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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可惜?”韩默言边走边脱口问。

同一时间,陆染坐在副驾问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走这么快?”

陆齐的面色被停车场昏暗的灯光打的斑驳不清,但陆染依然能分辨出陆齐此时的表情里微微带着的狰狞感:“小染,下次离那个杜寒远一点。”

“啊?”

“那女人……她喜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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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对于这个能让自己沉稳的哥哥谈之色变的女人十分好奇,忍不住追问了下去。

握着方向盘的陆齐皱眉,似乎不愿多谈,只说是在一次聚会里撞上杜寒和另一个社交名媛在接吻,虽然杜寒刚从国外回来,但风评实在不怎么好。

说这话的时候,陆齐又狠狠的嘱咐了一次陆染离这种人远点。

陆染觉得好笑,虽然陆齐没说,但是她能想想自己循规蹈矩在感情方面相当保守的哥哥撞破那样的画面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手撑着下巴,陆染看向窗外的夜景,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沉淀在了夜色里。

韩默言的相亲对象,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从相亲宴上不辞而别,陆染被陆妈隔着电话说了一通,大约还是因为和自己的女儿不如儿子亲,女人在电话那头也只是埋怨了她两句,陆染也就漫不经心的听着。

在电脑上看过股票

的走势,收盘后陆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简历。

不工作的生活对她而言还是不适应,一个星期已经过了,她也不打算再去找韩默言,重新投简历找工作也不是不可以,有这么一段工作经验应该能找到相当不错的工作,可是……给别人打工到底觉得不舒服,以前是因为对象是韩默言,现在她找不到理由勉强自己。

陆齐之前一直想让她回去,这几天大约是被陆妈所扰,倒没有来找她。

刚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号码上显示的是韩默言,陆染迟疑了一瞬,接下电话。

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韩默言的声音,是个陌生又相当爽朗的女声:“陆小姐,我是杜寒。”

陆染讶然,一时没来及接话。

那头杜寒已经接着道:“陆小姐,我打算在这边办个画廊,如果你有兴趣入伙的话,今晚出来吃个饭怎么样?”

“杜小姐,我们恐怕只有一面之缘……”

杜寒已经飞快的接过,声音里有笃定的笑意,言辞间少了几分女子的温弱,多了些带着感染力的干练:“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辞职了,以前是韩默言的助理,可是为别人打工怎么比得上自己做老板?我保证到时候画廊的收入采用分成制,你能赚多少就拿多少。”察觉出陆染的迟疑,杜寒又笑着补充:“你是不是听你哥说了什么,放心好了,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看好你的能力而已。”

和陆齐不同,在陆染鬼混的那几年,什么没有见过,喜欢男人或是女人都是别人的自由,她并不歧视,杜寒的提议对她而言确实很有诱惑力……

“我……”

原本耐心等着陆染说话的杜寒突然飞快的报了时间地点,说了句“不见不散”接着砰的挂断电话。

变故太快,陆染不由的猜测,难道……韩默言现在在旁边。

不得不说,陆染的直觉很准。

杜寒把韩默言的手机放回原位,一脸讪笑。

为了防止号码泄露,他的手机里一向只显示名称却不显示号码,未料到会有人大胆到直接拿他的手机打电话。

“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寒神情镇定:“韩先生,我刚跟我爸说很满意你这个相亲对象,并且希望能和你进一步交往,所以我现在来你办公室找你,哪知道遇到你出去开会,所以我就坐在你办公室等你了。”她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应当,“对了,刚才我还遇到你的助理了,不得不说,韩先生你找助理的品位下降了不少。”

“我的助理?你把她吓哭了?”

杜寒点头,有些心虚。

韩默言新助理光是那副装纯的模样就让她倒足了胃口,还一边假装拿文件一边拙劣的试探着她,得知她的身份以后,更是好似无意般跟她说韩默言

和他前任女友的种种,如果杜寒真的是对韩默言有意,恐怕听完了那一番话也会对韩默言失去兴趣,只不过……

杜寒暗自摇头,她不过是手臂撑着墙把那个女的逼到墙角,告诉她自己对她比较感兴趣,对方就猛然推开她哭着跑出去了。

那种动不动就哭歪歪找男人给自己撑腰的女人实在很讨厌啊。

韩默言却似乎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反而指着自己的手机问她:“那刚才拿我手机做了什么?”

杜寒腰身一侧,坐在了韩默言的老板桌上,老实回答:“挖你墙角啊。”

想了想,又摊手道:“不对,她已经辞职了,其实也不算挖你墙角吧。要知道,这年头找一个能干的职业女有多难,你不要,我也不想浪费嘛……”

“陆染?”韩默言试探问。

杜寒继续点头。

“那天见了她我不就告诉你我很欣赏她么……”

“不行。”

不等他说完,韩默言就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

杜寒没有生气,反而笑笑,眼睛里却带着丝毫不让的锋芒道:“反正你已经有新助理了,何必跟我抢?”

“你可以找其他人。”

高靴拦在韩默言身前,杜寒下巴笑道:“你能找到比她更年轻更能干更有气质的女人给我么?”

沉吟了一下,韩默言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找女人?”

“那是当然。”双腿换了个姿势交叠,“我办的是艺术画廊,找一个气质合拍的美人怎么也比找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好吧。”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杜寒一跃下桌面,黑色的高筒长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重重两声。

她微笑:“快到时间了,我要回去准备准备见我的美人了,你继续工作吧韩先生。”

刚走了一步,长臂就拦在她的身前。

到底是男人,韩默言的身高比杜寒要高上一个头,只是淡淡的望过来就让杜寒感觉到压力。

“我下班了,和你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杜寒抬手推开韩默言的手臂,“我可不需要你做陪。”

韩默言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接内线叫助理进来收拾东西,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杜寒,语气平静:“杜小姐,你是我的相亲对象,别打她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奔走,我为毛会写这种女配。。。

泪流费解中。。。。。

☆、十四章

十四章

陆染在房间里踱步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

就算杜寒真对她有什么,她也不见得会吃什么亏。

习惯提前五分钟到,包间里还只有她一个人,陆染无奈的想,是不是这些大忙人都有这种卡点到的爱好。

刚想到这,门就被推开了。

杜寒的靴子很高,靴边还有风格很硬实的银链,一头短发微微泛着深紫,口挂着一个金属的十字架,同上次陆染见到的杜寒差别不小。

还未等陆染惊讶,就看见另外一个人从杜寒身后走出来。

冷峻而熟悉的面容让陆染一时失神,不过更快她反应过来,看向杜寒。

杜寒拉开椅子坐下,扬了扬脖子,吐舌道:“不是我让他过来的,他想阻止我挖墙脚。”

韩默言也坐下了,没有否认。

包间里同时坐了两个让她觉得尴尬的人,陆染微微觉得头疼。

场面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服务生带着菜单推门而入,恭敬问:“先生小姐,请问需要现在点单么?”

杜寒先一步对他勾了勾手指,一把抽过菜单,刷刷三四个菜就点下去,这才抬头看向陆染:“陆小姐想吃什么?”

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男人这很正常,但是换成了女人,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陆染客气地摇头:“我都可以。”

杜寒刚想合上菜单,眼眸一瞟,似乎才想起来,把菜单推给韩默言:“韩默言,你点么?”

韩默言只扫了一眼,对着菜单指了一下,就递给了服务生。

上菜之前,杜寒递给了陆染一份简单的企划。

说实话,陆染来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料到杜寒竟然是说真的。

相对于她曾经做过的那些细致到具体数字的企划,这份实在简单到有点随,甚至在叙述的文字边还有铅笔勾勒的草图,尽是一些回廊门厅室内设计,对画廊整体的想法与概念都很新颖,可惜……在这份企划里对于地域资金以及盈利方式所提甚少。

杜寒安静等她看完,才挑着下巴问:“怎么样,有兴趣入伙么?我对经营方面实在不擅长,不过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

虽然之前没见过杜寒,但是杜寒的父亲陆染是知道的,韩默言的合作对象,靠抄地皮发家,一本万利,做房地产的几乎没人没听过杜承的名字,而她最不缺的就是钱,有钱一切都好办,比起给韩默言当副手,这份工作显然更有趣也更有挑战。

可是……陆染把材料放下,还是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还用考虑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提供,不会有人对你指手画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什么样的营销战略宣传模式都没有问题……”杜寒的话十足诱惑。

“咳咳……”

这种当着对方前任上

司的面挖角的行为显然会让某些人不悦。

杜寒歪头看韩默言:“你有什么意见么?”

韩默言拿过放在桌上企划,草草翻阅,渐渐皱起眉,丢在桌上,神情带着轻微的嘲弄。

杜寒被韩默言的反应刺到,声音里也带了点寒意:“有意见就直说。”

那点寒意显然对韩默言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韩默言启唇,看着杜寒,吐出两个字:“幼稚。”

杜寒怒了,拍桌:“哪里幼稚了?”

隔着半张桌子,陆染都能感觉到杜寒凛冽的怒气。

韩默言仍然毫无所觉一般一点点的点出杜寒那份理想化企划的漏洞缺点,并且一针见血的分析了其中的可行和市场前景,语气一直都平静像潭死水,但是声音里不自觉就带着那种让人信服的笃定,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的思路而下。

这是陆染所熟悉的韩默言,刚才见两人争执隐约升起的笑意一点点敛回。

可又不像是韩默言,虽然对下属严苛到近乎病态,可是在公司以外的人面前韩默言从来不会这么不留情面,都是交际场上混出来的人,韩默言的沉默寡言固然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触,可同样会让人觉得沉稳可靠,而且往往这样的人只需要稍微的一点的殷切就会让对方觉得受到了重视。

韩默言不是笨蛋,那他现在是故意激怒杜寒?

杜寒想辩驳,但偏偏对方说的硬伤,而她又几乎完全不懂。

其实要回驳韩默言很容易,尽管这份企划里有许许多多糟糕不可行的地方,比如交通比如客户的购买力定位,可是里面所带来的创意和冲击未必弥补不了这点……本市尚没有一家称得上高端的画廊。

按着额头,陆染努力让自己挥开这些念头,职业病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此时,随着开口汤,菜也陆陆续续上了上来。

杜寒点得不多不少,三个人吃正好。

正是吃饭的点,美食当前,陆染也觉得饿了,盛了一碗西湖牛羹,举勺到唇边轻吹。

服务生端了一盘六只螃蟹上来。

陆染不由的眼前一亮,杜寒却拦住了服务生,狐疑道:“我没有点螃蟹啊,这个是赠品?”

“啊,是……”

“我点的。”韩默言也喝了一口汤,淡淡道。

韩默言知道她喜欢吃螃蟹,所以……是故意帮她点的么?

一口将汤咽下,陆染无声自嘲,好了,别自作多情了。

驭人之术,他也只是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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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寒和韩默言都在,有些事情就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

于是安心吃饭,六只螃蟹,

一人两只,陆染吃完自己的那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眯起眼睛有种饕足的愉悦。

准备擦手,又有两只螃蟹推到了陆染的面前。

疑问的看向韩默言,韩默言语气平淡:“你不是喜欢吃?”

“陆小姐喜欢吃螃蟹?”杜寒截断了韩默言的话,把自己面前还剩一只的螃蟹也推到了陆染面前,笑容恳切,“那这只也给你好了。”

即便喜欢吃也觉得这个场面很棘手,用湿巾擦了擦手指,陆染笑道:“不用了,再喜欢也得学会适可而止,螃蟹是寒的,吃这么多怕明天我就要去医院了。”

是啊,再喜欢也要学会适可而止。

吃完饭,陆染准备回去。

韩默言知道陆染没有买车,想送她回去,没料这次杜寒也开了车过来,两个人抬杠的结果是……陆染还是决定自己坐地铁回家。

走到一半,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陆染身边。

陆染顿下脚步,扭头便看见杜寒摇下车窗,冲她招手。

“杜小姐,有事么?”

“上车吧。”

陆染忍不住抱臂笑:“不是刚才说好我一个人回去的么?”

杜寒也笑了,很大气很漂亮也很爽朗,眉眼间尽是帅气的神采:“信守誓言是君子做的事情,我是个女人,无赖不是女人的特权么?上车吧,刚才韩默言在我可什么都没敢和你聊。”

她说的理所应当。

陆染对直爽的女有种天生的好感,最终没有扭捏,坐上了车。

问完陆染家地址后,杜寒的第二个问题便是:“我的那份企划真的这么幼稚?”

显然她对韩默言刚才的话还耿耿于怀。

陆染忍俊,杜寒看起来相当有气势格却会这么小孩子气,稍微理了理思路,陆染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杜寒分析了她的企划,有贬有褒,寥寥数句切中要害,听得杜寒直点头,最终叹了一句:“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手里没有数据和资料,再具体我就没有办法帮你分析了。”

“这个不急……”杜寒点头,“……难怪你要辞职,给韩默言当助理你实在太亏了。”

陆染没说话,只是直直看着车前方的道路。

杜寒想了想又道:“你和韩默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错觉吧,我没见过哪家的老板助理有你们关系这么古怪。是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还是你喜欢他她不喜欢你,又或者你们相爱不能在一起?”

被杜寒一连串的你你他他逗笑,陆染郁结在心的情绪也轻松了不少。

陆染摊手,突然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是我喜欢他,可是你看他的样子……我们朝夕相对了三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月,连点火花也没有,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就算用绳子绑在一起一晚上恐怕都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杜寒斟酌:“可是我看他不是对你还不错,还替你点菜。”

“习惯而已,如果不是这些我怎么可能支持的了三年。”

“我可不觉得一个日理万机的老板会记住一个自己毫不在乎的助理喜欢吃的菜,还特地帮她点菜。”

陆染想跟杜寒说自己喜欢吃螃蟹的事情几乎全公司都知道,可是……终是笑笑道:“没意义了,我已经放弃了。”

杜寒却没有接着安慰她,反而大笑出声:“这样也不错啊,男人嘛,本来就不是必需品,又臭又脏脾气不好还总是大男子主义,对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你把他当港湾他很可能只把你当免费的保洁,只要自己稍微条件不错一点就把自己当初香饽饽,等着女人倒贴……”

听杜寒哇啦啦说了一堆男人的缺点,陆染忍不住扭头看她,轻声问:“杜小姐,你是真的喜欢女人么?”

刚才的抱怨声戛然而止,杜寒侧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语气森森:“是啊,如果什么时候对男人厌倦了,我很欢迎你加入我。”

莫名的,陆染背脊寒了一下。

杜寒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笑得前仰后合:“被我吓到了?”

好一会才擦着笑出的眼泪,关掉引擎:“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随便对人下手的。好了,到你家了,下车吧。”

陆染笑着摇了摇头,下车。

刚下车看见停在她家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

陆染第一个反应是想躲回车里,可是对面的男子已经铁青着脸走了过来,几乎是转瞬站在了陆染和杜寒面前。

尴尬也只是一瞬间,杜寒先对陆齐寒暄,语气不怎么好:“陆先生,又遇见了,真是三生有幸。”

“杜小姐,遇见你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陆染打了个呵欠,迅速从陆齐身边走过:“哥,我先上去睡觉了。”

不等陆齐的脸彻底黑成锅贴,陆染一个箭步冲上楼,丢下两个彼此看不顺眼的人在楼下剑拔弩张。

作者有话要说:陆齐和杜寒挺般配嘛,我是认真的……

下一章努力jq……天然呆也好闷骚也好……冰山神马始终是要撞一撞才有反应的……

☆、十五章

十五章

“这是什么东西?”

韩默言难得声音里带点怒气,一贯以来他虽然冷淡,但也少有发火。

薛礼佳低头看着被丢到脚边的文件,有一瞬间的委屈,无论怎么说这也是她浪费了一晚上护理时间的成果,就算比不上陆染的,应该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吧。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反驳韩默言的好时机。

狠狠咬唇,薛礼佳的眼圈顿时红起,眸中浮起一片澄澈的水光,泪水将落不落。

“韩总,我真的尽力了……”

韩默言却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揉了揉鼻梁,稍微收回些许怒意:“上次呢?给我个解释。”

“什么……解释?”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韩默言彻底失去耐心。

“你可以做得不好,但是不要把我当傻子。”韩默言挥了挥手,声音冷硬,“你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

薛礼佳没有想到韩默言会这么轻易的就敢她走:“我是……”

淡淡的视线瞟过,薛礼佳从中读出了很明显的嘲弄——在韩默言的面前提及她那所谓的背景不过是自取其辱。

于是出口的话便成了……“我知道错了,之前那份企划不是我做的。”

韩默言只是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再骗下去只怕篓子会更大,薛礼佳咬咬牙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手指翻弄了放在一边的文件,韩默言沉默了,他该发现的,那份材料带着浓浓陆染的风格,只因为他看了太多次,便以为全世界的材料都该是那个样子的,到头来还是只有陆染一个。

赶走薛礼佳,韩默言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升起让陆染回来的念头。

没有助理在,韩默言所要处理的工作量锐增,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

处理完所有的事务,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凌晨。

韩默言准备离开,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

陆染回去之后被陆齐狠狠的骂了一通。

有时候有一个太护短的家长也并不是好事,陆齐总把她当成不经世事的小女孩,觉得她很容易被伤害,但事实上比起杜寒她甚至觉得自己还要危险一点。

五年前的陆染,绝对称得上是不良少女。

只是,过去种种,已如幻梦。

现在她所要思考的不再是今晚到哪里去玩,而是陆齐勒令她下周一定要到公司报道。

正在苦恼怎么可以理所应当的放陆齐鸽子,陆染接到了死党林婧的电话。

首当其冲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批判,诸如陆染自从上次出来之后就再也

没有联系过她,诸如陆染本不把她当朋友,说到最后林婧在电话那头无声的啜泣,说话也颠三倒四起来,陆染才知道林婧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家伙本是喝多了想找个人抱怨而已。

勉强从林婧嘴里问清楚地址,陆染穿上外套就去了之前她们去过的那家酒吧。

找到林婧的时候,她正坐在包厢角落举着酒杯灌酒,脸上的妆容已经全部都花了。

地上还堆着散落的酒瓶,各式各样。

从人群中挤过去,陆染一把夺过林婧的酒瓶,丢在一边。

林婧醉醺醺的半睁着眼睛看她,似乎对于陆染夺走她酒瓶的事情十分不解,一把扑倒在陆染的大腿上,嘟囔着:“骆忆韦你这个混蛋,他娘的居然敢劈老娘的腿……唔,嗝……”

扶起林婧,和边上的人打了招呼,陆染半抱着林婧从包间里出来,心情却有些复杂。

陆染认识林婧的时候也只有十六七岁,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那时候陆染是出了名的逃课少女,林婧是她的同桌,帮她点到写作业,乖乖女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骆忆韦,高考失利后林婧一度想过自杀,也是她和林婧的男朋友骆忆韦把她硬生生劝回来的,陆染本以为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出了酒吧,已经是凌晨,天色昏暗,街面无人。

陆染拦了许久也没拦到车,正等在路边,几个手握凶器的男人突然前后左右围了上来。

察觉不对,陆染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两次快捷键。

不到五秒接通了首选联系人,陆染快速道:“失乐园酒吧,来救……”

还没吼完,就有人用一把木棍挥开了她的手机。

手机撞在墙上,电池摔出,电话断了。

领头的黄毛男人握着木敲击手心,指着林婧冲陆染-笑:“嘿嘿,我们可盯她好几天了,本来还愁一个妞分不过来呢……”

陆染把林婧放在地上,平静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黄毛男人露出了一个猥琐的表情:“小姐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乖乖听话爷尽兴了也能让你少受点苦……”

脱掉外套甩在一边,陆染活动了几下手脚,轻笑,“那你们就来试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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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对一说起来夸张,但其实同一时间实打实对上的至多不过两个对手,论起单挑,即使是多年没动过手,但正经学过武术、或者说格斗术的陆染都要比这些混混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陆染最大的缺陷便在于她是女人,体力上是怎么也比不过男人的。

好在她够快。

干脆利落的出

手,下手的地方均是人体脆弱的位置——比如腹部、咽喉。

或许是没有料到陆染居然敢动手,轻敌之下,一分钟不到陆染就已经撂倒了三个男人,并且顺手从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抢过他握着的木棍。

见对方或许是个练家子,黄毛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手下的人继续围攻陆染,如果陆染是个男人,他们说不定就走了,但是对方是个女人……被一个女人打到退缩,说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未料到活动开手脚的陆染比方才还要可怕,只见棍影起落,发出一声声沉闷的钝响,眼看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个人竟然这么一会工夫就有一半中招,黄毛男人再也坐不住了。

抬手示意两个心腹,自己则将一把砍刀反握藏在身后的,一步步朝着陆染靠近。

……他不想闹出人命的,但是这女人太不识相了。

“快停手,不然我杀了她!”

陆染顿住,有两个小混混不知何时从地上揪起林婧,水果刀正抵在林婧脖子。

扯扯嘴角,陆染冷笑:“有本事就动手,如果不能把我一起干掉,我要你们全部都死。”

刚说完这话,陆染突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极其冷的寒意。

很不好的预感。

条件反般,陆染躲向一边。

刹那间,路灯昏暗的街面上,突然闪过一道极亮的白光。

陆染的眼睛一瞬失神,就这么一瞬,她躲避的动作迟滞了一刻,砍刀顺着她的左臂划开一道血口,血瞬间顺着狭长的伤口蔓延流淌过整个手臂,剧痛也从手臂传来。

白光带来的失神渐渐消散,用六公分的高跟鞋踹翻偷袭者,陆染忍痛睁大眼睛,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奥迪a6。

韩默言的车。

捂着伤口,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韩默言,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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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呼啸而来的警车带走了全部的斗殴人员。

陆染本来是要做笔录的,但是显然韩默言认识来人,打了声招呼说陆染受伤要先去医院,就推到了明天。

走到陆染面前,看见她的伤口,韩默言有一丝的懊恼,他本可以来的更早,她就不会受伤了。

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闪即逝,韩默言平静的开口:“我送你去医院。”

警车上有些急用的纱布,陆染简单包扎了一下,依然疼,只是血已经流的不再那么凶了。

“先送林婧——就是我那个女伴回家吧。”

陆染坐在副驾,韩默言的车她不是第一次坐,单从外形看这辆车实在不出众,没有保时捷流畅漂亮的车身线条,

也没有兰博基尼华贵嚣张的外形,但是能绝对好的没话说,速度平稳,设施完善,韩默言开了它三年,无论车内车外都焕然如新。

比起其他换车如流水的老总,韩默言……很恋旧。

车子拐上大道,岔到了另一条路上。

陆染忙说:“错了,林婧家不在这条路上。”

“医院在这条路上。”

“……”

还是一样的……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动摇。

手臂确实很痛,她也没有争辩的力气,陆染把头转向一侧。

等不到陆染的回答,韩默言略侧头,抿唇道:“你的伤口不小,尽快处理的好。”

陆染诧异的扭头看向韩默言,他这是……在解释?

路灯飞快闪过,投在韩默言的面容上,是斑斓的光斑,明明灭灭间,她看不清韩默言的表情。

就如她一直看不清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介于某些苦逼的原因,我要日更鸟!!!

求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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