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他一边责备,一边大手一伸把她拉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穿着昨天新买的大羽绒服,厚厚的像个企鹅,一直裹到小腿,大毛领的帽兜戴在头上,大围巾,毛线手套,除了黑色短靴似乎不抗冻,冷得跺脚,看起来还没冻坏。
亏他这么急匆匆一路尘土飞扬地赶来。
陶越一边问,一边推着她上车,给她拉开副驾的门。郁蔓蔓坐进去,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便舒服地哎了一声,靠在座椅上露出一个娇憨的傻笑。
“真冷,脚都冻麻了。”
“冻死你活该,这么大人了还能把自己丢在半道野地里。”
他随手递给她一个保温杯,打开里面只是白开水,还很烫呢,郁蔓蔓小心嘘着喝了两口,热水一路滑下去,满足。
“华子哥,你啥时候这么精致了,车里还带着保温杯哎,啧啧,居然还是膳魔师的。”
“我带保温杯怎么了?”陶越说:“还不是给你准备的。”
“华子哥你真好。”她卖乖地笑着,像个吃了糖的小孩子,“嗯,华子哥,下回能不能带热奶茶,巧克力口味的,那就更幸福了。”
陶越瞥了她一眼,无奈又纵容,最终摇摇头,感叹一句:“熊孩子。”
乡村土路狭窄,陶越熟练地把车调过头,然后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你姥姥家?怎么来的?”
“哎,说来话长,不想说话。”
郁蔓蔓感受着车里的温暖,把大围巾和手套脱下来,搓搓手,居然从小包里摸出一管护手霜,挤了一点在手背上,十分专注地两手擦均匀。
她那样仔细专注,好像抹护手霜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陶越却敏锐地追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郁蔓蔓说,“就是被有些人恶心到了。”
陶越顿了一下,心里大约有数,又问:“你怎么来的?”
“樊辉开车接我来的。”她停了停补上一句,“哦,就是我那个血缘上的哥哥,你记得吗?”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大冷天这荒郊僻野的,他让你一个小姑娘家独自离开?他脑子有病啊。”
“很多人都有病的,原谅一下。”郁蔓蔓一笑,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华子哥你真好,你说我要是现在死了,还来不来得及投胎当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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