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三岁那年,凌帝派人与他联系,这些年,虽然父子不能相认,然而凌帝一意信任他扶植他,排除重重阻力要把他捧上皇位,父子俩感情很好,他禀承凌帝的旨意,为了登上皇位,灭赵氏一门为母报仇,甚至在明白曲非烟不愿意他娶裴若影时仍不改变初衷,为的是不负凌帝所望,现在陆风突然告诉他,据蛛丝马迹分析,他是晴妃的儿子没错,但不会是凌帝之子。他如何会信?
朗润卿直想劈了陆风,但是陆风的冷静与沉着镇住了他。
陆风只一句话,就把他从狂怒中震醒。陆风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相爷,儿女多少都会肖似爷娘,京城中不乏认识晴妃娘娘的人,你若是皇子,为何从没有人怀疑过?”
朗润卿一下子坠入冰窖之中,他见过凌帝珍藏的自己母亲的画像,自己五官与凌帝与晴妃都没有相似之处。
许多的往事从脑海中闪过,小时闵姨把他当宝贝宠着,原来那时以为他是皇子,认为凭凌帝对他母亲的深情,他有朝一日会登基为帝的。
等到他稍长,据他的容貌,又断定他不会是皇子,所以才对他冷若冰霜,绮云的出现,只是因为她病重,背后指使之人,需要在他身边安一个暗线,难怪,难怪这些年凌帝百般使力,裴若影拼命相助,他自己机变权谋,却总不能控制住局面。
刘仁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计划的安排,如果没有陆风的突然出现,他依仗的,不过是凌帝对他的爱宠,那么背后之人,此时只怕已发动攻势,揭开他的身世了,夺了他对吏部户部刑部的控制权。
害小非子小产的人,就是这一切的背后主谋人,通风报信的,就是绮云。
朗润卿牙齿几乎咬碎,虽然闵姨对他毫无关爱之情,然而他自小没有其他亲人,将她当亲生母亲看待,绮云这些年在相府中,名为侍婢,实则是相府里的小姐,大管事。他的所有暗线人员,绮云尽皆清楚。
他要失去小非子了么?他位高权重时,小非子还不屑一顾,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小非子……”朗润卿茫然地看向曲非烟:“小非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还要离开我吗?”
他脸色惨白,两手无措地抓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曲非烟,本来就憔悴,这一刻更让人心碎。
曲非心酸不已,咬了咬唇勉强控制住没有扑进他怀中,低声道:“相爷,此事尚未公开,还有可为之处。”
朗润卿直呆呆看着她,片刻后转向陆风,然后那双漂亮的凤眼一瞬间从茫茫然没有焦点变得清明,陆风冲他抿了抿唇,伸举出手,两个男人的手交握扳紧,齐声道:“是也是是,不是也是是。”
44
44、平地醋波生 ...
朗润卿手中所有的暗线都不能用了,且不能有异动引起对手的怀疑,眼下,他能依赖的,只有陆风的陆氏。
“非烟不能再跟你回相府,相爷,我们必须尽快查出幕后之人,在皇上知道前,把这人……”陆风做了一个咔嚓的姿势。
朗润卿蹙眉,再怎么不舍,小非子也不能回相府了,绮云是内鬼,小非子在相府中,防不胜防,如果一个不慎,被对手抓了威胁他就麻烦了,可是住在陆府,他真的不能安心,陆风会不会对小非子……
以已之心度人,说的就是朗润卿这样的人。曲非烟看他皱眉,知道他的心事,心中五味俱杂,眼下生死关头,这人还有心思吃醋?
她皱眉道:“相爷,你把这些年朝堂上和后上的事,详细地说来我们听听,大家一起分析一下,背后之人会是谁。再跟踪这人,查出此人手中掌握的相爷不是皇子的证据,毁了。”
凌帝确实是痴情人,在晴妃逝后,除了敏妃产下朱明熙,中再无皇子皇女出生,也只册封了敏妃一人。妃嫔在晴妃进时遣散过一次,留下的只有有子有女的,赵皇后已逝,眼下中的妃嫔共有四位,朱明曙的母亲仪妃,朱明珂的母亲瑾嫔,朱明熙的母亲敏妃,还有兰陵公主的母亲莲妃。
每个人都有嫌疑,他们又不能从凌帝那里了解他是从哪里得知晴妃有一子尚在人世间的,其实说不定凌帝也不知幕后主使人,说不定闵姨通知的时候也没说是怎么抱着孩子出的,背后之人,最初可能是想借着晴妃的孩子得到凌帝的宠信,可是为什么直到朗润卿十三岁时才通知凌帝呢?也可能是想利用凌帝对晴妃的感情,等凌帝为朗润卿把皇子们打压得差不多了,再渔翁得利。朗润卿的暗线网络,绮云一直参与,其实也差不多掌握在那人手中了。
陆风骨指分明的手指在被面上划了几个圈儿,沉着地道:“幕后之人在相爷十三岁时,还通知皇上相爷的存在,那么此人必定是哪位皇子之母,莲妃可以排除。相爷不是皇子的最有力证据,就是相貌,我想,相爷的生父,一定尚在人间,可是以相爷的容貌,相爷,你的生父哪怕有七成与你相似,国中上下也必定有人盛传,你听说过吗?”
曲非烟赞同地点头,朗润卿的相貌,确实无人能及,又是当朝宰辅,如果有人与他容貌相似,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朗润卿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此人被幕后之人关起来了。”曲非烟与陆风对视一眼,均是汗流浃背。此人随时可以发动,爱之深恨更深,如果凌帝知道实情,只怕朗润卿不只人头落地那么简单,也许所有依附他的人,抄九族都有可能。
陈年久远的事,要查察还要隐蔽地查察,真个不易,稍有泄露,对手提前发动,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回漱玉吧。”曲非烟道,此番再进,不是小太监,行事方便些。
“不行。”朗润卿与陆风同时厉声道。
曲非烟皱眉:“我可以想办法,不跟五殿下……”
陆风摆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有成竹道:“不用,我想到了,……就这样做。”
曲非烟第二天还是离开了陆府,朗润卿一整晚厮緾,浑不顾形象。曲非烟无奈,最后陆风提出一个折衷的办法,曲非烟住到陆家的别苑。
陆风自己与朗润卿悄悄暗查谋划,准备将对手一击致命,陆氏的重大决策还是他自己拿主意,日常事务处理却全交给曲非烟了。
三天过去,事情没有丝毫进展。朗润卿沉着脸进了陆府别苑,来到松院门外,那脸便不再紧繃,到推开房门时,已柔软无比了。
厅堂不见人,房间床上也没有人,朗润卿一径进了书房。
书案边,陆风正拿着帐册给曲非烟介绍。朗润卿静静地站在拱门边看着,他看到曲非烟一会儿拔打算盘,一会儿拿起案上的鹅毛笔批注,那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光影里她圆圆的脸蛋严肃端正,清澈的大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
一刻钟时间,曲非烟核完一本厚厚的帐本,他听到陆风笑着夸她:“以前你也没到爸的公司上班过,查起帐来这么利索,厉害。”
“早就跟你说过,爸的公司没有你,我一样能管理好。”小非子爱娇地道。
朗润卿有一瞬的恍惚,工作中的小非子看起来铁腕强硬,在陆风面前的她却恍若小女孩,在他身边的小非子呢?朗润卿自问,然后发现,他记忆里,只有曲非烟的呻吟与喘息,只有氤氲的水眸与泛红的脸蛋,只有白腻腻的光洁如玉的身体。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朗润卿拉风箱一样的喘息惊醒案前两人,曲非烟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他,这几天不跟他同床共寝,朗润卿总用狼一样的饥渴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她,弄得陆风每每脸孔沉,她夹在中间很难做。
陆风微微皱眉,朗润卿如此红果果地视j他深爱之人,又与他深爱之人有过身体关系,留这样一个人住在身边,真的在给自己找嗝应。不过除了回前世,在这一世,愿不愿意,都必须助朗润卿登上皇位,至于他登上皇位后,会不会利用皇权霸占曲非烟,陆风自信,只要非烟选择的是他,他就有能力让朗润卿不得不放手。
“陆风,你什么时候认识兰陵公主了?”朗润卿问,声音中带着不解,还有一丝喜悦。
“兰陵公主?不认识。”陆风摇头,脑中闪过那个与前世曲非烟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头突然有了不妙的感觉。
“兰陵公主?就是里唯一的公主?听说皇上爱若掌珠,相爷怎么这么问。”曲非烟好奇地问。
朗润卿脸对着曲非烟,眼角却瞟了陆风一下,唇角翘起:“兰陵公主很漂亮,皇上甚是宠爱,之前我在公主面前提过陆风,公主可能留心了,今天我进,她佯作偶遇我,跟我打听陆风。”
他踱到案前,拿过白纸,提笔几下勾勒。
“啊?”曲非烟惊呼,瞪大眼看陆风,神情有些复杂。
果然是那与前世非烟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陆风苦笑,不再隐瞒,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朗润卿:“烦相爷将此玉佩交还公主,再转告公主,陆风已有意中人,无意攀龙附凤。”
曲非烟拿过画像,默默地看着,突然间从朗润卿手里抢了玉佩,对陆风道:“怎么?你不喜欢她了?”
“喜欢,啊!不,不喜欢。”陆风急得脑门冒汗,顿了顿道:“非烟,你不要混淆视听。”
“朱绯颜。”曲非烟拿着玉佩瞧了瞧,冷笑道:“这是象征皇家子女身份的玉佩吧?连这个都送你了,你们几垒了?”
什么几垒了?朗润卿不解,却见陆风汗如雨下,沉稳平静不见,张口想解释,又有苦难言的样子。
曲非烟将玉佩收入自己怀中,陆风又急又无奈地看着她,他不想在朗润卿面前与曲非烟争抢,于是提起别的事。
“相爷,这是绮云这几天接触过的人,以及与她接触过的人,其后又与什么人接触,又办了什么事,你来看一下。”陆风递给朗润卿一张纸。
他们的计划,朗润卿在绮云面前暗暗透露曲非烟恼他要娶裴若影,现在要投入陆风怀抱,流露出他有可能为了曲非烟不娶裴若影。
如果他不娶裴若影,大概登不上皇位,他有意找一位皇子结盟,扶持那位皇子上位,保住宰辅之位。
绮云肯定会将此消息,尽快地传给她的主子。
朗润卿拿过纸张看了一会,失望地摇头,这些人全是他的暗线人员,办的也是他交待要办的事,看不出可疑之处。
这些暗线人员,表面是朗润卿的人,实际不知有多少已被幕后之人收买,陆风皱了皱眉,他需要尽快将事情解决,打发朗润卿回他的相府。
“要是唯昀能为我所用就好了。”朗润卿叹道。
“顾统领不是跟你是好友知交吗?”曲非烟不解地问。
“他更效忠皇室。”朗润卿苦笑。
“那就把效忠相爷变得顺乎他的信仰。”陆风在书案上有力地写下几行字。
“不要伤到皇上。”朗润卿犹豫了一会道。
三人议事完毕,夜也深了,要歇息了,朗润卿临走前,看着曲非烟,脚下生似地挪不动步。
曲非烟佯作不见,打了个哈欠,陆风也不动,只拿眼看朗润卿,朗润卿无奈,一步一挪地出了房门。
“姑娘,管事们都来了。”侍女青儿进来禀报。
“嗯。”
曲非烟来到大厅,开始有条不紊地理事。
陆风御下甚严,陆氏的福利待遇相当优厚,陆风那天召了管事在大厅开碰头会,只简单地介绍曲非烟以后会是陆氏的二把手,并淡淡道:“曲姑娘的所有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曲非烟当时见陆风眼光扫过之处,那些管事一个个挺腰垂首作洗耳恭听状,只佩服得五体投地。
工地管事汇报,有一工人在修路时不慎跌下路沟,摔死了。
“是意外还是人为?”曲非烟颦眉。
“阿宽查察过了,是意外。”
“哦。”既然是意外,一般情况下有旧例可循的,曲非烟看着管事不语。
“这个商号有旧例,发放抚恤银子五百两,另加安葬银子十两,不过……”管事期期艾艾了一会道:“死者是凌姑娘未婚夫婿的本家,他母亲来求我,想额外多些抚恤。”
“不行,商号里循旧例来。亲戚的礼数,我会从府里另送。”
……
将一日里的事理完,已近晌午,曲非烟伸了个懒腰,命青儿找人去死者家里了解情况,起身准备回菊院。
“姑娘,外面来了一个自称姓朱的人,拦也拦不住。”一个侍女飞奔进来。
姓朱的?不是吧,朱明熙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曲非烟脑子一转,飞快地朝外院奔出去。
来人果然是朱明熙,被陆府的护院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却还死撑着,曲非烟远远看到,急得顿足跳脚,忙忙地招过一个侍女,低声吩咐。
曲非烟隐到柱后,看着那侍女跑了过去,一会后众护院散去,她忙飞跑过去,直直地扑进朱明熙怀中。
“五殿下……”
“小非子,你果真在陆家,你为什么会在陆家……”朱明熙的问题很多。
“五殿下,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曲非烟反问。
“我关心你,自然就知道。”朱明熙笑道,他容颜俊美,这一笑,真个朗风霁月,极是迷人。
曲非烟仰着头笑着看他,眼睛眯成一条线,朱明熙颇为高兴地揽紧她,问:“你住哪里,带我去。”
当然不能带他去松院,那里面都是陆氏的机密,曲非烟笑着蹭了蹭他的膛,低声道:“房中有侍女,五殿下,我们到后园去吧。”
后园中,朱明熙又问曲非烟为什么会在相府,曲非烟半真半假道:“我在相府里遇到若影小姐了,我很喜欢她,她说她喜欢相爷,我不想再跟相爷有纠葛,以前出生病那次,不是认识了凌小姐吗?我就求了她,躲到陆府来了。”
“只是认识陆家表小姐?不是陆风喜欢你吗?”朱明熙怀疑地问。
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曲非烟心中念一转,笑着道:“怎么可能?小非子得五殿下喜爱,那是天幸,陆当家怎么可能喜欢我?”
朱明熙揽着她的手似是有一瞬的坚硬,曲非烟心下更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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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爱意难分辨 ...
曲非烟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她想:是不是朱明熙已完全了解她与陆风的纠葛?难道她在相府时,陆风每日里送粥的事他也知道?如果这样……曲非烟抱住朱明熙的腰,颤抖着问:“五殿下,如果陆当家喜欢我,殿下就不理我了?”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声音也有些惊惶,下一瞬,她感到朱明熙放松了,他抱着她的双手用力地扣住他,笑道:“不生气,小非子就是招人喜欢,朗润卿也在这院里住,你们晚上三人一起睡?”
他问得如此露骨,曲非烟觉得有一股寒意从骨缝里渗出,她脑子转了转,不否认也不承认,把头趴到朱明熙怀中,低声哭了起来。
“小非子?”朱明熙笑着扶起曲非烟的脸问,似乎心情不错。
有什么从曲非烟脑中闪过,似乎是乌云中的那一丝亮光,曲非烟想抓住,却又什么都不明白,她的包子脸上有一丝迷惑,还有一丝苦恼,倒不是装的,而是这一瞬的真实情绪。
朱明熙朗声大笑,亲亲了曲非烟嘴角,笑道:“小非子,不用烦恼,告诉我,朗润卿和陆风是不是都喜欢你了?”
他这声大笑,终于拔开曲非烟心中的云,刚才没有抓住的东西,一下子明白过来。怪异,对,就是怪异的感觉,朱明熙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是喜欢她,甚至出尔反耳,答应朗润卿的条件后,却又不与裴若影上床,他说他喜欢她,对着别的女人硬不起来。假设他真的喜欢她,怎么可能对她与别的男人有染无动于衷,甚至还表现得很开心?
曲非烟心头一动,她低声道:“殿下,我想回漱玉,你现在就带我回,好吗?”
“哦,现在就要回?现在回可能不行,朗润卿只怕会与我作对。”朱明熙笑道,声音更爽朗了。
“殿下……”曲非烟拉长嗓音撒娇:“殿下,小非子怕再不回殿□边,殿下就把小非子给忘了,还有相爷和陆当家喜欢小非子,可小非子不喜欢他们。”
“哈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朗润卿那么美,陆风也不差,富可敌国。”
曲非烟撇嘴:“他俩有的,殿下都有,他俩给不了小非子的,殿下都能给,殿下以后当上皇帝了,小非子能封个妃吧?”
“这个自然。”朱明熙笑了,笑得很得意。
“殿下,小非子虽然出身寒微,可现在我弟弟也是有官职的人了,曲家也不是寒门,殿下,你会封小非子什么位份?”曲非烟撒着娇,眼里一片神往之色。
……
曲非烟与朱明熙腻歪了一个时辰才送走朱明熙,用过午膳后,曲非烟正默默地想着心事,派去凌晓月那个未婚夫本家死者家调查的人回来了。
死者名柱子,家境并不差,上午管事离开后依照陆氏以往的赔偿旧例赔偿了,他父母也接受了银子,不过不知怎么的他母亲似是很不甘心。
五百两银子的赔偿在这个时代并不少,为什么还不甘心?曲非烟有些不明白,因为非常时期,她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你带路,我和你一起去他家走一趟。”
从柱子家出来,夜风一吹,曲非烟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是遍身冷汗。
松院中,陆与朗润卿已回府,正等着她。
“多大的事,值得你这么冷的天跑一趟?”朗润卿心疼地道,一面拉了曲非烟的手到唇边呵暖。
“不冷,有棉手笼呢。”陆风在一边呢,曲非烟尴尬地缩回手:“我这一趟跑得真值……”
柱子的死确实是意外,他摔下路沟时,头部正好撞到石头上,就那样失血过多,没有救过来。曲非烟下午到了他家,这个年代的人等级观念极重,她是陆氏的二把手,竟然亲自上门关心慰问,柱子父母非常感动。
曲非烟看他父母只得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可怜,当时就表示陆家是亲戚,依亲戚份例再送来五百两银子。让他父母从本家中过继一个年龄小些的孩子承继香火。这样一番言语,柱子娘感动不已,便说出一番让曲非烟暗暗庆幸的话来。
原来依例陆氏赔偿五百两银子也不少,只是昨天有一人来到他家中,让他们上衙门告陆风欺压工人,无中生有指证陆风妄顾工人,强令工人日夜劳作,置柱子辛劳过度累死。那人许给他们五百两银子的好处,柱子娘贪图那好处,却又不愿寐了良心,因而去找陆氏的管事要银子,想既不失银子又不失良心。
陆氏这样的大家族,全靠陆风一人屹立才能不倒,陆风哪怕出现一些捕风捉影的意外,也会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
“有人要拿陆风开刀了。”朗润卿皱眉,对陆风道:“光明正大的棋局咱们不怕,这种着来的招数,在官场上还好应付,可商号上的事,讲的是信誉,一种无形的影响力,陆风,兰陵公主今日又巧遇我了,你是不是接受她的好意?皇上那边我去说。只要你是尚了兰陵公主,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动摇不了陆氏的本了。”
陆风冷淡地斜睨了朗润卿一眼,连曲非烟都替朗润卿不好意思了,人家这里帮他夺位,他倒好,时时刻刻不忘打发掉情敌。
“我做了安排了,相爷,京兆尹不是你的人?”曲非烟打破僵局。
“不是,刑部是。”
“那我就让柱子父母上告的时候上刑部吧,你吩咐尹开山,到时不管合不合理,把这案件接下来。我们顺藤瓜,找出幕后主使人,这人,说不定就是闵姨背后的那个人。”
“上告?”朗润卿皱眉:“这会影响陆氏的信誉的。”
“你不是出了主意,让陆风变成皇家的乘龙快婿吗?民间的传言,也无从查起,明日起,我先布置人散布这个谣言,柱子爹娘会按我说的,上告陆氏,关键时刻却又将有人指使他们这样做的全曝出来。最初因为有陆风尚公主的谣言,陆氏还不会动摇,不久真相水落石出,陆氏更不会有什么危机了。”曲非烟已经布好局了。
朗润卿点头赞同,陆风静静地看着曲非烟,也没有反对。皇家的公主开不得玩笑也经不起谣言,这样的时代,这一则谣言一出,慢说兰陵公主本来就喜欢陆风,就算不喜欢,只要陆风略为周正些,皇家也会考虑将公主许给陆风的。陆风与曲非烟两个现代人,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厉害关系,在现代,比这还出格的谣言天天报纸电视上可见,两人本不当一回事。
用过晚膳,曲非烟把今天核过的帐本拿出来跟陆风汇报,两人又一起参详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这一商谈就是一个时辰,朗润卿在一边看得光火,这许多天没有跟曲非烟亲热,他有些熬不住,看着曲非烟在陆风面前毫不设防的小女孩表情,心里着实难受,他想了想,静悄悄地起身离开,一径回了相府,他在相府里又布置了一些事情给绮云做,待得他从相府拿了一个包袱回了陆家别院,曲非烟与陆风已各自回房歇息了。
曲非烟半梦半醒间,被身边光滑的身体蹭醒过来。
“相爷,你……你赶紧回去……”
朗润卿不语,拉了她的手放到他下面厮磨,两腿水蛇似的在她腿上蹭来蹭去,唇对唇堵住了她下面的话,手也没闲着,在她前又挤又捏。
朗润卿比曲非烟自己更了解更熟悉她的身体,他本来就是带她进入□之门的导师。他知道她的极乐点在哪,他的中指探了进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轻轻地磨擦着,他很轻很轻的按,挑起曲非烟的□,却又不让她尽兴,他知道使多大力气能让她如小火慢煎的鱼儿一样难受,这次,他一定要她开口说要他。
麻痒从下面向骨缝里渗透,随着朗润卿的手指的动作,曲非烟那里逐渐湿了,有体从里面涌出。
“相爷,你回去……”曲非烟吃力地推开朗润卿:“相爷,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为什么?小非子,告诉我,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们在一起很快活,你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地要离开我?我答应你,不娶若影,你别离开我了,行吗?”
“不娶裴若影?”曲非烟呆呆地看着他:“那你的大业呢?没有裴将军的支持,你无法与那几位皇子抗衡吧?”
“你只说,我若是不娶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不离开我?”朗润卿定定地看着曲非烟,那双凤眼温情脉脉,情意无限。
曲非烟愣呆呆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放弃裴若影,差不多就是放弃皇位,怎么可能?
“小非子,你看,这是我晚上回府里拿过来的,今晚我会让你很快乐。”朗润卿打开床头的包袱,微笑着看着曲非烟,那表情就是在等表扬的孩子。
曲非烟莞尔,手肘撑着身体朝包袱看去,只一眼,羞得整张脸通红,狠狠地朝朗润卿打去一拳,半路上却又突然怕伤了他,略停了一停,去势缓了许多,落到朗润卿肩膀时,只得了三分之一的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了。
朗润卿低笑,伸手拿出一颗珠子,在曲非烟回神之前,已塞进她体内。
“相爷……”微凉的感觉,曲非烟身体一缩,下一刻她的身体抽搐起来,朗润卿将包袱中的夹子夹上她的前红蕊,那夹子上面有一玉珠子,玉珠子拴着细线,朗润卿把两条细线拢在一起,一手拉动放松细线,那玉珠子便一下一下在她的红蕊上面磨擦,而她身体里面的那颗珠子滚来滚去,朗润卿趴到下面,舌头探进去追逐着珠子。那珠子在里面乱窜,时不时顶一下深处的敏感地方……
好麻,想要更强烈的刺激,想要更有力的撞击,曲非烟低声喘息,脸上烫烫地,身体难耐地扭动着。
“喜欢吗?”朗润卿爬起身,脸挨着她的脸磨擦了几下,轻轻地啃咬她的脖颈。
曲非烟无比恼怒,这人每次都是手段一大堆不让人痛快地死一回。她推开朗润卿,一翻身弓起身子睡觉。
那珠子还在体内没有拿出来,随着她弓身的动作撞到她最敏感的那处,曲非烟那里一麻,控制不住两腿一夹,将珠子定在那处,酥麻的感觉持续不断冲击,曲非烟很想尖声大叫,整个身体因体内的冲击僵硬发直。
“小非子……”朗润卿光着身体僵僵地趴在曲非烟背后,他对曲非烟只会来这一招,曲非烟因体内的冲击身体僵硬,他以为曲非烟生他的气了,愣呆了半晌,颤抖着扳过曲非烟的身体,低声问道:“小非子,你不舒服?怎么做你才舒服?告诉我可以吗?”
这个傻子,他难道想她大声告诉他,你进来我要你进来我要你大力地撞击……
心里想他冲进来,出口的却是:“把珠子拿出来,不舒服。”
“好。”朗润卿忙不迭答应。
他把手指伸进去在里面转动,试图把圆圆的珠子往外勾,珠子本来就滑,沾了体更是滑不溜手,他手指这样一番搅动,曲非烟那里水流更多,身不由已喘息起来……
朗润卿到底不傻,他不了解女孩心思,可是对曲非烟身体的反应却清楚,水流把他的手指都湿透了,这显然不是不舒服,他低低一笑,一下子探进去三手指。
“啊!”曲非烟尖厉地叫了一声,身体弓了起来。
朗润卿自得地笑着,三手指追逐着珠子,有节奏地抽动搅动起来。
好麻好痒……曲非烟的身体软了下去,她没有反抗,她本没有能力抗拒了。
“啊……相爷……”她的眼神开始迷离。朗润卿坐了起来,把她的衣服全部剥离,没有遇到阻挡。
“小非子……”他哑声叫着,将夹子拿开,张口含住,曲非烟低吟,随后不满地挺起,却是朗润卿将珠子拿出来的同时,手指也撤离了。
“喜欢吗?要我吗?”他魅惑地低声引诱。
曲非烟脑子里一片混沌,嘴巴大张着喘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啊……”一声尖细的呻吟逸出,曲非烟低泣起来,身体下面饱涨,撑得很难受,朗润卿把包袱里那最大的仿真玉势挤进去了。
“相爷,不舒服……太大了,你拿出来……”
“怎么就太大了?还没有我的那个大。”朗润卿声音暗哑,口里说着,手上不停,左旋几下右旋几下又朝前撞击几下。
活人的东西再硬也有弹,玉势却是一点不柔软,朗润卿又故意轻轻地撞几下再重重地撞一下,把人勾挑得周身火起焦渴无比,曲非烟给弄得真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心里只盼着朗润卿的活物快点儿进来。
朗润卿扑哧扑哧喘着气,嘴唇在曲非烟身体各处点火,手中的玉势配合着他的挑逗或旋转或攻击或突然拉出来又冲撞进去,前戏进行了近半个时辰,他那东西涨痛得厉害,可是曲非烟不说出要他的话,他就是不进去,两人又较量上了。他经验越来越丰富,感到曲非烟要爆满了,他就停得一停,只勾挑得曲非烟的欲-望一直在顶端徘徊上不去下不来。
“小非子,你那里发大水了,要我吗?”他百忙之中凑到曲非烟耳边调笑。
这家伙欠扁,曲非烟气得一伸手,抓住他的命子捋动起来。
“啊……“朗润卿低吼一声,腾地起身就想冲进去。
“疼……”玉势还没有拔出来,两样东西一起怎么进得去,曲非烟气得捶打这个大白痴
……
“吁……真舒服……”朗润卿低叹。
被子里厮磨纠緾的两具身体,慢慢地胶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理智终于被曲非烟抛诸脑后,她张开臂膀勾住朗润卿颈脖,随着朗润卿的动作在被里面翻腾,完全沉浸到感官的极乐中
□即将到来时曲非烟眉头蹙紧,狠狠地咬住朗润卿的颈窝,狂乱的呻吟隐匿在血腥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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