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屏息,保持着右手的静止,微微凑近些仔细看了一整圈,手底下全是碎玻璃渣子和污血,根本看不清什么,她蹙着眉头,下了下狠心,左手扶着右边的手腕,一把抬了起来。
倒抽一口凉气,抓着手腕的指尖深深陷进了皮肉里,余笙缓了许久,才松开了手,小臂上一排青紫的半月形掐痕。
她将右手翻了过来,一片的血肉模糊,原本莹白透粉的手纵横交错着大小伤口,一直延伸到五根指头尖子,有的翻出了嫩肉,皮肉里还夹着玻璃碎屑,臼臼的汪着新鲜的血液;有的浅浅一丝一道,就显出点血痕,伤口都有闭合的趋势。
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余笙的手颤抖着。
明明恶心着那鲜艳腐浊的颜色,厌恶那难闻的铁锈味,却因为缺氧和血液冲上头不得不扩开鼻翼增加呼吸量,在愈加浓郁的血腥气里头昏脑涨,强撑着保持清醒。
焦急间余笙也想不起来医药箱被放在了哪里,只能先直接上手将大块些的玻璃碎屑挑出来。
她就那么一丝不苟的盯着伤处,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切面一点点脱离皮肉,末端连起一溜的血珠,甩出一个抛物线,滴淌在了手心上,斑斑点点,瞬时在空气中划出皮肉重新破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余笙紧咬着嘴唇,齿间是越来越浓的腥咸味,那抹血色随着唇瓣的研磨让原本苍白的唇色变得诡异的嫣红,与她手上的伤处红得有异曲同工之妙。
均是痛混着鲜血而迸发的娇艳。
天色逐渐昏暗,余笙的额角密密冒出了一层汗,支撑不住的顺着床边跌坐在了地毯上,她依旧借着愈渐微弱的灯光执着的挑着手掌心上的碎玻璃渣。
肩膀开始微颤,喉头开始堵塞,鼻尖开始酸涩,眼眶开始是湿润,在血色残阳的最后一缕光亮里,余笙落下了第一滴眼泪,在越来越多的,如同断了线珠子般的眼泪里,她开始嚎啕大哭,毫不顾忌形象的放声大哭。
眼泪淹着头发一丝一丝的紧粘在脸颊和脖颈上,眼睫毛如同破布毛糙的边缘糊在眼睑上,鼻子红得滑稽,晶莹的鼻涕随着抽泣落入了嘴中,混入了不断往外喷溅着的唾液中。
哭声里混杂着歇斯底里的吼叫,以及锐利欲破的尖音,还有喉头带出的低沉颤音。接连不断的在空旷的房间里盘旋,回荡,久久不能消散。
不知是委屈,还是疼痛。
白天将天空交还给了夜晚,华灯初上,弯月隐悬。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我得承认,我这篇文里的所有角色,都不是完美的,甚至连瑕疵都是很明显的
我也从不写完美的不像话的角色,因为那不真实,失了真的角色放在作品里是违和的,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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