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拦阳跟季夏在一起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还避开陈与禁请她俩吃了个饭。吃完那顿饭,送了她俩一套房子,然后就到了美国,在那里开拓市场,极少回国。
最开始举步维艰,积攒的人脉和经验都不合适了,相当于从头开始。她不怕挑战,忙点就忙点,主要是充实。
充实起来,就没时间回忆过去了。
许秀一进大厅,就看到了陈与禁。对方坐在许拦阳家人席上,佝偻着腰,皱纹也比他们离婚时多,显得老了许多。
但还是精神的。
她按照正常的步速走到家人席,不出所料,她的位置跟陈与禁相邻着。她自然地入座,对季夏的父母笑着解释道:“我是许拦阳的母亲,抱歉我来迟了。”
季夏的父母眉眼弯弯,很是高兴的样子。她没转头去看陈与禁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猜得到。
微微抿着嘴,眼神专注而温柔,流露出忧郁和敏感,让人以为他的眼里只有你。
当初自己就是被这样的表情给引诱,才会喜欢上他,也是被这样的表情给欺骗,才会误以为陈与禁是心甘情愿跟自己结婚的。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陈与禁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这种话,他的爱都写在诗里,镌刻在里边,像是在风干一具尸体。当他兴致勃勃把诗拿给她来看的时候,她还以为里面“温柔的你”是自己。
完全自作多情。
不过许秀能够感受得到,陈与禁一直注视着自己。这道视线如此灼人,叫许秀逃不开,她不敢往那边看,因为心里知晓自己仍会沉溺在他多情的眸光里,多一秒都会溺毙。
许秀要自救,于是伸手去够桌上的红酒,问:“你是要这个吗,陈先生?”她转头递给他,心里懊恼着:这句“陈先生”太刻意了。
陈与禁愣了愣,接了过去,然后给自己满上了,喝了一口。
许秀又开始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赌气递红酒,明明知道陈与禁对红酒过敏,而且从来不拒绝自己手里递过去的任何东西。
一如那封情书,一如那份离婚申请书。
许秀叹了口气,把红酒抢过来,说:“你不能喝这个。”说完招招手把许拦阳叫过来,嘱咐道:“你爸喝了点红酒,待会只怕要过敏。你找个人把他带到里面休息一下吧。”
许拦阳点点头,随手叫了哪个伴娘过来,给陈与禁带路。
陈与禁并不起身,直勾勾地看着许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许秀倒是懂,这是认生了,叫自己陪着。可许秀装作没有看懂的样子,只是微笑着。
没自己的这几年,陈与禁难不成不见生人?也就自己会被这依赖给欺骗,认为对方没了自己活不了,认为这是喜欢的表现。
陈与禁这样敏感而多情的人,唯一的宣泄口是诗与文字,其他所有的表现都是假象。想知道他的内心,只有去诗里翻找。自己花了二十多年才意识到这一点,然后花了一天时间读诗,把自己以为的恩爱不离全部翻盘。
陈与禁见许秀并不依他,并不起身,而是伸出手,拽住了许秀的衣袖,摇了摇。
老孩子。
许秀觉得不太好看,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陈与禁看着她,也站了起来。
直到许拦阳问她:“妈,你要一起去吗?”许秀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跟着领路的伴娘往房间走的时候,许秀又在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扛不住。
许秀知道自己面对陈与禁的时候十分没底线,一点没有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样子。可没想到自己竟然没原则到了这个地步。她叹了口气,觉得还得在美国住上十几年才敢回来。
领到房间之后伴娘就回去了,也许是以为他俩夫妻需要自由空间。可许秀现在最需要的是第三人在场。
陈与禁坐在床边,开始讲话:“阿秀,你胖了。”
许秀不想接这个话,因为自己实际上瘦了许多。陈与禁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自己。
陈与禁接着说,“你回来吧。”
许秀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竟然是红了眼眶,差点脱口而出“好”。好在反应过来了,问:“回来照顾你吗?请个家政吧。”
许秀顿了顿,“或者,叫顾维去照顾你。她不是没丈夫吗,你们俩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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