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皓一见他这个畏畏缩缩的委屈模样心里就提着一口气,恨不得一个手刀把他劈晕了,往黑屋子里拖,把他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四处胡来。可身为信悟侯府的顶梁柱,柴子皓的理智还是克制了冲动,仍是黑着脸问:“你待有何打算?”
柴子然今日是从头黑到脚,无辜招来了一顿毒打,心里有气也不敢发,森森磨牙道:“我要去揭穿那个卑鄙小人,撕了他的嘴巴。”
柴嫣然赞同道:“虽我朝民风开放,可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男男相恋,你还未把雨泽公子哄骗到手,此事声张对你不利,的确该教训教训那卑鄙小人。”她蹲地,自动撩起柴子然的裤腿,见白皙的大腿纵横交错的新伤和旧伤已是见怪不怪,熟练地给他擦药,语气徒然多了一种埋怨:“那容凌定是你的头号情敌,他自知相貌比不过你,便用此计让你名声有损,你不可轻敌啊!”
柴子皓黑着脸道:“他本就没好名声。”
柴嫣然激动地从地上站起:“阿然虽没有好名声,可模样俊俏,那容凌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她激动地把小白瓷瓶交给柴子然,握住他一双骨折分明的大手:“阿然,三年前容凌科举舞弊被捉正是被雨泽公子所救,他定是早已拜倒在雨泽公子的白袍下,你要防备妥当了。”
柴子皓捂着脸,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事情已经够复杂,谁知阿妹还掺和起来。把柴子然拉到一旁,瞪他:“墨九君待雨泽很不一般,我看你还是去回乡下躲躲吧!”
柴子然震惊道:“活面阎王?”
柴嫣然一拍自己脑袋,恼怒自己忘性大,巴巴地看着柴子然,提醒道:“这个可是你的头号麻烦。”
烟雨食栈膳堂大门外两个火红火红的灯笼在清风中摇曳,柴子然的头顶是一片晴空万里,脚下是稀稀疏疏刚冒出头的几棵小野草。他心情恼怒,脸颊通红还泛着青肿,一身红长衫如夏日的长河,微沉的步伐只往刚冒头的小草身上踩。
当一袭熟悉的红长衫出现在膳堂众食客眼前,一时间痛骂柴子然热火朝天的食客们纷纷闭嘴不语。
柴子然再混账,他也是已故开国将军之子,更是当今天子结义兄弟的亲子,容不得他们随便骂了去。
柴子然目光炯炯地盯着端坐在膳堂正中央饮茶吃花生米的容凌,他恰好抬起头灌了自己一杯滚烫的茶,目露挑衅。柴子然心里的火气如翻滚的江流,一发不可收拾,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一把夺了他筷子下的花生米,把小瓷碟里的东西全部倒在自己的嘴巴,凸起两只大眼珠子,恨不得勾了他的魂魄。
容凌笑道:“子然公子调戏不成反恐吓吗?”调戏的是楼雨泽,恐吓的是他容凌。
柴子然心里憋着火气,万万没想到世间居然有人比他还无耻,怒道:“老子不就说了你考科举舞弊的事儿吗?不就说了两句你张得瘆人吗?我说得是事实啊!你犯得着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了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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