的第一人。
顾湄当时吓得不行,等站直了立马就把高跟鞋给踢了,赤着脚拍完了后面的照片。
陆卿记得,顾湄踢了鞋后凑到陆卿的耳边轻声说:“阿卿你不会水,下次我学了救你。”
好像就是毕业后的那个夏天,顾湄去办了张卡,呛了无数次水,终于学会了游泳,可是也没有给她派上救陆卿的用场。
但是之后顾湄踩高跟的技能跟点满了一样,让她穿着高跟逃命,她都能跑出记录来。
陆卿抵着脑袋想将这些事统统从自己的脑中摘除,可是越是刻意,回忆就越是深刻。她无力地捂住了脸,才慢慢记起来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从来不同顾湄生气。
就算顾湄从中作梗拆散自己男朋友,她都会包容顾湄,甚至还微微有些松一口气,还好没走到最后。
这样的庆幸,放在以前,也许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就算是顾湄以极端的方式挑开,她在生气之下也只有惊讶,没有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个“幸好”是什么。
放在现在,才明白了顾湄的话。
他们都不配,因为已经出现了更好的人。
她死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眶泛着红。
可又怎么办呢,更好的人,不对啊。
性别不对啊,家庭不对啊,所处社会不对啊。
手机震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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